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丁同交流一番后,陳十年回到自己的宿舍。
他先看了一天今天的大概收益。
插畫平臺那邊訂單寥寥,哪怕陳十年已經(jīng)放了好幾張質(zhì)量上乘的作品上去。
他的定價還是太高了些。
芯燃那邊定檔下個月正式宣發(fā),十月正式上線平臺。
對于陳十年而言,九月份才是他開始忙碌的時候。
除此以外,陳十年在奇點網(wǎng)連載的小說也逐漸步入了正軌。
收藏數(shù)量開始直線上升,未來可期。
而陳十年最關心的,當然就是他在野站連載的文章。
登陸賬號,新增訂閱的數(shù)量傲視群雄。
在這個肉文遍地的時代,陳十年所掌握的各種套路讓他在一眾只會嗯嗯啊啊的作者中脫穎而出。
沒辦法,重生者最大的優(yōu)勢永遠都是遠超這個時代的目光和積累。
陳十年算了一下,這個月,他可以更新收費章節(jié)十二萬字以上。
按照合同的約定和他現(xiàn)在的新增訂閱數(shù)量,他這個月的收入將在五萬以上。
下個月努力更新,月入十萬問題不大。
到時候,陳十年打算先給老陳他們一個驚喜。
這個年頭月入十萬,陳十年覺得,四十歲的老陳已經(jīng)可以開始養(yǎng)老生活了。
不過老陳估計不會同意。
他混體制的,現(xiàn)在過的也很悠閑。
算完這些,陳十年打開電腦,開始撰寫自己的計劃書。
他明白丁同的想法。
丁同是個想法很成熟的男人,他對自己的未來有一定的規(guī)劃。
陳十年相信,丁同的腦海里,至少有兩到三份五年以上的計劃。
而陳十年要做的,就是給他一份比他構想的計劃更好的計劃。
這很難。
但陳十年覺得他很會畫餅。
趁著這個機會,陳十年順手也給自己做了一份計劃。
他對未來沒有要求,有錢就行,十來個小目標就夠了。
這個水平,足夠陳十年浪一輩子了。
陳十年寫計劃書的空隙,抬頭看了宿舍里的其他人。
梁斌還是那個老樣子,叼著一支煙,盯著手機,臉色說不上來什么感覺。
劉成坤還是在看書,換了一本紅色封面的。
李曉躺在床上,舉著手機,嘿嘿直笑。
自從聯(lián)誼之后,他和郭姍姍的關系突飛猛進。
兩人正在聊明天要去哪個食堂吃早餐。
陳十年的qq跳動兩下,關琳琳最近同樣在軍訓,但是她經(jīng)常鍛煉,軍訓的那點活動量對她而言不算什么。
兩人閑聊了一陣。
關琳琳旁敲側(cè)擊地打聽陳十年是不是談了女朋友。
“對啊,剛找到女朋友,挺粘人的。”
“沒事,等軍訓結(jié)束,我會讓她離開的?!?p> 關琳琳并不在意,她對自己充滿了自信。
陳十年不屑一笑,“昨天晚上沒睡好?”
關琳琳彈來一個是啊是啊的表情包,“沒你睡在我身邊,我每個晚上都睡不好?!?p> “不,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就困到做白日夢了?”
關琳琳躺在床上,抱著手機嘿嘿直笑,“十年,你說話真好玩。”
陳十年拿她沒辦法,干脆就不回消息了。
他不回消息,關琳琳就自己一個人玩。
“琳琳,這么高興,男朋友?”宿舍里一個妹子露出笑容,笑呵呵地問道。
“不,我老公?!?p> 關琳琳毫不掩飾,語氣中充滿了自豪。
她喜歡陳十年,向來光明正大。
陳十年忙到晚上十一點多,終于是出了計劃書的初稿。
明后兩天填充一下細節(jié),就可以再次去見丁同了。
時間不算太晚,陳十年睡不著,慢慢地碼著更新。
梁斌那邊又傳來打火機的聲音,他最近抽煙的速度見漲,每天兩包煙打不住。
陳十年簡簡單單碼了四千字,打算去水房簡單洗個澡。
“一起啊,年子?!绷罕蟮鹬鵁煟_始翻找自己的洗漱用品。
兩人一起到了水房,梁斌看見陳十年的身材一挑眉毛,“可以啊年子,身材不錯嘛?!?p> “一邊玩去?!?p> 沖澡的時候,梁斌忽然嘆了口氣,“年子,我可能要和她分手了?!?p> 陳十年想也不想,道:“她還沒放棄讓你給她買手機???”
梁斌自嘲笑道:“我跟她說,手機我可以買,等我軍訓結(jié)束就一起去挑。”
“闊氣!”陳十年豎了個拇指,“然后呢?”
“沒然后了,今天中午發(fā)了條說說,手機已經(jīng)換了人家?!?p> 陳十年嘖了一聲,“沒給你解釋解釋?”
“解釋個屁,五十條消息將近,一條都沒回,很厲害啊她?!?p> “要不要去看看?”陳十年知道他心里窩火,“實在不行,揍那狗日的一頓。”
他有把握的,這個年代,打架的代價還沒有以后那么大。
當然,監(jiān)控也沒那么發(fā)達。
梁斌搖搖頭,“成坤說得對,沒必要把事情搞到那么大?!?p> “一個女人而已,我看的開,也就是沒睡過,要不然純賺?!?p> 他看上去很豁達,但是陳十年知道,梁斌已經(jīng)開始準備結(jié)婚資金了。
梁斌后來就沒說話了,默默洗完澡,說都沒說一聲,自己離開了。
陳十年洗完澡,回到宿舍,梁斌不在。
“出去買酒了,”劉成坤平靜地看著陳十年,“但我覺得我們得看著他。”
李曉一臉蒙圈,“怎么了?怎么了?”
陳十年擺擺手,“明天直接帶他去洗澡,我知道地方。”
李曉啊了一聲,“他不是剛洗過澡嗎?”
劉成坤一個板栗敲在他腦門上,“找你的郭姍姍去?!?p> 梁斌晚上在外面喝醉,半夜才回來,也不說話,就站在窗邊。
陳十年第二天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他還站在那里,腳下一地的煙頭。
聽到陳十年下床的聲音,梁斌緩緩轉(zhuǎn)身。
這個來自魯?shù)氐臐h子目光木訥呆滯,眼球布滿血絲,嘴唇干裂發(fā)白。
“年子?!?p> 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包含了太多情緒的淺淡笑容,像是眾目睽睽下表演的小丑,拼盡全身力氣,也掙不開臉上的面具。
有些肉笑皮不笑的僵硬感。
劉成坤也醒了,坐在床上,平靜地看著下方的梁斌。
李曉也被驚醒,睡眼惺忪,打著哈欠,有些茫然。
劉成坤看了一眼陳十年,忽然道:“李曉,幫我們?nèi)齻€請假?!?p> 李曉啊了一聲,“請假,為什么???”
劉成坤不滿地看了他一眼,“讓你請你就請,說那么多廢話做什么?”
梁斌苦笑一聲道:“成坤,不需要,哥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決?!?p> 陳十年道:“靠著抽煙和酗酒?”
梁斌笑容苦澀,連連擺手,“不會不會,我又不是傻子,怎么會糟踐自己的身體呢,我就是現(xiàn)在難受,等過了這陣就好了。”
“等過了這陣子啊,就好了。”
梁斌語氣頹唐,聲音很小,身形看上去蜷縮在一起,聳頭耷腦,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氣神。
他說著說著,眼前忽然一黑。
陳十年眼睜睜地看著梁斌正說著話,忽然兩眼一翻,推金山倒玉柱般,向后一頭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