第三十章 義薄云天趙公子
解決,必須解決!
“兩千塊錢,必須拿出來,還得把這次倆人的路費錢給報了。還有,學(xué)校要給處分,要不得我就讓大家伙看看你們是什么學(xué)校,教出來一個賊。就這破學(xué)校的學(xué)生還能當(dāng)老師?我呸!”村花大嬸看有人說和,可能打不起來,又恢復(fù)了潑辣本色。
男哥的親爹也點頭稱是。
董海更生氣了,這和學(xué)校有什么關(guān)系???這倆是什么人???有對自己親閨女這樣的么?
他沒好臉色的問:“這還是不是你親閨女了?你是不是他親爹???”
男哥的親爹一點兒都不在乎:“一個沒把兒的丫頭片子,有什么用?我現(xiàn)在有親兒子了,誰愛要她誰要,趕緊給錢!”
親不親閨女的,能怎么滴,有錢實在么,這兩千塊錢是彩禮錢,自己得干一年才能還上,再說了,自己的一切都是留給兒子的,和丫頭片子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男哥看著自己的親爹,滿眼傷心。
趙國定摟了摟男哥,對著村花大嬸和她親爹說:“給錢是吧?你們想的美!父母供子女上學(xué),那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么?別人家出個大學(xué)生,恨不得砸鍋賣鐵,你們可倒好,不給錢就算了,還逼著自己閨女嫁人換錢!你們還有人性么?再說了,男哥從高一就開始扛麻袋,掙的錢都去哪兒了?心里有沒有點兒數(shù)?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兒,這個學(xué),我們要上!錢,一分沒有。你們擱那來就回那兒,冰城治安可不好。出了事兒,別哭!”
給錢,趙公子還真不心疼,關(guān)鍵是看到男哥剛剛那傷心的眼神,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也想趁機會,讓男哥看一下她親爹的嘴臉。
“偷錢還有理了?我不認(rèn)她這個閨女,我現(xiàn)在就報警!”男哥親爹說著,就沖辦公桌上的電話走去。
“你要敢報警,我就敢保證回不到村口!”趙國定繼續(xù)無所謂地說:“聽到?jīng)],人家不認(rèn)你這個閨女!既然這老東西不是你爹了,那咱們就有的是手段解決問題!”
男哥雖然被她爹從小打到大,苦沒少吃,罪沒少遭,可也從沒聽到過她親爹說不認(rèn)她這個閨女啊,一時間悲從心頭起。
再怎么倔強,再怎么堅強,那也還只是個剛成年的孩子。從她親爹和那個女人在這里鬧開始,她就在抹眼淚,不是覺得丟面子,是心寒。
她怎么這么不招人待見呢,親媽不要她了,親爹現(xiàn)在也不要她了,孤苦伶仃,舉目無依,直到看見了眼前那個微微佝僂的瘦弱背影。
不就是兩千塊錢么?我也是拿來交學(xué)費的,沒亂花一分錢啊。你可是我親爹啊,這么不依不饒的,還要報警。
干活、練武、學(xué)習(xí),我哪一點比男孩子差啊?就這么不待見我。
今天要不是狗子來了,你們是不是得逼死誰???
“狗子,給他們錢!”男哥擦干了眼淚,語氣決絕,還帶著一絲解脫。
還想繼續(xù)發(fā)揮社會人演技的趙國定,聽男哥這么說,看了一眼她,心疼的低下頭。
是啊,盡快了了吧,在這里,最難堪的人是男哥,多一分鐘,就多一份的難堪和傷心。
他拿出手包,從里邊拿出一沓錢,數(shù)了起來。
村花大嬸一看那個手包里有那么多錢,眼神變得貪婪:“不光得賠錢,還有路費和伙食費呢!”
她一手摸著火辣辣的臉:“對了,我剛剛挨打了,你們還得給我那個什么損失費!”
損失你奶奶個腿兒,頂著全村人的閑話和唾沫,同時和幾個男的不清不楚的,就你那精神,還能有損失么?
趙國定拿著2000塊錢,走到她面前,用錢在她臉上輕輕地抽了兩下,在她耳邊低聲說:“大嬸,差不多行了啊,你那點兒事,好像誰不知道是的。你再鬧,我就把兒子不是他的種的事兒說出來。”
村花大嬸聽他這么說,驚的臉色煞白,他是怎么知道小兒子是村會計的?
我去,感情還真讓我猜對了?趙國定看著受到驚嚇的村花大嬸,心想,我還以為只有空穴來風(fēng)呢,這不空也出風(fēng)啊。
“這事兒,就這么了了,行不行?”趙國定眼神威脅地看著村花大嬸,又用同情的眼神看一下男哥的親爹。
村花大嬸見他看著自己的男人,生怕他接下來說出什么,趕緊點頭:“行,行,錢到手了就行?!?p> 男哥的親爹很納悶,來之前不都說好了么,要么帶人回去,要么多拿點兒錢回去,這怎么突然間就變卦了呢?
“那路費錢……”他弱弱的問一句。
“路什么費啊,路費,自己家的事兒,自己掏點兒路費錢怎么了!”村花大嬸對著自己男人可不虛,一頓搶白。
趙國定看了想笑:“我趙公子,在社會上,是出了名的義薄云天。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仗。路費錢我給你補上,以后別再找我女人的麻煩,知道不?”
看著趙國定手里的幾張票子,村花大嬸連忙點頭,男哥的父親更沒有異議,這個閨女,賠錢貨,現(xiàn)在有兒子了,不搭理更好,他還怕被賴上呢。
董海也長出了一口氣,終于沒驚動學(xué)校,就解決了這件事兒。
看著奇葩夫婦出門離去,趙國定給董海點了一根煙。
今天這事兒,處理的圓滿不圓滿,兩說??啥嗵澏0咽聝簤合聛砹耍蝗?,男哥這個處分還是躲不掉。
“海哥,今天謝謝你啊!”
“嗨,沒有的事兒,我也是看他們不順眼,都什么人呢,這是?!倍Uf著,看了一眼還有些難過的男哥,沒繼續(xù)說下去。
“那行,我等下還有事兒,先撤。改天找你和珍姐喝酒,一定的啊!”趙國定說完,拉著男哥出了門。
董海示意他忙他的。
趙國定下了樓,從包里拿出四百塊錢,給了潘紅星:“潘哥,這點兒錢拿著,辛苦你和張哥了,買點煙抽?!?p> 沒和他客氣,潘紅星接過錢,驗了驗真假,轉(zhuǎn)頭遞給米其林兩張。
“留個電話唄,潘哥,今天幫了我大忙了,過兩天一起喝酒,感謝一下子?!彼肓讼?,這個漢子也許以后有用。
潘紅星和他互存了手機號,轉(zhuǎn)頭離去。
“走,喝酒去???我趙公子江湖人稱義薄云天、千杯不醉小霸王,我今天想和男哥拼一下子酒量呢!”趙國定摸著光頭,耀武揚威地挑釁。
男哥聽他這么不要臉的說,不禁噗次一下笑了:“走啊!”
倆人勾肩搭背地直奔燒烤攤。
這頓酒喝的,天昏地暗的,倆人話不多,就是吃肉喝酒,一直喝到半夜三點多。
趙國定想著以男哥的酒量,他要一直陪到底,就一口一口的抿,等到男哥喝大了的時候,他眼睛也直了,男哥太特么能喝了。
喝大了的男哥,拉著他的手,摟著他脖子:“狗子,你今天說我是你的女人,你咋想的?”
“我沒咋想的,說你是我的女人,有毛病啊?”
“有啊,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應(yīng)該是你的男人!對,我要當(dāng)你男人!”
“啊,對,對,對……”
撲通,男哥徹底倒下了。
趙國定強忍著最后一絲清明,結(jié)了帳,背起男哥,四顧茫然,去哪呢?
悅愛酒店,作為學(xué)校附近比較有檔次的三星賓館,以舒適的大床、出色的隔音效果享譽大學(xué)生群體,但凡口袋有余糧的,都會來這里清空一下。
今晚的賓館前臺,又迎來了他們的VIP客戶,趙先生。
不同的是,他今天來的比較晚,而且和他一起來的人,換了。
依舊是他常駐的房間,他踉蹌著,背著男哥上樓。
前臺的美女互相眼神詢問:“這不是上次那個女生了?”
“好像是個男的?!?p> 哎呀媽吔,不敢想像!兩個美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第二天早上,男哥頭痛的醒來,發(fā)現(xiàn)有人緊緊地摟著她,睜眼看到了身邊的狗子。
趕緊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衣衫完整,狗子也是,他翻了個身,四仰八叉的接著睡。
男哥摸了摸衣服,沒發(fā)現(xiàn)異常,又看了看自己胸前緊纏著的繃帶,也沒打開過。
呼~,還好,看來昨晚倆人都喝大了。
昨天糟糕的壞心情,隨著這頓酒和今天早上升起的太陽,都煙消云散了。
親爹親媽不要她又怎么了?這不還有狗子么!
從高一下學(xué)期自己就能養(yǎng)活自己了,從那時就是兩個人相依為命了。
昨天他一直站在他身邊,斗她爹,打她后媽,還說她是他的女人。
她低頭看著狗子的光頭,狗子丑帥的眉眼,眼神不禁溫柔了起來。
不行,我要當(dāng)也是當(dāng)他男人!
趙國定做夢找?guī)”?,找來找去只能在墻根兒解決,剛要酣暢淋漓的放水,就發(fā)現(xiàn)有人盯著他看,一緊張,他醒了。
“我去,男哥,你要干啥?這么看著我?”
男哥臉一紅:“我看你眼屎很特別!”
“是嗎?”趙國定不太相信地把眼屎扣下來,放在指尖上端詳一下:“是挺特別的!”
“狗子,昨天的事兒……”
“干啥???你還想說謝謝???我趙公子義薄云天,和你男哥肝膽相照,生死相依?!?p> “嗯,我是想說,我心情好多了!”
趙國定躺在床上,看著今天神色輕松的男哥,很舒服,這才是我男哥么,拿得起放得下,純爺們。
不對,不能當(dāng)她是純爺們。
“對了,男哥,你心情這么好,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兒不?”
“啥事兒,你說!”
“你能穿裙子不?”
男哥聽他這么說,翻身一屁股坐在他肚子上:“你說啥玩意兒?”
趙國定被壓的一佝僂,屎差點兒沒噴出來。一百四十斤直接壓身上,誰也遭不住。
“我錯了,男哥,我錯了!”趕緊認(rèn)慫,要不然接下來可能去醫(yī)院躺著。
“我不穿那娘們唧唧的衣服,再說了,誰十月穿裙子啊?”
哎?有戲!他聽男哥這么說,有底了,不過也是自己腦抽,大東北,十月份,秋衣秋褲都上身了,現(xiàn)在的人,還沒有那么不怕冷,大冬天的也可以擺泳裝造型。
“我錯了,男哥,要不換一件事兒吧,你留長發(fā)怎么樣?”
“多長啊?”
“到腰就行!”
男哥皺著眉,留長頭發(fā),沒試過啊,從懂事兒開始就是沒超過十厘米的短發(fā)。長頭發(fā)伺候起來多麻煩啊,也妨礙她動手啊,不符合她純爺們的氣質(zhì),你見過那個爺們頭發(fā)到腰的啊。
可這是狗子的要求,狗子沒求過她啥事兒,要不,試試?
看著坐在自己肚子上的男哥,神色糾結(jié),他趕緊加了一把火:“實在為難,要不就算了?”
這種反向操作,對大多數(shù)東北人都好使,比如你勸酒,其它地方的人都會說,喝,不喝不給我面子,或者咱倆交情到位不,到位就喝。
在東北不用,你只需要看著他酒杯,表情關(guān)心地說,喝不了就別喝了,或者喝不了就算了,他肯定一杯悶,然后再讓你滿上。
算了?為啥算了?男哥不服:“行,留就留,不就是到腰么!”
“那拉鉤?”
趙國定和坐在自己肚子上的男哥很正式的伸出了小拇指,勾住,大拇指蓋章。

叔乃正經(jīng)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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