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前輩三言兩語間,輕而易舉地化解了江川的難題。
他又想到了自己此次前來的另一目的。
【大江東流】:前輩可知曉,碧波府中是否有天地靈物的蹤跡?
【大盜如仙】回復(fù)了個大拇指。
沒有讓江川失望,【登龍道人】似是對碧波府極為熟悉,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我記得井月島上有一口后天所成的靈井,是抽取了十幾條靈脈之根人為煉制的,專門用來孕育天地靈物,以供碧波府長老門人所用,或許你可以去碰碰運(yùn)氣。
【大盜如仙】:聽起來這位碧波府祖師比我下手還黑,難怪會被人滅了門。
【登龍道人】:→_→
“多謝各位前輩?!苯鹘o幾人一一回復(fù)道謝,在【天下第二】的回答下則發(fā)了幾坨懶羊羊的發(fā)型,不等對方發(fā)作,又很快將這條問題刪除。
映月石壁,寶典,井月島靈井,再加上失去蹤跡的云水宗蔡旭五人。
這一次他要找的東西不在少數(shù)。
江川收起自己的令牌,手撫青魚令。
盡管他還不知道,碧波府究竟是怎樣的一家門派,但連筑基修士都只能是外門弟子,其真實實力如何,可想而知。
金丹不如狗,元嬰滿地走,甚至更高層次的修士,都絕不止有幾人那么簡單。
但就是這樣的一家宗門,卻被人打破山門掠去了傳承,徒留今日的千島湖遺跡,這不得不讓江川感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誰也不知道這世間在九宗六派的光輝掩映下,究竟還隱藏了還多少前輩高人。
【大盜如仙】【登龍道人】等幾位前輩,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江川猜測。
運(yùn)轉(zhuǎn)真氣,催動“盜靈術(shù)”。
頓時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從他身上爆發(fā),他像是作了一方永遠(yuǎn)也填不滿的寬闊海眼,浮于周遭數(shù)丈之內(nèi)的所有靈氣朝他手中之物狂涌而來。
遍布裂紋的青魚令因這股靈氣注入,黯淡的玉身泛起了瀅瀅水光,間隙處也有靈光彌漫,似是激發(fā)了其中的禁制,開始自行修補(bǔ)。
片刻后,令牌煥然一新。
如果忽略了中間那道最深的、幾乎要碎作兩半的裂痕的話。
“但也夠我這次用了。”江川取出云明所贈的丹藥,順嘴罵了兩句坑貨,服下一粒養(yǎng)氣丹,使真氣逐漸充盈,恢復(fù)了巔峰。
看著眼巴巴望來的靈鶴,江川搖了搖頭,彈出一粒養(yǎng)氣丹,被靈鶴追逐著吞下,歡快地引頸長鳴起來。
“好處也拿了,現(xiàn)在該干活了?!?p> 一人一鶴再次踏上路程,往更深處而去。
......
不知道是不是在初探滄音礁時耗盡了那點(diǎn)運(yùn)氣,江川根據(jù)遺跡圖上的記載,一連踏入六座島礁,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不僅是他要找的人、物,就連傳言中的煞尸、尋寶的修士也沒遇到過。
夕陽西下,千島湖被染得橙紅,他決定再找一座島嶼后,便覓地修整一夜。
靈鶴振翼而飛,不多時一座蒼翠島嶼映入眼簾,隱隱傳來的喧嘩聲,提醒他島上的修士不在少數(shù)。
術(shù)法而成的靈蝶繞了個彎,這里明顯不是靈氣充裕之地,江川不打算湊這熱鬧,輕撫著靈鶴讓它避開。
但就在此時,一道如蛇蟒般的黑氣匹練從下邊的島嶼升空,攔在了江川身前半空。
不等他發(fā)問,黑氣分開,一名臉色慘白的中年儒生出現(xiàn)在了眼前,其腳下空無一物,僅有幾許霧氣相托。
筑基期修士。
江川眼皮一跳。
能不借助靈器而騰空者,必是筑基修士。
“云水宗弟子江東流,見過前輩?!?p> 盡管對方身上傳來的陰冷氣息讓江川倍感不適,但他還是謹(jǐn)守禮節(jié),同時報出自己的來歷,身周也因功訣運(yùn)轉(zhuǎn),出現(xiàn)了若有若無的云氣。
“原來是云水宗的小友?!敝心耆迳裆?,目光中的些許壓迫之意霎時煙消云散,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小友前來千島湖,想必也是為了尋寶一事。
“正巧,這濯龍島上的寶藏,缺了一個名額??丛谠扑趲孜坏烙训拿孀由?,這名額便由小友補(bǔ)上了?!?p> 說著,也不等江川答應(yīng),不知何時已蔓延至江川身下的黑氣猛然上合,將江川與靈鶴一裹,往蒼翠小島上而去。
江川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袖口,再沒有任何動作。
催動著黑霧的中年儒生沒有等到預(yù)想中的情況,道了句“還算識相”后,帶著黑氣重新回到了濯龍島,落在了一處被數(shù)十人圍起的高臺上。
嘩。
黑氣一收,江川與靈鶴同時現(xiàn)出身來,數(shù)十道目光隨之落在了他們身上。
“前輩,還要算上這人嗎?”臺下一名面色黝黑的壯漢在幾人的擁簇下問道。
“不錯,這位小友是云水宗弟子,一身真氣精純遠(yuǎn)超你等,有了此子,也能憑空增添幾分把握。”中年儒士撫須笑談,不乏對江川的贊賞。
江川并不了解情況,所以也就當(dāng)起了啞巴,按住躁動的靈鶴,聽著這些人的交談。
壯漢聽到此言,粗聲道:
“名額有限,若要此子加入,我等兄弟豈不是要讓出一個來?”
畢竟就他們兄弟九人占去的名額最多,排名最末的兄弟也功行最淺,遠(yuǎn)比不上其他人。
能占一個名額全靠他剛才的仗義執(zhí)言,以“同進(jìn)同退”之言要挾對方。
中年儒士微微頷首:“正是。”
這一下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大漢身邊同為養(yǎng)氣圓滿的八名散修紛紛嚷嚷了起來。
其他人也生怕自己被逼得退出,一起跟著叫喊。
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那物神效,又怎會將這等好處讓與他人。
江川這才知道這些人剛才爭吵的原因。
亂糟糟的場景讓江川皺起了眉頭,也讓中年儒士的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屈指一彈,一縷黑芒無聲無息間飛了過去。
憤怒揮舞著手臂的大漢只覺眉心一涼,便失去了所有知覺,身體僵直著向后倒去。
隨著身邊人的一聲尖叫,眾人才發(fā)現(xiàn)了不妥。
“大哥他沒氣了。”
“什么?李老大死了?!?p> “是...是誰干的?”
......
一道道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中年儒生,吵鬧的場面安靜了下來。
江川瞳孔一縮。
中年儒生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下空出的名額,就由這云水宗的小子補(bǔ)上。”
沒有人再敢有意見了。
就連與那位李老大并稱什么“南河九散人”的其他八個兄弟也識相地閉上了嘴。
其中看去年紀(jì)較長的黑衣老者,摘下李老大的儲物袋,將其尸體裝了進(jìn)去,在其他人不滿的目光下,又將儲物袋掛在自己腰間,沖著中年儒生拱手道:
“我兄弟并無意見,一切聽從前輩安排便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