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星空,又不自覺沉淪在回憶里,想起:自己自三歲時大病初愈之后就被母親和繼父在姐姐的陪同下一起帶進(jìn)了深山。(詳情見《小七幻想錄》諾篇。)
從此:晝與鳥獸爭食,夜與星夜共枕……一直到蓋好那個小木屋,這才過了些安穩(wěn)點的生活……然后……就發(fā)生了那種……
我不自覺地捏起拳頭,看了眼又在火光發(fā)呆的烈火,內(nèi)心掙扎:“我姐姐…怎么樣了?”
“嗯?”他起初沒有反應(yīng)過來,緩了緩:“哦!芮小姐啊,她沒事,就是還得靜養(yǎng)?!?p> “她現(xiàn)在在哪里?你不在,能保證她的安全嗎?”我有些指責(zé)的意味,也是在痛批自己。
他只淡淡一笑:“哈哈,放心吧,有吳叔在呢,安全的很?!?p> “真的嗎?”我難免不會質(zhì)疑,畢竟他口中的那個吳叔好像是個普通人。
“嗯……吳叔在山里給蓋了個房子,供她靜養(yǎng)。還給那座山申請了自然保護(hù)區(qū)的名頭,在附近修了條圍山公路,到處都布置了攝像頭,誰要是越過公路進(jìn)山里去,就會報警。我有一次去忘了提前通知,還差點被當(dāng)成罪犯抓起來呢?”他撓著頭不好意思地笑著。
“那也是只防君子不防小人而已?!边@樣反倒讓我更難放心了,畢竟有句話說是: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最危險……
“你這人別總往壞處想嘛?!彼约阂矒?dān)憂起來:“沒事的?!?p> “這次……回去,帶我去見一趟吧……”我有些沒有底氣,我不確定是否還有必要相認(rèn)……畢竟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好呀!正巧我也有段時間沒去了?!彼孟袷枪首麈?zhèn)定:“可你到時候別損我哦!”
“你不做蠢事,也沒人高興損你。”我看著茫?;哪b遙無歸期的路途擺在眼前,也只能暫時壓制心中的憂慮,不讓那什么(最擔(dān)心的事情往往會發(fā)生)定律有出現(xiàn)的概念。
“你當(dāng)初覺醒的時候,是怎么覺醒的呀?”后退一臉頹廢地慢慢走到我們身邊,又癱在地上。
“我?”思緒又翩翩而起,心情一下子落到低谷:“七歲時起,每日揮刀三百下,揮了三年…覺醒了雷屬?!彪[瞞了些事情。
“我靠,七歲!?”志朋一下震驚不已。
“你十歲才覺醒!?不會吧?”烈火滿臉疑惑:“我八歲就覺醒了,為什么你突破比我快?”
“八歲!?我滴乖乖,你是什么妖孽呀?”輝也吃驚地快把下巴嚇掉了。
沖趕忙拿出手機查查他的備忘錄:“我這記下來的南宮天問也是十歲才覺醒的呀!?不過他八年就靈君了,是實實在在的變態(tài)?!?p> 烈火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腦殼:“是嘛,哈哈……”臉色不太好。
像是激起了他們的興趣,大家迅速都圍了上來:
“靈力覺醒是什么感覺?”
“你覺醒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你揮那么多次刀有沒有覺醒刀意什么的?”
……
一頓七嘴八舌問了不少問題。
“閉嘴!”我不耐煩地一叫,他們趕忙捂住了嘴,不敢再多說話。
我冷靜了一會兒:“若是修煉的問題倒沒什么,你們問的這些根本毫無意義,我也懶得回答。不過刀意,我可以確確實實地告訴你們,有,且如果掌握那對四階以后的修煉是大有裨益的。”
“我丟,那我改修刀還來得及嗎?”輝立馬不自在了。
“槍意也有……”我鄙視他一眼,他趕忙低下頭去。
“槍意?”烈火若有所思地?fù)崦崦难讟尅?p> 我平靜下來,緩聲說著:“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若是我?guī)煾担故蔷枚唷艺f:‘不管哪種兵器,哪怕沒有兵器,只是拳頭、手掌都有一種意境存在,取決于你的心’”我指著他的胸口:“你的槍,你的拳,你的靈力為了什么?你為何而渴求力量?”
“我……”他看著自己的槍與拳頭,說出了心中早已確定的答案:“為世間少份悲哀!”
“……”我靜默了一會兒,面露疑惑地攤攤手:“會不會有點宏大了?有些不太具體,就比如什么樣的悲哀?怎么樣才算少?”
“……就是,所有讓人傷心的事情吧……”他開始迷茫起來:“但是……妖獸也是生命……”
“你還陷在如此的迷茫嗎?難怪會寸步難行?!蔽宜伎剂艘环?“試著先確立一個小目標(biāo)如何,比如保護(hù)某一個人…”我有點沒有底氣了,事實上我也有點迷茫:如果,她根本不需要你的守護(hù)怎么辦,你的存在會被否定,努力也是……
“保護(hù)呀?其實我想保護(hù)的人好像蠻多的誒?”他倒為難起來:“我想有能力保護(hù)好多人,至少不要再讓通市的慘劇再發(fā)生一次,我要變得像師傅一樣厲害,可以輕松地解決敵人,減少更多的傷亡。像他一樣為了一個戰(zhàn)亂的國度不斷努力,去剿滅恐怖分子!”
“炎叔嗎?……確實,他的正義觀,走得很堅毅,所有草菅人命的家伙都是他的敵人……”我又不再繼續(xù)講下去:‘可他也殺了很多人……我也是…也許某一天,我會成為炎叔眼中的罪人也說不定……’
“嗯!師傅盡管在我們國家的立場上不是一個合格的正義,卻實實在在實施著他心目中的正義。我也希望自己可以變得像他那般堅毅,無所畏懼,永遠(yuǎn)不會質(zhì)疑自己前進(jìn)的方向!”他如此說著,好似在給自己打氣,滿眼都是火焰。
‘不質(zhì)疑自己嗎?’他的話讓我有所觸動,師傅也曾告誡過我,要鄭重地選好自己的道,不要迷失在前方,可我卻沒能聽得進(jìn)去,一直都有點自以為是…也許我現(xiàn)在這樣的下場也就是源自我的不堅定……我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我不自覺地看向身旁蜷著坐在金樽上,還偷拉著我衣角的妮妮,她察覺了我在看她:“怎么了?”輕聲問我。
“你呢?你為了什么?”我不由自主地問著。
“爹爹說:‘只有有能耐的女孩子才能決定自己的夫君。’”她低估著,情緒也有點低落,好像不是很愿意提及:“不然,妮妮就要為了家族,去聯(lián)姻,嫁給別的家族的厲害少爺?!?p> “這樣啊,也算是個不錯的努力的借口,希望未來是‘他’對吧?”我微笑著反問。
她卻搖搖頭:“妮妮不知道,但是爹爹很疼我,基本什么都由著我,就是這點不肯,我不喜歡他管著我的感覺,所以想要變強?!?p> “……好吧,不管怎么樣,有方向是好事……”我尷尬笑笑。
“嗯?!彼p聲應(yīng)著。
我嘆息一聲仰躺下來,看著星空,陷入沉思:‘我呢?我該為了什么?這個國家老實說對我來講沒有多少實質(zhì)的情感,我雖生在這一片土地卻不是他們養(yǎng)大的,也沒有得過國家的實質(zhì)性恩惠,甚至很多愁怨被國家掣肘,就比如因為靈法的存在,讓我不能隨意殺死那些欺凌我的普通人,因為我不是普通人若我動手,于我是絕對不利的……而我的母親、姐姐遭難時他們卻沒有起到作用。所以我一直都不喜歡這個國家。
這先前的一年里,我遵守著他們的法則換來的是備受欺凌,而現(xiàn)在我不在國家的約束下,反而舒坦一些。所以也就沒有什么一腔報國志的說法。
至于守護(hù)民眾?那種肆意欺凌弱者的家伙,有什么值得守護(hù)的嗎?不要懷疑,就是在座的所有人。你們敢義正言辭地說自己沒有玩弄過螞蟻嗎?沒有殺死過比自己弱小的生靈嗎?
哈哈,我相信是沒有的。
弱肉強食是真理,弱者就該低著頭顱祈求強者的憐憫。如果不甘心就想方設(shè)法讓自己成為強者,如何變強?那是自己決定的,而能不能成為,才是命運。
命可能是生來具備,而命運是最終結(jié)論。
“那你呢?”妮妮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回過神來,不加思索地說了出來:“我不會去主動挑起事端,但若有人執(zhí)意礙我的眼,就請先做好心理準(zhǔn)備。而我就是為了能夠預(yù)防可能想要礙我眼的家伙,才需要力量。”我不自覺地咬緊了牙關(guān)。
“那不就是報仇嗎?”烈火摸摸腦殼。
“也許是吧!”我輕笑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我頓了頓,沖吞了口口水挪遠(yuǎn)了些。
“我有一百種讓他生不如死的辦法?!蔽业男?yīng)當(dāng)是有些邪門的,很恐怖。不然他們也不至于都躲遠(yuǎn)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