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爍的頭發(fā)長得挺快,明明為了拍《劍雨》已經(jīng)剪了短發(fā),但是沒幾個月就又長成了可以作發(fā)型的長度。
只不過這中分有些貼頭皮,看著像是影視劇中經(jīng)典的漢奸造型。
化妝師也看得出,所以貼心的建議道:“那我把你頭頂?shù)念^發(fā)弄的蓬松一點吧?!?p> “算了,就隨便打理一下吧?!?p> 留著一頭清爽的短發(fā),成爍和胡戈站在了候場門外。
外面的聲音很熱鬧,隔著一道門,兩人腳下也隨著音響的炸響不斷顫動著。
“讓我們歡迎胡說組合——胡戈,成爍!”
工作人員再次檢查了一下兩人身上別著的麥克風,伴著動感的音樂,兩人緩步出場。
場中歡呼聲一陣,成爍也揮舞雙手打著招呼。
放眼望去,自己粉絲相比上次上節(jié)目時已經(jīng)多出許多,燈牌隨著音樂的鼓點搖晃著。
“哇,我們胡說組合人氣還是很高的嘛?!?p> 汪函領銜主持人團隊湊到兩人身邊,繼續(xù)把持著節(jié)奏,“現(xiàn)場對我們兩位已經(jīng)很熟悉,但是電視機前的觀眾可能有些人不太知曉,我們還是先做一下自我介紹?!?p> 胡戈點點頭,“大家好我是胡戈?!?p> “大家好我是成爍?!?p> 他名字落下,現(xiàn)場又是一片歡呼之聲。
區(qū)漢升站在胡戈身側,弓著腰將身子探到中心道:“我發(fā)現(xiàn)成爍的名字很火啊。”
汪函當上了捧哏:“何以見得呢?”
“又是成功,又是火樂?!?p> 汪函一笑,順著這個梗接了下去,“所以大家都知道了取名的重要性,像我叫汪函,一聽名字就很冷?!?p> 錢峰接茬道:“所以你人氣不高嘛,函哥應該改名叫汪火火?!?p> 兩人莞爾一笑,現(xiàn)在天天兄弟的團隊已經(jīng)齊整,汪函主導,區(qū)漢升泥縫,錢峰找補,其余人當電線桿。
一番插科打諢之下,現(xiàn)場氣氛確實輕松不少。
“在這里我們也恭喜一下胡說組合獲得獎項?!?p> 聽著觀眾席掌聲四起,胡戈往身邊指了指,“都是他獲的獎?!?p> “誒,話說回來了,我們采訪一下成爍?!?p> “好的?!背蔂q提起麥克風。
“你當時獲獎是什么心情,因為我們看到的視頻之中,你獲獎之后好像顯得不是那么興奮。”
汪函說著這話,臉上還掛著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嬉笑模樣。
“誒,這個就有意思了?!眳^(qū)漢升又墊上話,讓汪函的話顯得不那么尖銳。
“當然很興奮,但是第一次獲獎,沒什么經(jīng)驗?!?p> “哦!”汪函語氣調(diào)門網(wǎng)上漲了幾調(diào),“以后多得兩次獎就會說了?!?p> “對,以后多得兩次獎你們就習慣了?!?p> 他話說的狂妄,但是眾人也都沒放在心上,看他臉色平靜說出這笑話,都會心地笑了起來。
汪函又問道:“當時登臺是什么感覺?尤其是看到舞臺上煙花四溢...”
“煙花易冷吧。”
他說出這句話來,主持人團隊齊齊一對眼,頓時唱了起來,“人事易分,枯等一圈...”
唱著唱著,現(xiàn)場響起了伴奏的聲音,逐漸演變成大合唱。
節(jié)目輕松,也沒有什么硬性安排,看現(xiàn)場唱的歡快,汪函也不阻止。
等伴奏聲慢慢弱了下來,現(xiàn)場才重新安靜。
汪函的風格掉書袋嚴重,不像同為湘南臺臺柱子何靈那么吃得開,但是遇到欣賞的人,他往往顯得更加殷切。
他比較喜歡老歌,對于新的流行歌曲敬而遠之,但是當看到《煙花易冷》的歌詞,他對成爍的觀感也好上許多。
這種情緒影響了他的口風,在臺上聊起的話題也都十分照顧成爍。
“我們都知道這張專輯是你一個人創(chuàng)作的,那么是什么契機,讓你和胡戈一起合作。”
問題本身比較尖銳,汪函找了個比較柔和的角度。
這也是很多網(wǎng)友的質(zhì)疑,胡戈在其中的參與度并不高,為什么成爍還要和他一起合作。
成爍總該面向大眾對這件事有個交代,正好《天天向上》的收視率很高,當下也是個不錯的發(fā)聲平臺。
胡戈也點著頭,好整以暇地望著成爍。
成爍不緊不慢地提起麥克風,“首先不可否認的是我的宣傳資源有限,不得不借助一下胡戈的影響力。我們之間的關系像是課本中的楊七楊八兩兄弟,食客聽著楊八的吆喝聲進了店里,又被楊七的手藝俘虜,成為熟客,這兩者是密不可分的。”
掌聲稀稀拉拉的響起,最后連成一片。
汪函點著頭,將話遞給胡戈,“我剛看胡戈一直有話想說?!?p> 胡戈捧著麥克風壞笑道:“我都感動的快哭了?!?p> 現(xiàn)場哄笑一片,氛圍再次輕松許多。
之后的環(huán)節(jié)之中,兩人演唱了兩首歌,又宣傳了一番《仙劍三》,便在現(xiàn)場觀眾的歡送聲中圓滿收官。
和現(xiàn)場觀眾一番合影簽名之后,兩人走回后臺。
下了臺階,汪函正領著主持團隊等待著,見兩人迎面過來,笑著道:“餓了吧,咱們吃點夜宵吧?!?p> 綜藝現(xiàn)場會出現(xiàn)許多意外,拍拍停停過程很長。
兩人上臺前也就吃了幾塊巧克力,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也沒拒絕,便跟著一眾人上了車。
順著湘南夜間的霓虹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車子在一處頗為高端的店鋪門口停下。
大堂經(jīng)理和汪函十分熟悉,捧著笑臉引著眾人進了一間單間。
“能喝點么?”
成爍擺擺手,“抱歉了函哥,明天我趕早班飛機去香江拍戲。”
“理解理解,事業(yè)為重?!蓖艉z毫不見怪,起身給胡戈倒上了一杯,附言道:“我聽說你喜歡紅酒,這是我珍藏的,你嘗嘗?!?p> 胡戈品了一口,眼光大亮。
“你們主業(yè)都是演員吧?”
“對的,要不是有些忙,非要和函哥好好喝一杯的?!背蔂q面露遺憾之色。
“不妨事,以后有的是機會。”汪函笑著點頭,隨即有些可惜道:“不過你剛出道就得了獎,以后肯定一飛沖天,到時候想聯(lián)系你就難咯?!?p> “哪能啊?!?p> 成爍在這人情場上摸爬滾打了多年,哪還聽不出他的潛臺詞,“函哥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以后找你喝酒?!?p> 汪函順勢拿出手機,“行,以后到了湘南給我打電話。”
一邊記錄著電話號,同樣看向胡戈,緩聲道:“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就算幫不成也能幫你們參謀參謀?!?p> 他眉目低垂,顯得有些落魄:“哥哥沒什么能力,也就空漲幾年見識,但是有些時候多條建議也多個思路,說不定就豁然開朗了呢?!?p> 他好話說盡,卻又給自己留了條退路,當真是將語言藝術玩的透徹。
同組其他人要么冒著頭搭不上話,要么低頭看向桌面上的菜碼,和汪函真不是一個水平的。
“你們最近有什么宣傳計劃么?可以多上上我們臺的節(jié)目,我?guī)湍懵?lián)系聯(lián)系?!?p> “那就多謝函哥費心了,我們倒也沒什么宣傳,今年兩部戲出爐,除了《仙劍三》之外,還余一部《怪俠一枝梅》。”
汪函眉頭一挑,“一枝梅?《二刻拍案驚奇》里面故事改編的?”
胡戈點點頭,“對,成爍主演的?!?p> “年少有為啊?!蓖艉俅握?,“上星了么?什么類型的?”
成爍道:“上星的事正商量著呢,主要古偶的題材,跟很多電視臺的受眾群體不符。”
汪函一拍大腿,“我們臺觀眾最喜歡這類節(jié)目,我去幫你和上頭交流一下?!?p> “那我先謝謝函哥了,函哥出馬我就放心了,在這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汪函眼看著這茶敬到自己面前,驀地露出個笑容。
他這是被成爍架起來了呀。
本來他話說的還有余地,只是幫著交流疏通,但是成爍這一句話卻好似他出馬就必定水到渠成一般。
有意思。
成爍給他的觀感就不像個年輕人,反而像是個人情練達的老油條,能領略自己圓滑的話術,還能反過來給他戴高帽。
不過和這樣的人交流反倒和他的喜好,有些事開誠布公的說出來反倒傷了和氣。
他年紀輕輕,早就懂得了這些“糟粕”,卻又讓汪函難免升起一陣欣賞之意。
所以想通這關節(jié),他反倒笑了起來。
不再用那股虛頭巴腦的官話,語氣也堅定下來,“你放心吧,交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