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華呈鑫在懷王心中的形象已經(jīng)惡心到了懷王根本不想搭理他的地步,但對于懷王府想要在群英會武中取得“八冕王”的最高位置來說,他“懷望春”是一道繞不過去的坎。
比如,在十六進八的第四輪比試中,華呈鑫又遇上了懷王府的楚幽。
楚幽和楚尹是親兄弟,兩人早年間父母雙亡,作為游俠結(jié)伴行于江湖之上,闖出了一點名聲;后來途經(jīng)淮州,被懷王看中,成了懷王府的家臣,頗得懷王器重,當作下一任懷王府管家培養(yǎng),并賜予了他們家姓。
楚幽的實力在懷王府各種天材地寶的資源傾斜之下已經(jīng)來到了卷王九階,但“懷望春”的實力深不可測,先前僅僅是一個眼神就秒殺了苗成躍,就算是些“旁門左道”,楚幽自認也無法抗衡,只能盡力與之周旋一二,看看對方會不會大意露出破綻,如此方有勝機。
而華呈鑫此時的心思哪里會放在這些小魚小蝦上,以他如今的實力,就算不用異火加持魔法,也能輕松虐殺卷王級別的對手,更別說他的祖符之力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使用了;現(xiàn)在打人不是怎么贏的問題,而是怎么在贏得同時把自己裝的深不可測的問題,不然一旦被懷王試出底細,估計就是他們該吃不了兜著走了。
第四輪比試快要開始,而臺下觀眾的談論聲中,“懷望春”這個名字出現(xiàn)的頻率高的離譜,儼然就是奪冠熱門,而在萬眾矚目中,最先登上臺的是懷王。
“他怎么上臺了?”華呈鑫疑惑地問一旁的王科縉。
“估計是要宣布什么東西吧······對了,之前不是說有什么神秘嘉賓么?估計是來了吧······大概率就是玉玄仙宮?!蓖蹩瓶N表面平靜,但心中也是好奇玉玄仙宮會派誰前來觀禮。
“你那未婚妻會來么?”華呈鑫好奇接著地問。
“我怎么知道?”王科縉無奈道,“就算她來了我又能怎么辦,跳上臺當眾求婚么?”
華呈鑫想了想,也是,王科縉一站出來估計懷王就要一劍砍過來請他去領(lǐng)盒飯了,洛傾月不管來不來貌似跟他們都沒什么關(guān)系。
“今日便是群英會武十六強一決勝負的日子,而我懷王府此次給諸王會助興,為大家請來了玉玄仙宮的貴客?!睉淹跷⑿Φ溃醵姂淹跞绱诵e奪主,自然也是有些不悅,但礙于玉玄仙宮的名頭,自是不好對懷王發(fā)難。
“果然是玉玄仙宮……”王科縉喃喃道,不知不覺間攥緊了拳頭,而一旁的華呈鑫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控制好情緒。
華呈鑫理解王科縉對于玉玄仙宮的仇視與反感,而他也不會對兄弟的事坐視不管,且來看看,這來者究竟是何人?
“有請來自玉玄仙宮的貴客,內(nèi)門長老‘蘭真人’郁幽蘭,以及,當代玉玄仙宮內(nèi)門弟子劍首洛傾月!”懷王高聲喝道,拱手向身后恭行一禮,而縉門臺上,憑空出現(xiàn)了兩道白衣飄飄的人影——
這般夢幻的場景令得臺下的觀眾不禁窒息:只見兩名女子凌空而立,素色白氅,衣袂飄飄,年長者氣息如淵似海,而另一名少女面帶薄紗,亦難掩其傾城冷艷,可見她明澈眼眸與秀麗黛眉,隱約使人不禁對她面紗下所遮掩的姿容有了更為撩心的遐想,但其氣質(zhì)又如九天謫仙,圣潔而不可侵犯——
落雁沉魚傾日月,便是天上也無仙!
就算是第一次見這名女子,所有看客的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她的名字——
洛傾月。
華呈鑫之前就對她有所耳聞,尤其是前來凌云洲的這幾天,這名字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關(guān)于她的一切都充滿了傳奇色彩,為人們所津津樂道;而眼下第一次看見真人,華呈鑫心中暗嘆其美名不虛,而少女的氣質(zhì)更是一絕,似是生來就與凡人不同的出塵,真有天上謫仙一般的感覺,怪不得王科縉對她念念不忘。
只是,這般優(yōu)秀的人兒,難以接近的程度肯定也是一絕,若不是兩人年幼時就青梅竹馬曾經(jīng)有所羈絆,華呈鑫只會跟王科縉說別想太多。
而王科縉只是靜靜地看著,仿若在看一個與他無關(guān)的人,除了一抹淡笑,再無其他更多的表示。
“怎么?看傻了?”華呈鑫挑了挑眉,“怎么跟個傻子似的呆住了?!?p> 王科縉沒回應華呈鑫的打趣,搖了搖頭,他本以為自己三年后再次回到這里真正面對這一切的心情會是無比的緊張或是激動,但他發(fā)現(xiàn),他錯了,如今他心中只有坦然與細微的復雜,就好像一夢初醒,只是稍稍有些恍惚。
“喲呵,狀態(tài)還挺不錯。”華呈鑫看著王科縉的神氣,也是有些訝異,這小子心境有所突破,修為也隨之精進,還真給他踩到了狗屎運。
“那是自然?!蓖蹩瓶N的眼中綻放出自信的鋒芒,“三日后,敢不敢同我在這縉門臺上闖上一闖?!?p> “我反正是奉陪到底?!比A呈鑫攤了攤手,不然他來這凌云洲縉州城是吃飽了撐的么?
“從十六強戰(zhàn)開始,玉玄仙宮的貴客會在一旁觀看;各位選手們務必盡全力發(fā)揮,若是有亮眼表現(xiàn)入得了郁長老的眼,就算不是最終冠軍,也能得到加入玉玄仙宮外門甚至內(nèi)門的機會?!睉淹跣χ榻B道,泰然自若,仿佛這屆八王會是懷王府舉辦的一般,全然沒把縉王府放在眼里。
“這郁幽蘭也就卷尊實力,我感覺懷王跟她也差不了多少?!比A呈鑫略一感知,松了口氣。
“那可相差太大了?!蓖蹩瓶N搖了搖頭,“同樣是卷尊,我拼盡全力估計和懷王有的打,但若是對上那郁幽蘭,我可是半分底氣都沒有?!?p> “差距這么大?”華呈鑫驚疑道,其實他也沒太多概念,只能感知出郁幽蘭氣息比懷王隱藏的那部分實力還要強上幾分。
“這下子有些麻煩。”王科縉皺了皺眉,要是到時候這玉玄仙宮的老女人也出手,他們可討不了好,“我還以為就會來個卷宗級別的執(zhí)事長老······”
“對了,你那未婚妻什么實力啊?”華呈鑫瞥了一眼王科縉,問道。
“肯定比我強不少,因為劍老頭說過我出山前和她差距很大,就算我如今有了很大進步,她也不可能是原地踏步,甚至你要是讓我選一個打,我寧愿選郁幽蘭都不太愿意對上她?!币幌虬翚獾耐蹩瓶N這次也不得不服軟。
“那我們還在這里干啥,可以準備跑路了?!比A呈鑫兩手一攤,當場擺爛。
“啊?為啥?”王科縉傻眼了,而后才意識過來,遲疑道,“她總不會對我——”
“誰知道呢?!比A呈鑫作為局外人,可是看得很理性的,“萬一呢?!?p> “那······你先走吧······”王科縉苦笑,“我不會甘心的······”
“什么話······”華呈鑫聳了聳肩,別過頭去,“你兜不住的,我來給你解決——誰叫我是隊長呢。”
王科縉默然地注視著華呈鑫,而華呈鑫仍注視著臺上;王科縉不得不承認,那一刻,他嘴邊的吐槽有些說不出口,化為了些許哽咽在喉。
似乎,有些情誼就是如此。
······
臺上,江敘對上了一名同樣用劍的散修,兩人纏斗許久,劍光紛飛,殺招頻出,精彩之處,臺下的觀眾紛紛止不住地叫好。
“云州的年輕一代確實可圈可點啊······”郁幽蘭點頭道,事實也確是如此,云州的頂尖天驕,和玉玄仙宮的內(nèi)門弟子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
“蘭真人謬贊了,貴宮的洛傾月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我等皆是作魚蝦之戲,能入您眼已是極好。”懷王笑答道。
“傾月確是天縱之資,但懷王也不必妄自菲??;聽聞懷王殿下的三子頗有修行天賦,年紀輕輕便已是踏入卷皇,當?shù)纳稀私堋?,若是來我們玉玄仙宮,內(nèi)門可是又會再添上一名驕子。”郁長老顯然也有不少應對這類場合的經(jīng)驗,輕車駕熟地回應懷王。
此時,江敘找住機會,趁對手立足未穩(wěn),一式“晚云收”出其不意將其挑飛,而后待對方自亂陣腳,再一劍將其拿下。
郁幽蘭眼底閃過一絲贊許之色:“是個苗子,到時可予以內(nèi)門資格?!?p> 洛傾月聞言,平靜頷首道:“是,弟子記下了?!?p> “白云宗,江敘,勝!下一場,縉王府,趙子音,對陣,懷王府,楚向晴!”
楚向晴便是懷王第三子,和楚曦晴同為一母所生,其修行天賦卓絕,二十左右的年紀便已是卷皇修為;而此時楚向晴與趙子音對上,對于縉王府來說算是極大的不利。
“王管家,懷王這卑鄙小人定然做了手腳!”素萱看著懷王意味深長的眼神,氣憤不已。
“素萱,注意言辭。”王二的心中卻只有無奈,“就算輸了,也只能怪我們縉王府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