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再回汴梁（一）
第45章再回汴梁（一）
“從今天開始，清都峰封山三十年！”當(dāng)聞川塵在悟道場宣布此事后，集體嘩然。那天夜里，陳鶴行與楊正天兩人獨(dú)談，不知談話內(nèi)容為何許。陳鶴行回峰后就閉關(guān)不出。
悟道場通往清都峰的索橋已被封起，整個清都峰陷入迷霧之中，呈隱匿狀態(tài)，從遠(yuǎn)處看去，只能看到一點(diǎn)輪廓，而非以往雋秀壯麗之景。
掌律堂上一戰(zhàn)已過去月余。天闕宗弟子每每提起此事，都是熱血沸騰。
一人一劍掀翻一個峰頭，這樣的壯舉很容易成為年輕弟子的偶像。以至于很多并非劍修的弟子腰間開始佩戴長劍。
不知是誰嗅到了商機(jī)，沒過多久，陳鶴行碧游劍的仿品在市面上開始流通。售價最高時到了一百兩一柄。一柄凡人打造的長劍，在山上賣到了一百兩，還有價無市，也是千古奇談了。
自掌律堂被夷為平地，宗門內(nèi)部的買賣搬到了悟道場上。頓時悟道場變成了菜市場。陳凡前去看過，確實(shí)有不少寶貝。只是囊中羞澀，只能望而卻步。
不過陳凡雖然買不起東西，卻收獲頗多。眼睛所過之處，系統(tǒng)自動幫助他識別物品的名字以及公用。通過賣家的描述和售價，陳凡拿出一本小本本，用黑筆寫下物品的正常售價，用紅筆寫上黑心商人的名字。如果遇上特別過分的，陳凡還要加上一個圈。
“宣宗主令！”一聲清亮的聲音響徹悟道場。接著一張巨型卷軸在悟道場上空打開。
“天闕宗自今日起，取消掌律堂，原掌律堂弟子一并歸入執(zhí)事堂?！贝讼⒁怀?，整個天闕宗鴉雀無聲。真是巨變！
“各峰自行管轄內(nèi)部問題，如若遇到重大特殊事件，上報(bào)首峰處理。”
“今日起成立宗門議事，參與宗門決策，地址位于原掌律堂所在山谷，各峰除峰主外，其余證道以上修士道場均搬此處，成為宗門議事長老?！?p> 最后，巨型卷軸一分為七，飛向各峰峰頭。眾弟子面面相覷。不過這些變動對于底層弟子來說無關(guān)緊要。正在需要權(quán)衡其中利弊的還是元嬰以上的修士。
……
“陳凡！”正在聚精會神地觀摩物件的陳凡，被耳邊一道聲音驚醒。
望了望四周，卻是無人在呼他。
“來我道場！”那聲音繼續(xù)說道。
“你誰??！”陳凡疑惑，傳來的聲音壓根聽不出是誰的。
“楊！正！天！”那道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似乎有點(diǎn)生氣。
“淦！”陳凡心里一驚，這聲音都變調(diào)了，哪聽得出來。
說完，朝望仙峰走去。
到了望仙峰峰頂?shù)膶m殿，陳凡這才想起來，楊正天的道場自己好像都沒去過。話又說回來，這個師父自己才見過幾次？
“這……這位師兄，請問宗主的道場怎么走？”陳凡拉住一個胖子，有點(diǎn)難以啟齒地問道。
那胖子回過頭，看著身穿外院道服的弟子，頓時沒好氣地說道：“你問這個作甚？宗主也是你這個外院弟子想見就能見的？”
“我可是宗主的關(guān)門弟子！”陳凡沒好氣地說道。
“開玩笑！”那人說道，“宗主的關(guān)門弟子可是外院的陳凡。陳凡你知道是誰？他還是清都峰陳峰主的曾孫子。”
提起陳鶴行，那胖子臉上不由發(fā)出崇拜的神情。
陳凡不知道該是生氣還是高興，表情如同吞了一只蒼蠅。
“孫德勝！把他帶過來！”空氣中突然響起楊正天的聲音。那個叫孫德勝的胖子身體一顫，稽首道：“是！宗主?！?p> 接著，孫德勝湊到陳凡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你真的是陳凡？”
陳凡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是你剛才不信！”
孫德勝摟住陳凡的肩膀，打了個哈哈：“這，陳凡兄弟。剛才誤會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找我，我號稱望仙峰百事通?！?p> 穿過內(nèi)院的數(shù)十間房間，進(jìn)入一處石壁下面。石壁上爬滿綠植，將整個門面點(diǎn)綴得朝氣蓬勃。右手邊有座花壇，種滿各種奇花。
中間石桌上擺有一副茶具，坐在石凳上往外看去，正好可以看到望仙峰內(nèi)的山谷，也就是掌律堂所在的位置。
只是如今滿目瘡痍，一道近千米的鴻溝顯得觸目驚心。
“哐！”石門開了。
孫德勝識趣地告退，臨走前還不忘告訴陳凡，以后多找他玩。
陳凡笑笑，看著那座石門。石門背后是那個叫楊正天的人，是天闕宗的宗主。是自己爺爺口中那個跟自己父親當(dāng)年叛宗有莫大關(guān)聯(lián)的人。是曾爺爺不喜見到的人。也是自己的師父。
深呼一口氣，陳凡走進(jìn)石門，里面別有洞天。
拐過一道玄關(guān)，一間寬敞的石室出現(xiàn)在陳凡面前。里面用桃樹點(diǎn)綴，以一只小水池收尾。中間一張四方茶桌，楊正天正坐在主座上沏茶。
看了眼走進(jìn)來的陳凡，楊正天示意道：“隨便坐吧?！?p> 說完，擺了一只玉脂茶杯到對面，倒上他剛沏的茶水。
陳凡落座，看著眼前的楊正天，心里復(fù)雜。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陳凡自始至終都沒將楊正天認(rèn)作自己的師尊。同樣，楊正天自始至終表現(xiàn)出一副不稱職的樣子。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楊正天品了口茶，開口道：“你在懷疑你父親當(dāng)年的事情，是否與我有關(guān)。你在思考，我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你在適應(yīng)，如何與我相處?！?p> 陳凡心里吃了一驚，這些都是他內(nèi)心所想，卻被對方說了出來。如何不驚？只能用喝茶掩飾。
卻見楊正天眼里很干凈，沒有任何浮在的思維呈現(xiàn)。反而是一道慈祥的目光看著陳凡：“你父親當(dāng)年的事情，確實(shí)與我有關(guān)。當(dāng)年你父親是何等璀璨！以至于身為首峰第一天才的我黯然失色?！?p> 說完，楊正天苦笑。
陳凡心中確實(shí)一凜，看不懂楊正天為何要說這番話。
“你父親當(dāng)年秘密培養(yǎng)出十位元嬰期修士，為大隋而戰(zhàn)。這眼中觸犯了天闕宗的規(guī)矩。我不得不將他逐出宗門?！睏钫靽@息道：“除了逐出宗門，我還能怎么做呢？請?zhí)焐系睦献孀谙路膊怀桑俊?p> “十位元嬰修士？”陳凡嚇了一跳。按照時間推算，陳應(yīng)龍培養(yǎng)的這是人晉升元嬰只花了十幾年時間，這不成大白菜了嗎？這十人的天賦難道比陳應(yīng)龍還高？
“你不必驚訝，這十人只能說是半個元嬰境修士?！睏钫炜戳搜坳惙?，說道。
“半個？”陳凡不解，何為半個。
“他們有元嬰的修為，卻沒有元嬰?！?p> “什么？”陳凡大吃一驚，這簡直匪夷所思。
看見陳凡的反應(yīng)，楊正天笑了笑，補(bǔ)充道：“這是魔修手段，煉制的有思想的傀儡。因?yàn)槭侄魏芨呙?，因此沒人看破。如果被人看破，那修仙界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到時你的父親將面對所有正道修士的追殺，后果不堪設(shè)想。”
“所以，你將他逐出宗門。讓他跟天闕宗擺脫關(guān)系？來保全天闕宗名聲？”陳凡一時竟有些生氣。
楊正天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將他逐出宗門，是在保護(hù)他。讓外人覺得，那十人是他教授的，并非他煉制的?！?p> “那這十個元嬰修士，現(xiàn)在去哪了？”陳凡握緊拳頭，問道。
“被我殺了兩人，其他銷聲匿跡，不知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