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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何不禪位

第十五章 延宗定計(一)

皇兄何不禪位 因卿不定 2048 2022-07-14 14:07:35

  如高儼所預(yù)料的那般,宮中出現(xiàn)假太監(jiān)的消息第二日便傳得沸沸揚揚。

  高緯大怒,立刻命人徹查,并要求將宮中現(xiàn)有的太監(jiān)再篩查一遍,看看是否還有漏網(wǎng)之魚!

  這把突如其來的火苗甚至燒到了陸令萱的玳瑁殿。

  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俊美太監(jiān),陸令萱豐唇輕啟:

  “駱郎啊,連你也想離嬸娘而去么?”

  那姓駱的年輕太監(jiān)急忙答道:

  “非是侄兒不愿陪伴嬸娘左右,只是陛下他已命宮中侍衛(wèi)嚴(yán)查像侄兒這樣的…假閹人…若是被抓住,侄兒恐性命堪憂?。 ?p>  陸令萱嘆息了一聲,她幽幽的看著身前這名為自己帶來過無數(shù)歡愉的侄兒,嘴角驀然勾起一絲笑意:

  “那往后不做假太監(jiān)不就成了?嬸嬸可舍不得你離去呢?!?p>  駱太監(jiān)一愣,他艱難的開口答道:

  “嬸嬸,侄兒身負(fù)為駱氏延續(xù)血脈之責(zé),怎能…怎能做閹人?。 ?p>  “駱氏?”

  仿佛是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陸令萱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輕蔑:

  “當(dāng)初你叔父謀反,連帶你一家全遭誅連,若非嬸嬸暗中斡旋,偷偷讓你阿母去鄉(xiāng)下生產(chǎn),你駱云如何能有今日?”

  駱云聽罷,滿頭大汗,他知道陸令萱說的都是事實。

  陸令萱早先是他叔父駱超的妻子,后來叔父謀反,連累族中男丁被先后誅殺,甚至連家族女眷也被迫充入宮中為奴,只有他阿母因為懷有身孕的緣故,才逃過此劫。

  后來他逐漸長大成人,與陸令萱取得聯(lián)系,想憑借她手中的權(quán)力重現(xiàn)駱氏昔日榮光。

  因此這才假扮太監(jiān),到宮中對她百般討好。

  不料半路卻出了胡太監(jiān)之事,眼看自己的假太監(jiān)身份也要遭到暴露,駱云無奈之下,只得懇求陸令萱放自己出宮。

  “嬸嬸之恩,與侄兒如同再造,侄兒出宮后,定不會忘記嬸嬸的恩情!”

  駱超說著,又恭恭敬敬的對陸令萱扣了三個頭。

  “只是恩情么?”

  陸令萱突然伸手解開身上衣衫,露出其間美好身段,語氣中夾帶著幾分哀怨:

  “難道你忘了伏在嬸嬸身上說的那些情話了么?”

  陸令萱望著俊美的侄兒,就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夫君,哪怕過了這么多年,她依舊忘不掉從前那個承諾要讓她成為皇后的男人。

  駱云緊張的咽了一下口水,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侄兒不敢忘,侄兒只是暫時出宮避一避風(fēng)頭,等風(fēng)頭過去了,侄兒再…再回來侍奉嬸嬸便是…”

  這世間有很多事都充滿了戲劇性。

  曾經(jīng)的駱云非常滿足于陸令萱對自己的癡迷,為此他常常洋洋自得。

  可事到如今,陸令萱的這種癡迷卻成了束縛他的一道枷鎖,令他恨不能棄置如敝帚。

  陸令萱又嘆息了一聲,語氣突然變得尖厲: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離開嬸嬸了?!”

  駱云被她的語氣嚇了一大跳,急忙矢口否認(rèn):

  “侄兒只是…只是為駱氏血脈計…”

  “駱郎…”

  “駱郎不要離奴家而去好嗎?”

  剛剛還在發(fā)怒的陸令萱突然又變幻了一副面孔,她神情哀傷,如泣如訴:

  “奴家什么都依你…”

  “只要你不離開奴家啊…”

  陸令萱一面說一面從胡床上站了起來,身上的華美外披,也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在地。

  駱云望著她癡醉的樣子,心中沒來由的泛起一陣惡心,但他卻不敢浮露于表面,而是十分配合她道:

  “某家只是稍稍離開幾日,待避過風(fēng)頭,再回來與你團(tuán)聚?!?p>  聽見這話,陸令萱臉上的神情又是一變,如若十六七八的年輕小婦人,她嘟著嘴抓著駱云的手撒嬌道:

  “可奴家一刻都離不開駱郎呀…”

  駱云強(qiáng)忍著胃部的不適,繼續(xù)和顏悅色的對她承諾道:

  “待到春日花開之時,某家就會歸來…”

  “你騙我??!”

  剛剛還明明一副少女作態(tài)的陸令萱,眼神嗖一下變得十分銳利!

  她神情癲狂,既像是久不得慰藉的怨婦,又像是發(fā)了什么癔癥:

  “你就會蒙騙嬸嬸!”

  “你若是踏出此宮一步,必死無疑??!”

  駱云已經(jīng)嚇得渾身顫抖,但他深知對付陸令萱的法子。

  為了保住性命,急忙上前將她攬在懷中,做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侄兒不走,侄兒也舍不得嬸嬸,侄兒愿日日與嬸嬸歡好,哪怕做太監(jiān)也樂意…”

  聽他這般說,陸令萱吃吃的笑了起來,將他的頭狠狠按在胸前,眼神癲狂而又興奮:

  “好駱郎!奴家絕不虧待你!”

  ……

  卻說高延宗那日將劉桃枝的尸身背出宮后,按照高儼的要求,秘密找了個地方將其焚化。

  但他思來想去,覺得高儼一直呆在宮中的行為十分冒險。

  于是便找到他的四哥,蘭陵王高肅,想聽聽他的主意。

  結(jié)果高延宗剛到蘭陵王府的大門口,便巧遇了正要出門的高肅。

  也不等高肅問為什么,高延宗三百多斤的巨大身軀便往蘭陵王府的馬車上擠。

  “老五啊,四哥要去趟斛律光府上,有甚么事不能等四哥回來再說嗎?”

  蘭陵王高肅對于自己的這個弟弟一向束手無策。

  從來是不提前打招呼就登門拜訪。

  若是自己不在,還會跑到書房拿筆亂寫一通,全是些駁斥他軍略方針的惡言惡語,實在令人頭疼。

  “不成,弟弟我是十萬火急??!”

  高延宗死死抓住馬車上的門把手,因為他已經(jīng)看見高肅準(zhǔn)備拿腳將他踢下去了。

  “十萬火急?”

  “你能有什么可急之事?”

  “難道這回想通了,想來我麾下百保鮮卑磨礪掉這身肥肉?”

  容貌俊雅的高肅,看著高延宗那肥碩的屁股在馬車入口擠來擠去,卻始終入不得內(nèi),不由摸著下顎的那串小胡須嘲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擠進(jìn)來的高延宗,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恨聲道:

  “小家子氣!”

  “你家馬車就不能把門兒開大些么?!”

  “豈非待客之道?”

  高肅啞然無語,心說我又沒你那么癡肥,開那么大的門作甚?

  他正要說話,高延宗嘴里卻突然冒出來一句:

  “四哥啊,劉桃枝死啦!”

  “你說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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