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夜交替間,迎來黎明的曙光,而此刻,才是真正的開始:
只見黑白子嘴角微微上揚,分立于東西倆側(cè)。二人合聲吶喊:“夜中有星!(晝下有影!)陰陽交匯之處,便是我!
降世之時!!!”
一時間天地間異象突起,光與暗竟開始交錯、匯集……混沌便孕育而出!
“什么!”厚土滿眼著驚恐,望著難以置信的這一幕。
“子午甲!不是相沖嗎!?”銀翼的甲胄竟發(fā)出陣陣哀鳴:“這怎么可能!?”
待二子完全匯成一體,發(fā)出重疊的聲音:“混沌!即源起!”一剎時,時間、空間都出現(xiàn)扭動,眾人盡皆感覺恍如隔世一般,毫無防備間便被拉入另一個界域!
只聽得混沌震懾心靈的聲音:“這里,是我的主場!!!”
(混沌女神:人族先靈,本為光明女神與黑暗女神倆個個體,分別敬仰神族與魔族,因信仰不同曾將人族分劃倆派爭斗多年。
后與諸多人族先賢一同對抗雷劫龍王之時。發(fā)現(xiàn)她們各自守護族群的信仰,遠勝過對神魔的敬畏,遂摒棄前嫌,悟道合二人力量為一,并和其他先賢一起合力封印了龍王。
再后人族卻因強者盡數(shù)隕落,再無法壓制妖獸的崛起,從而迎來了暗無天日的洪荒年間……
現(xiàn)如今由二子短暫獻祭自身,她便應(yīng)呼喚醒來,在子午甲的加持下更是恢復(fù)到五階高級水準(zhǔn),隱隱有靈尊之勢!
混沌領(lǐng)域:界域內(nèi)所有生靈“顛倒!”老者回溯為幼童,幼童快進為老者。)
如銀翼厚土這般年輕力壯竟霎時垂垂老矣,癱倒在地上。
“開……開什么玩笑!”銀翼顯然還不曾放棄,艱難支持著,準(zhǔn)備爬起,而甲胄卻在此刻一件件地脫落下,獨留下一身素衣,她的面色竟露出惶恐,再起不能。
“人族……又爭斗了嗎?”混沌的臉上,略過失望,帶著遺憾嘆息一聲,剛準(zhǔn)備動手卻聽見角落的碎語:
“所以……為什么我沒什么影響?”諾看著頭發(fā)蒼白,臉皮褶皺的沁,心感奇怪。
“都……都怪……少……”沁都已經(jīng)沒有氣力言語:“非要……看……戲……”竟載倒在地上不醒了人事……
“……”諾愣在原地,不由自主地呆呆看向混沌。
混沌觀察著他,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龍族!?即使到了墓年也能讓身軀維持在巔峰的上位種族!?怎會在這里,我等人族先賢明明……不……不對!”
混沌一下醒悟過來:“那只巨龍的氣息!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個恐怖的存在居然正在復(fù)蘇!人族!人族危矣!!!”
諾隱隱感覺有些不妙,但身處他人領(lǐng)域之中,他卻是無處可退,只能穩(wěn)住心境,低聲挖苦自己:“我好像給自己做了個大死……”
果不其然,打擊疏忽即至。
只見混沌面色一狠厲,光與暗倆股力量就同時鉆入了諾的體內(nèi),在他身軀內(nèi)部爭斗,五臟六腑具傳來痛楚。
“噗,咳!什么鬼!”諾煎熬著捂住胸口,很顯然混沌的攻擊十分有效。諾竟感覺自己就只在生死之間,若半分的意念錯亂,便是魂飛魄散。
但死亡的苦楚,諾卻早已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無論是在葉楓的兵刃下,還是在君王猿的重拳下,他都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只是生為何!?為何而生!?
他的心境一下錯亂,無數(shù)屈辱與不堪,一剎時涌盡腦海:貪婪的火舌,哭泣的女孩,以及她那面無神色的:“你是…
…誰!?”
日復(fù)一日的揮刀、汗水,即使臨近暈厥也要成為強者的意志,究竟為何還是沒能護下!?
“你究竟守護了什么!?”他質(zhì)問著自己,為何!?為何曾經(jīng)的天之驕子,會淪為如此的廢物……?
面對凡人的嗤笑,他迷茫著、不知所措,他曾所有的一切,好像……都無足輕重、無人知曉……
“諾,要保護姐姐!”那是諾幼年時的稚氣……
“諾!”仿佛有人在呼喚,呼喚他:“要帶著我的那份好好的哦!”這是……白發(fā)的楠消逝前的低語。
“楠楠姐……”身體的痛楚,對于浸沒在苦海之中的諾,顯然已經(jīng)微不足道,他喃喃自語著:“沒有你的世界……我該怎么活……”
骸人的煞氣又再次涌出,冥天浮現(xiàn)、微微震響。
恍惚一下……
意識之中,浮現(xiàn)出了一道身影,遠遠地卻又好似在近前,他想要看清,便伸出手去:“你!是誰!?”
人影逐漸清晰,那面龐和他如此的相似。
諾遲疑了:“你!是我?”
“我非你!”冥天應(yīng)到:“而你,也非我,但我確實,屬于你!”
“我的!?”諾感覺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握住了刀柄:“你是我的……”
他并不曾渴望生,但他清楚,他的生是什么換來的,所以他還活著,為他所有的失去而活著。
他瞬間清醒,幡然醒悟,甚至從未有過如此通透的想法:“活著!
為我所有的過去!堅強的活著!
啊啊啊啊!”
隨絕望而來的煞氣匯集而起,竟凝聚出最后一道碎片,冥天以及諾的身軀悄然在黑暗中變化。
一股窒息的壓迫感隨之襲擾向混沌,她心中頓時大亂,急忙全力飛馳襲來。
“我是!”只是黑暗已經(jīng)散卻,諾赫然持著三尖倆刃戟,矗立在了那里:“上官天諾!”
龍威乍現(xiàn),震得混沌不得不退開。
鱗片附著上諾的臉頰,虎(龍)牙露出,雙眸閃出寒芒,雙手異化為利爪,長尾顯現(xiàn),有顆漆黑的晶核在尾間旋轉(zhuǎn)。
他只輕吸上一口氣,就瞬時蓄力,將光影再次交錯開來,便已經(jīng)到了混沌身后。
“執(zhí)念!?……”伴隨著混沌的驚詫,冥天退化回原樣,那一戟誠然是命中了。
“我等還能現(xiàn)世,不也是執(zhí)念嗎!?人族,人族的未來!我們……
我們……”她的身姿竟清晰分化回光與暗的倆側(cè)。在光的一隅,流淌出淚來:“沒能守護好……”
領(lǐng)域隨著那身形的潰散而消失,二子跌落在殘垣之中,甲胄脫落……
(而在不為人知的另一方界域中,那囚困雷劫龍王數(shù)萬年的禁錮,也突兀地淡薄了一些……)
沒能恢復(fù)的銀翼頑強地挺著身子,一步一步,沉重且遲鈍:“吾輩,國寶……吾……吾要奪回了!”
琴聲再度悠揚起,銀翼艱難地握住銀針,狠眼瞧著,瞧著那翩翩的身影,只聽她緩緩言到:“寶具確是自主識人,非我等手段。若閣下執(zhí)意索要,便拿回去吧?!?p> “呵,呵呵!”銀翼陰沉笑著,顯然是不信的:“吾輩絕不領(lǐng)爾等之情!”言罷轉(zhuǎn)回身去,攙扶起厚土,歷聲言到:“此次是吾輩技不如人!
下次!
吾輩定會取回!”最后瞧了角落的諾一眼,緩緩離去……
“唉!非說是我們搶的,還你卻又不要!”五音無奈嘆息,突然也瞧見了角落里的諾二人,先是遲疑了一下(發(fā)現(xiàn)其散溢出的靈氣),看諾慢慢爬起來,便溫聲問到:“諾少,執(zhí)意要走了?”
諾背起仍然昏迷的沁,有些吃力:“多有叨擾!”不緊不慢地走出殘墻。
五音只靜靜觀著,未曾阻攔……
……
大漠璇起塵埃,輕撫醒沁,她還有點憔悴:“少爺……這是去哪?”
“不是回家嗎?”諾慢吞吞走著。
“?這里,怎么回去?”沁緩緩抬起頭四處瞧瞧。
“那不是還得問你嗎?反正我已經(jīng)是聽你的跑出來了!”諾絲毫沒有察覺出問題所在:“說吧,接下來往什么方向走?”
“!?”沁驚醒:“什么!”
“?往哪里走能回去呀?怎么,你不認(rèn)識方向嗎?那里是東!”說著諾還朝太陽指著。
“……少爺!奴家哪里認(rèn)得!”沁急了。
“啥?”諾感覺有些納悶:“我都跑出來了你說你不認(rèn)得?那你催我跑出來做什么?”
“誒呀!少爺,你理解錯了!奴家不是要出城,是要偷偷用傳送陣吖!”沁趕忙解釋。
“?可是花都的傳送陣不是會到西都嗎?不還是在嵐姐那里!?”諾更是疑惑:“那不還等于沒能逃出去?”
“這個……”沁撓撓臉,有些支支吾吾。
“嗯?你打算怎么從西都出去?不提嵐姐,西都騎士團是什么戰(zhàn)力,你不清楚嗎?”諾卻硬是要繼續(xù)追問。
“奴家,奴家怎么想得到那么多嘛!”沁卻無理取鬧起來。
“哈!?”諾頓感無語。
“那,那現(xiàn)在怎么辦?”沁反倒問起諾來。
“你問我!?”諾可沒臉皮再回去:“跑都跑出來了,還能怎么辦,繼續(xù)走唄…”
“啊!?”沁有些后怕:“可這里是沙漠啊!我們都沒帶吃的喝的!?奴家還有點餓了!”她其實是想回去的。
“沒事,少爺帶你去抓螃蟹吃!”諾突發(fā)奇想,莫名涌起一股力量,飛奔而起。
“螃蟹!?”沁還沒能緩過神來。
突然一驚:“誒誒誒!?
少爺,你不要和奴家開玩笑啊,您連靈王都打不過,那可是帝王巖!!”
但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