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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日

第4章 廢物之王

第7日 文子不吃肉 5470 2022-07-05 20:40:25

  廢物島,在神州大陸一隅,遠離大陸。

  此前這里是一座風(fēng)景優(yōu)美的無人小島,數(shù)百年間,這里儼然成了藍星的貧民窟,人們早已忘記了他以前的名字。

  但即便是這樣的地方,自覺優(yōu)渥的觀光客也是不少。

  改造人畢竟比土著高一個檔次。

  他們看這些人,就像看動物園里靈長類的同類一般,充滿了優(yōu)越與歡樂,偶爾還帶著譏笑與憐憫。

  廢物島當(dāng)然也有名勝,那是一座燈塔,傳聞,這燈塔方圓十里,從來沒有那些變異的海中妖物出沒,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這里,自從廢棄的工業(yè)產(chǎn)物源源不斷運來,已經(jīng)成了噩夢一般的地方。這是專門處理廢棄物的地方,

  堆積如山的垃圾,足足有幾百米之高,形成一座座小山。

  不遠處,幾座冒出黃色濃煙的煙囪矗立,發(fā)出刺鼻難聞的氣味。這些電站靠廢物發(fā)電,相應(yīng)地提供了一些就業(yè)的機會,但島上大部分的人都是靠撿垃圾才得以生存下來。

  西北面的鐵絲網(wǎng),是島的禁區(qū),傳聞是一座基因?qū)嶒炇摇?p>  尋常人等,絲毫不能接近。

  每一年,都有無數(shù)島上的平民失蹤,許多人談之色變。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些人是被抓去做實驗了。

  從遠處看,整個不足十平方千米的小島,已經(jīng)全部被垃圾占滿。

  連樹木都不得生存下來,可見其環(huán)境的惡劣,雖說以藍星目前的科技,改造不成問題,但問題是沒有人去管。

  漫天飛舞的蒼蠅,盤旋在天際的禿鷲,棲息在垃圾堆中的烏鴉,不時發(fā)出呱呱的叫聲。

  但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卻是有些人的天堂。

  相比于其他無人區(qū),這里的輻射顯然少了許多。

  午后十分,電廠排出的濃煙遮蔽了半個天空,

  天氣陰沉沉地,能見度很低。

  垃圾場中,有許多簡陋的鐵皮搭建的房子,散落著十幾個少年,或漫無目的地行走,或拿起耙子不時在垃圾山上翻找著,或慵懶地坐在地上,他們不同膚色,但大都面目黝黑,唯余一個個無神的眼睛,衣服也是臟兮兮的,渾身上下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

  空洞的眼神,看不到任何的神采,舉手投足間,毫無少年人該有的精氣神,宛如一尊尊行動著的僵尸。

  不過他們手中無一不拿著一些塑料瓶子。

  瓶子里裝著一些透明的未知液體。

  隔不了多久,便湊到瓶口,深深吸上一口,隨后身體左搖右擺,有些飄飄然的感覺。

  剎那間,面露享受的神色,整個身心仿佛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這也是唯一能帶給他們精神慰藉的東西。

  這種航空廢料帶來的復(fù)合物,是短暫的麻醉,也不斷消磨著他們的雄心。

  突然,遠處云層里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如同雷鳴一般。

  不多時,一架龐大的運輸機出現(xiàn)在空中。

  飛機懸停在空中,紅燈不斷閃爍中,后艙門漸漸打開。

  隨后一包包廢物從天而降。

  就在這時,

  “開艙了,沖啊”也不知道誰發(fā)了一聲喊。

  躺在地下的幾個少年,立馬有了精神。

  眨眼間,無數(shù)用木頭鐵皮搭建而成的房子中,沖出了幾百號人,

  這些人,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不要命地沖了出來。

  或拿蛇皮袋,或拿鋤頭,推推嚷嚷如同沖鋒一般。

  “快,快,這次說不定有好東西,去晚了就沒份了,”

  此時,從天而降的一箱箱廢棄物,便是他們眼中的香餑餑。

  誰也顧不上被砸到的風(fēng)險。

  這些大都是十多歲的孩子,有男有女,但大都瘦弱,邋遢不堪。

  他們是這里的主力,年紀(jì)大一點的絕對搶不到。

  他們大都壽命不長,因為環(huán)境的惡劣,許多人早早癱瘓在床,承受著每日咳嗽與潰爛的折磨。

  其中,一個滿臉污穢的小女孩子,頂多七八歲,扎著兩只馬尾辮,雖然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但一雙眼睛卻是靈動無比。

  只見她死命抱住一個箱子,眼神無辜,

  “哥哥姐姐,這個是我先看到的,求求你們好嗎,不要跟我搶好嗎,”

  “去你的,哪里來的小姑娘,也來湊熱鬧,咦,這不是那個廢物的妹妹嗎,這里憑拳頭說話,誰強就是誰的,你不知道嗎,”

  一個比她高大半個頭的刀疤男子粗暴推開她。

  小姑娘跌了一跤,頓時臉上掛不住了,趴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她眼里憤憤不平,咬牙放著狠話,“要是我哥哥在這里,不會放過你的。”

  “嘿,你哥哥嗎,不就是那個叫云塵的廢物嗎,就他那熊樣,怕是連面都不敢露吧?!?p>  刀疤男嗤之以鼻,旁邊的幾個少年聽他說得有趣,頓時哄堂大笑。

  “你胡說,云塵哥哥才不,不,是……”

  小姑娘漲紅了臉,知道這個是事實,云塵哥哥可是經(jīng)常被打得遍體鱗傷回家的。

  ”你說這里拳頭最大是吧,“

  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

  許多看熱鬧的人群,聽到這個聲音,再看來人,頓時慌忙讓開一條道,

  一名魁梧的黑衣大漢,身后帶了一批人出現(xiàn),這些人目露兇光,滿是紋身,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反倒那黑衣大漢卻顯得文雅許多,方臉寸頭,雖長得五大三粗,但面容和藹可親。

  只是聲音有些冰冷,

  “讓我動手還是自己解決,男人欺負弱女子,而且還是小孩子,刀疤你算是長本事了,忘記了我定的規(guī)矩么?!?p>  刀疤一見來人頓時刀疤抽搐,臉上冷汗直冒,此時聽他說話也不敢抬起頭,只是不斷磕頭,

  “強哥,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次吧?!?p>  黑衣男微微一笑,正在用指甲鉗磨手指的動作停了下來,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哪只手推的,廢哪只,你若自己不敢,我讓人幫你,“

  立時,從他身后躥上兩名手下。

  “不,我做,”

  刀疤一咬牙,拿起身旁的鐵棍猛地揮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的可怕,自己若不做,等著自己的,只怕是徹底消失。此人名屠文強,面善心狠,若是沒有一定的手段,也不能統(tǒng)治這一片長達數(shù)年。

  一聲慘嚎,刀疤捂住骨折的手,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

  屠文強微微點頭,

  “也算個爺們,以后沒來路了,可以在我手底下混。替他包扎傷口,用最好的藥,把手接上?!?p>  “謝謝強哥?!?p>  刀疤自有一幫人扶住去了。

  屠文強愛憐地看著面前的小女孩,探身問道,

  “你叫沅沅對嗎?”

  叫沅沅的女孩頓時眼睛瞪得圓圓的,

  “咦,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啊,你不是好人。”

  她親眼看到剛才的情景,早就有些害怕了。

  屠文強哈哈一笑。

  “我當(dāng)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只要是我兄弟,朋友,都覺得我是好人。怎么,你云塵哥哥還沒回來?”

  沅沅聽他說起哥哥,頓時鼓起勇氣

  問道,“大哥哥,你見到我家云塵哥哥了沒有,他昨晚不聲不響就走了,也沒跟我說?!?p>  屠文強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一把抱起她,

  “你說那個廢物么,不管他,咱們回家,我請你吃好吃的。”

  沅沅有些害怕,

  “可是我不認(rèn)識你啊,你不會綁架我吧。”

  “哈哈,綁架,那就對了,我可早就注意你了哦,

  你乖巧可愛,還會照顧你的云塵哥哥,每天會看書學(xué)習(xí),還會做小手工拿來換錢,為哥哥洗衣做飯。你還喜歡去海邊撿貝殼,我說得對嗎,”

  沅沅有些吃驚,“你怎么全知道了?!?p>  “哈哈,這個可是秘密哦,想知道么,去我收購站,我告訴你,對了,我還會幫你找你云塵哥哥?!?p>  “好呀好呀,”沅沅答應(yīng)了,她突然覺得這個長得很丑,又很兇的哥哥不是那么可怕了。

  “放開沅沅,屠文強,你又想耍什么花樣。”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

  正是云辰出現(xiàn)在當(dāng)場。

  他早已經(jīng)今非昔比,此刻看屠文強的眼神更是充滿怒火。

  因為,自己在這個人的手中吃的苦頭太多了,前一陣就是被他打得遍體鱗傷。

  屠文強見是他,絲毫沒放在心上,譏笑一聲,

  “嘿,你倒是肯露面了,我要做什么,你管不著,好好管管你自己吧,一副窩囊樣,對了,欠我的錢何時還,超過了期限,你知道后果的?!?p>  “要錢是吧,這些夠了么?”

  云辰點點頭,

  對著手表一番操作,頓時將錢轉(zhuǎn)了過去。

  “您的賬戶到賬50鉆”

  這下眾人也是懵了,

  這小子不是個窮光蛋么,怎會突然這么豪爽。

  屠文強開始也是不信,當(dāng)看到那些數(shù)字,頓時有些吃驚,

  “咦,你小子出息了,哪里來的這么多鉆,”

  “你管不著,利息也給你了,咱們的賬算是結(jié)清了。”云辰對他沒有任何好感,也懶得解釋。

  屠文強大拇指一豎,

  “好好,夠意思。不過我邀請沅沅去玩一天,這個你也管不著,”

  云辰怎會將沅沅交給他,

  “沅沅,下來,不許去?!?p>  沅沅急忙掙脫了下來,一邊拉著他的手,

  “這個大哥哥不像壞人呢,他是請我去做客,吃好吃的?!?p>  “那都是騙你的,想讓你變成人質(zhì),威脅我,忘了我怎么教你的么,越是看起來不壞的人,心越壞。”

  “啊,這這,”沅沅自動遠離了些距離。

  屠文強笑容立斂,

  “嘿嘿,小子長本事了是吧,走了狗屎運,偷的錢吧,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小子們,給我把他打趴下,在我面前囂張的人,我屠文強還沒見過?!?p>  “大哥,好嘞,”

  當(dāng)下身后沖出兩個手持鐵棍的男子,揮起鐵棍劈頭蓋臉打了下來,

  云辰側(cè)身避過,手中自然而然發(fā)出兩掌,

  雖無修煉法門,但也非常人,

  以他現(xiàn)在的身手與眼力,絕非一般的混混可以抵擋。

  砰砰,

  鐵棍落地。

  兩個男子,捧著手腕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還是以前那個弱不禁風(fēng)的人嗎,剛剛是幻覺?

  圍觀的人也是輕咦了一聲,都沒看到云辰是如何出手,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從前不是很垃圾么,怎么會這樣。

  屠文強也是有些吃驚,

  “有幾下子,此前為什么不跟人動手?新練的?”

  云辰冷冷道,

  “你管不著?!?p>  “好小子,變狂了,我試試你的斤兩?!?p>  “我也要跟你算算舊賬?!?p>  兩人目光死死盯住對方,都恨不得一口咬下對方半只耳朵。

  屠文強搶先發(fā)難,

  邁開虎步,揮起碩大的鐵拳,就是一陣劈頭蓋臉打來。

  他天生力大無比,很少使用武器,一對肉拳帶起陣陣風(fēng)聲,指東打西,勢大力沉,端的是虎虎生威,

  人群早讓開了一些距離,生怕被他拳頭誤傷。

  云辰早非吳下阿蒙,

  面對他勢大力沉的鐵拳,

  絲毫不亂。

  對方的鐵拳,在自己的眼中,竟然開始漸漸慢了下來,

  對方的線路,力道,攻擊點,到達時間,一覽無余。

  手上不知不覺出現(xiàn)一股沖動,握拳成掌,也是平平無奇的一拳揮出,形成對轟。

  頓時噓聲一片,

  哼,這小子真是自不量力,

  一只手妄想抗衡強哥的鐵拳,我看他這拳頭是報廢了。

  只怕會被強哥轟得渣都不剩吧。

  嘭,

  這一拳直來直去,竟然后發(fā)先至,突破重重拳影落在對方身上。

  屠文強不自覺后退了數(shù)米,這才穩(wěn)住身子,但面上的驚色可掩蓋不住,

  心驚下暗忖,

  這小子原來這么強的力道,我以前倒是小瞧他了。

  收起了輕視之心,變得嚴(yán)肅起來。

  一個滑步欺身而上,三百六十度旋踢酣暢淋漓。

  他很少用腳,但腳卻是他最強的手段。

  云辰也是絲毫不動,一腳踢出,

  這一腳也是中規(guī)中矩,但是速度極快,直搗對方要害。

  屠文強偌大的身軀落在塵土,激起一陣灰塵。

  所有的人才反應(yīng)過來,包括屠文強自己。

  “強哥,你怎么樣,”

  圍觀的人也是呆了,任誰也想不到怎么會這樣的結(jié)果,

  這下可完了,捅了大簍子了。

  這小子怎么會這么強,以前都是裝的么,這下有好戲看了,以強哥的作風(fēng),這小子只怕是會莫名消失的。

  屠文強緩緩站起,背著眾人,臉色陰沉,抬頭緩緩?fù)臁?p>  在場之人知道這是暴風(fēng)雨之前的平靜,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但,許久后,屠文強始終沒有動作,

  只一聲重重的嘆息。

  有眼尖之人,分明看到那偉岸的身軀,高傲的臉龐,有幾顆晶瑩滑落而下。

  他一步一步走向云辰,目光堅定。

  云辰?jīng)]有動。

  “哈哈哈哈,”熊臂重重一拍云辰的肩膀,屠文強笑得放肆,

  “這才是我認(rèn)識的你,你終于回來了,兄弟,莫怪為兄想盡辦法打壓你,實在是我看你頹廢得毫無斗志了,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這一刻我等了足足三年?!?p>  云辰傻傻望著眼前的男人,心中再也提不起一絲對他的恨。

  誰也沒有料到是這個結(jié)局,不過,一場爭斗算是煙消云散了。

  夕陽,僅僅是短暫地停留,便沉淪在深海。

  入夜十分。

  燈塔。

  兩個男子,勾肩搭背,提著酒瓶。

  沅沅在后,像個拖油瓶亦步亦趨,她眨巴眨巴著眼,很好奇兩個男子到底在發(fā)什么酒瘋。

  時而高歌,時而怒罵,時而歡笑,時而痛哭。

  前頭的兩個男子,看起來像是老朋友,更像是兩個比自己還小,還不懂事的小孩子。

  迎著護海大堤的風(fēng),說著含糊不清的醉話。

  屠文強仰頭喝酒,卻發(fā)現(xiàn)瓶子空了,奮力將空瓶遠遠投進漆黑的海面。

  “我知道,你不會放棄的,這三年,沒人的時候,我知道你每天都在這里跑幾圈,不論風(fēng)雨,早晚沒有停歇過?!?p>  云辰觸景生情,想起此地的那些歲月,早已經(jīng)物是人非,不由嘆息一聲,“三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p>  “對了,見過絲雨了嗎,她還好么,”

  “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廢物島上的事,沒人瞞得過我?!?p>  “嗯,她很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云辰灑然一笑。

  “你的口氣很不對啊,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有?!?p>  “嘿,我還不知道你,什么事喜歡藏在心里。我們?nèi)硕际枪聝?,自小在一塊長大,還有什么秘密可言。

  我大你一些,自小就希望你們兩個能成一個家,不像我一樣,根本就沒這個想法。

  云辰深吸一口氣,眼神迷離,

  ”呵呵,家,家這個字對我太奢侈,如果我沒說錯,你也是喜歡絲雨的,咱們賭氣不也是有她的原因嗎,不說她了,累了?!?p>  ”你若累了,這里是你永遠的家,你有什么打算?!?p>  ”去外面闖一闖。

  我機緣巧合下觸摸到了修煉的門檻?!?p>  “我說怎么回事呢,干你不過了,你的氣質(zhì)也變了不少,也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不過,我真替你高興?!?p>  “你不問問怎么回事。”

  “有什么好問的,你強大了,做兄弟的也有面子,倘若你以后混出名堂了,我也順便沾光哈哈。

  對了,這里有些盤纏,你拿去吧。”

  “五千鉆么,這么多,原來你這么富?!?p>  “還不是給你準(zhǔn)備的,這些可是我全部家產(chǎn)了。我早知道你非這池中之物,總有一天要離開這里的?!?p>  云辰哽咽住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外面人心難測,要多小心了,”

  “哥,其實我放不下心的還有一件事?!?p>  “少給我婆婆媽媽的了,有屁快放,嗯,

  你擔(dān)心的是沅沅對吧,你小丫頭你就放心好了,由我照顧,不會虧待她的。不過,你最好有空來看看,你知道的,她先天性的……日后一旦發(fā)作,恐怕只有克隆一條路了……”

  “我會的尋找辦法的,絕不會讓她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改造人”

  “將剩下的酒干了吧,你小子酒量真不行?!?p>  黎明十分,

  頭還有些痛,

  那是酒精殘留下的。

  沅沅在熟睡,笑得很甜。

  似乎在做著什么好夢。

  只不過小小的額頭上,一股黑色的經(jīng)脈若隱若現(xiàn)。

  云辰摸摸她的額頭,淺淺一吻。

  等著我,沅沅,等我,我一定找到解除你痛苦的辦法,還要將從前的絲雨姐姐帶回來,然后我們一起幸福地生活。

  給她蓋好被子,沉思許久,終于下定了決心毅然離去。

  不過,在離開前,他留下一萬鉆,將一半的生命食物與氧氣轉(zhuǎn)給了她。

  留下了一封寫給屠文強的信。

  有了這些物資,相信他們會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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