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英雄必救美人
賈璉看瑞珠在門口磨嘰,便問她還有何事。
瑞珠猶猶豫豫,最后還是忍不住,小聲說道:
“璉二爺……二爺既然也對我們大奶奶有心,可千萬要對我們大奶奶好,她真的是好人,不該受那么多苦的。”
賈璉嘿嘿一笑:
“我要是真看上你們大奶奶打她主意,我就幫著我的珍大哥把你們奶奶搞到手。
然后我也學(xué)著我的珍大哥的樣兒,找你們奶奶說一句‘你公公做得,我做不得?’不比費勁巴拉救她省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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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女人的腦回路真是彎彎繞太多,只要男人出手幫個忙,就覺得這男的一定得是看上她了,就一定是要當“舔狗”了,想啥呢?
在這一世的賈璉,有背景,有能力,幫個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覺得好玩,還能享受改變別人人生的快感,有什么不好?
舔?舔個屁!
只有自己心里是條狗的,才覺得對別人不是舔就是咬。
老子上輩子在那個世界是沒轍,在紅樓世界里,終于可以好好做個強者了。
所謂強者,就是對更強者,充滿斗志,對更弱者,富有同情。
至于更強者是不是瞧不起自己——不重要,因為我還在努力,終究會變得比你更強。
至于更弱者是不是要報答自己——也不重要,因為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秦可卿是美女,美女誰不喜歡?
英雄救美,天經(jīng)地義!
但如果一個女人只有一副美女的外表,卻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那她就不是一個真正的美女。
至少某些過度使用的地方就肯定美不了。
那種美女,在任何時代,有錢就能買來一大堆。
用完就扔,毫不心疼,那才對得起買她所花的錢。
而秦可卿,她是個真正的美女。
她出身不高,外表柔弱、但內(nèi)心剛烈,寧死也絕不屈從,賈璉覺得,自己如果趁機打她的主意,那就是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的英雄,那還是英雄嗎?那是強盜。
如果只有英雄的力量,而沒有英雄的心腸,那就不是真正的英雄。
上輩子的賈璉成,時運不濟,做夢都當不了英雄。
那么老子既然都能重生成了賈璉,來了就是要改天換地,就是要做英雄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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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珠走后,賈璉關(guān)嚴門窗,從柜頂上取下風(fēng)月寶鑒:
“快!我現(xiàn)在要去寧國府里查探?!?p> “主人不是什么都能預(yù)知么?何必還這么著急?”
這破鏡子自從上回跟賈璉打賭失敗,就變得氣息奄奄。
賈璉用手指尖將鏡子敲得當當響:
“你說你好歹也自稱神物,怎么遇到一點兒挫折就頹了呢?
你清醒點兒好不?
《紅樓夢》這本書本書就是個悲劇。悲劇懂嗎?就是說啥也不讓你心里爽的那種。
所以,賈寶玉癡頑不靈,這都是命中注定的。
知道為什么我要來這里嗎?我就是唯一一個能改變《紅樓夢》結(jié)局的人。
你能跟著我算是你的運氣了,見證歷史,改變歷史,多激動人心的事兒啊,怎么你還頹得跟死了爹媽似的?
你可真夠給神仙丟臉的?!?p> “你?改變《紅樓夢》結(jié)局?
你要改成什么結(jié)局?
神瑛侍者能徹底悟道么?
絳珠仙子能不再流淚么?
我能成為鏡仙、獲得人身么?”
鏡子聲音中的頹廢漸漸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漸漸增加的熱切。
賈璉趕緊打斷:
“停!
你們神仙能不能腳踏實地地為人民大眾做點兒踏踏實實的事情?
路得一步步走,飯得一口口吃,一下子塞下去一大桶,擱誰都得噎死。
我要改變《紅樓夢》結(jié)局,眼下要做的,就是要先搭救秦可卿。
我現(xiàn)在得要親自去查探一下,看她那個不要臉的公公今晚會不會對她下手?!?p> “???救秦可卿?那……不行吧?
據(jù)鏡奴所知,秦可卿乃是太虛幻境中薄命司里《金陵十二釵正冊》在冊人物,雖不知冊上詳情,但那冊中女子,個個都是有命無運、福薄命淺之人,終須早夭?!?p> “少廢話!你別跟我裝蒜。
當我不知道呢?癩頭和尚跟跛足道人為什么吵翻了?
不就是癩頭和尚不想讓林妹妹哭死嗎?這不也是想改變林妹妹的命運嗎?
林妹妹能不哭死,秦可卿就能不吊死!”
賈璉一番話,懟得鏡子啞口無言,只好一聲嘆息:
“我也挺想林黛玉的,只不過在姑蘇的時候,他們家太沒意思了,一家子沒點子風(fēng)月事?!?p> .
一個恍惚之后,賈璉又來到了黑夜中的“天香樓”。
站在黑乎乎的池水邊,賈璉望了一圈黑燈瞎火的周遭,又抬頭仰望了一下天香樓黑沉沉的巨大輪廓,只覺瘆人的寒冷:
“你就認準了這一個傳送點了?為什么每回都奔著這兒來?
咱直接去秦可卿屋里或者賈珍屋里瞧瞧就不行嗎?”
鏡子幽幽說道:
“這地方有風(fēng)月氣息?!?p> “別在老子面前故弄玄虛,煩?!?p> 賈璉此時不想耽擱時間:“趕緊的,賈珍住處,快點!”
鏡子只得應(yīng)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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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珍的院子里,出奇的冷清安靜,而正房中燈火明亮,卻不見下人。
倏忽間賈璉進入房中,只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向賈珍回話:
“大奶奶已經(jīng)送回家去了,她家里的尤老娘問奴才,大爺為何要送大奶奶回去,奴才只說不曉得?!?p> 賈珍氣咻咻地來回踱步:
“行了行了,送走了她就沒你的事了。
你下去罷,今夜里整個后宅都不用人伺候,你們都給我退出去,打更上夜的也不許來后宅,聽清楚沒有?
哪個敢壞了我的規(guī)矩,我都為你是問!”
賈璉頓感不妙。
鏡子此時倒十分機敏,已然查探到原委:
“一個時辰前,尤氏無意間瞧見了賈珍懷里的繡花鞋,只問了一句,就惹惱了賈珍,劈頭蓋臉便是一頓臭罵。
賈珍將尤氏趕回娘家去了,連帶她隨身的丫鬟婆子也都帶了去。
之后賈珍就連說心煩,將一眾丫鬟仆從都趕出內(nèi)宅,連躲在跨院小書房的賈蓉都沒放過,一概都轟到了垂花門之外。
如今這內(nèi)宅里,可就剩下賈珍和秦可卿了呀。”
“快帶我去秦可卿屋里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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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的屋里,并沒有什么武則天鏡室中的寶鏡,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也沒有什么壽昌公主于含章殿下臥的榻,同昌公主制的漣珠帳。一應(yīng)擺設(shè),與賈府中其余時居坐宴息之處并無二致。
只不過靠背坐褥及條褥引枕之類的顏色不似他處那般,除了金紅銀紅就是大紅石青,此處多是鵝黃和秋香色,搭配得舒適雅致。
屋中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
賈璉急問:
“人呢?秦可卿去哪里了?”
卻聽得門外傳來腳步聲,那腳步又急又重。
最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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