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恍惚,又是隔去了很多個日與月,冬夜都悄然至了。
洛家的隱跡也許也代表了“上官天諾”的落幕。即使還有許許多多的不甘心,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或許我與這名姓都正是那一剎璀璨的煙火——待到所有見證過光輝的人遺忘,使命也就就此終了了。
我的身體還好,并沒有多不習(xí)慣這寒冷,只是也只能和他們?nèi)齻€一樣裹著厚絨襖。我學(xué)著普通人的模樣在這寒夜顫抖、搓手、哈出白氣……
“老板……來份雞鎖骨?!蔽易罱蚕矚g上了炸物,雖然沒能習(xí)慣油膩,卻是已經(jīng)離不開了。
“和他一樣!”沖(二階三級,土屬靈將)站在我的右后。
老板看著他楞了半刻,不明所以地看著我,似乎是在問我他是誰。
也是,自成為靈者后,沖的體形變化頗大,不再是臃腫的,體格算得上是健碩,這也是土屬靈者大多的特質(zhì),老板自然是認(rèn)不出來了。
再不需要頂著矮胖子名號的他顯然自信了很多,生活上也不再需要漫畫的慰藉,畢竟有不少女孩子暗送秋波。
“那,我也一樣吧?!笨壑讣椎陌撞?二階一級,木屬靈將)是變化最少的,也因為有在兼修制藥所以修為提升慢了些。
而輝(二階四級,金屬靈將),不能說是有變化,也不能說是沒變化,應(yīng)該算是變得十分積極,這不,壓根沒心思吃飯,還在憑空比劃招式,就外人看來是有點精神不太正常。
“他應(yīng)該也一樣吧,都是一起的?!蔽铱纯摧x,他沒有什么舉措只還在比劃。
“好……”老板去忙碌了。
留下這片刻閑暇,讓我有了心情去環(huán)顧四處:零散的學(xué)生們大都已經(jīng)散去。
只這時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但又說不上來。難不成安靜的生活待久了,讓我產(chǎn)生了些精神上的……毛病?比如疑神疑鬼?
不對!
我的感覺是對的。安逸的生活果真讓我太過大意了,我居然一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才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隱隱約約的氣息。
被我荒廢太久的“殺手直覺”!它在告訴我:我被盯上了!
‘是什么人?為什么會盯上我?齊家?不不可能,齊家根本不會知道我的存在才是。
家族的人?也不應(yīng)該,他們想對付我根本不用這么麻煩。
……那會是誰呢?’我排除了不知多少答案,但卻沒有時間讓我多想了。
“嗖嗖”!
在那夜色凌冽中,數(shù)根銀針毫無預(yù)兆地破空而來,我的耳朵捕捉到了它們,我的肢體記憶一下子就被觸動,輕躍、橫身、半璇起,指尖一觸、夾緊。
我當(dāng)真是退步不少,居然被命中了三針,不過還好,都躲開了要害。
他三人顯然是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呆住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我手指上夾住的倆根銀針。
“我去!”輝一聲驚叫,趕忙催動靈力,將那三根針從我身上引導(dǎo)出來,白菜緊著就散溢出靈力為我治療,沖這才清醒過來慌忙擋住在我身前,沖著遠(yuǎn)處的夜色大喊:“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搞偷襲?”
老板倒是被嚇得一驚,手里的活都停下了。
“啪啪!啪!”借著微弱的燈光,我們這才看清她鼓著掌款步來的樣貌:全身銀白的鎧甲嚴(yán)絲合縫,背上背著銀槍,卻都不反光。聽著聲音才大概能判斷是個女兒身:“哼哼!不錯,比我預(yù)期的要厲害些?!?p> “閣下是何人,為何要襲擊小某?”我被這偷襲一下自是沒有好心情,但還是比較冷靜。
“哈哈!為什么呢?”她托起下巴,言語極其帶有挑逗的感覺:“嗯,大概是覺得奇怪,為什么三個靈將會圍著一個普通人轉(zhuǎn)吧!?”
“莫名其妙!”我并不想和這家伙浪費時間。聞言,沖有點躍躍欲試,我將他攔下,怒她到:“你最好編個好些的理由。”
“喲喲喲!還挺兇的!”她貌似滿不在乎,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里:“怎么,我就是沒有任何理由就偷襲你了,你還能把我怎么樣?”應(yīng)該是她爆出了氣來,沖他們被嚇了一跳。
“沒有威壓,三階將王嗎?”我雖然感知不到她的靈值,卻大抵上能猜出來:“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應(yīng)該不是初期?!?p> “將……將王?”沖退后了半步,有點沒有底氣地看著我。
“哎!”我捂捂臉,搖搖頭。往前倆步,站在他三人前面:“故意找茬的話,就挺煩的,說說吧,什么條件可以不用打?”
“哼哼!”她似乎更有底氣了:“把你們所有的有靈力的物件都留下,并且麻溜地滾開,我大概可以大發(fā)慈悲放過你們?!?p> “昂!”白菜扣扣指甲:“原來是打劫的?!?p>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覺得這個女的八成沒有智商。
“嗯,不知道,你是誰呀?”她叉腰略是在挑釁。
“……哎?!蔽彝o語的,雖然不是頭一次被這樣莫名其妙地針對,但普通人也就算了,她一個已經(jīng)是將王的人了還這么玩,實在是有些過分了:“看你這身裝備,和智商,應(yīng)該是哪個家族的大小姐什么的吧?”
“是不是又怎么樣呢?”她警惕了起來。
‘太好猜了吧……’請原諒我不自覺地拿出了手機看了看時間,嗯還有十分鐘宿舍關(guān)門,實在沒時間和她耗,我也就沒什么好多說的了:“回去記得問問家里人,上官是什么?!毖粤T我就飛身而出。
她似乎有些始料未及愣了一下才有所反應(yīng)趕忙后退,但疏忽瞬間,就是生死之差。
我沒有絲毫的心軟,大概是在宣泄,也有可能是我本身就是嗜血的,一爪就擒住她的頭往地上砸,只聽得見轟鳴聲,她就被我摁在地上。
她雙手抓住我的爪,死命想要挪開,卻根本氣力不足。
“靈者的世界,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即使隔著頭盔我也看出了她的痛苦。因為,我的力道已經(jīng)將頭盔扭曲。
“啊……”她哭喊出來,拼命掙扎。
我逐漸冷靜下來,松了點力道,她緊著脫開身來,閃到一旁,拔槍一嘶吼:“混蛋!”就沖我刺來。
她的速度在我眼里有些慢了,我順著她的勢側(cè)開,反身只手擒住她的槍尖。她試圖掙脫,卻絲毫動彈不得,氣急敗壞下居然踢我一腳朝我吼到:“你快松開!”
‘這人……’我一時愣住了,但越想越氣,一把就折斷了她的槍,轉(zhuǎn)回身怒眼睜著她。
她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對,顫顫巍巍地退后幾步:“你!你!”
“老板,我們的雞鎖骨好了嗎?”我再沒了興致。
“啊?哦哦哦!好了好了!”老板回過神來趕忙就繼續(xù)忙活一通,將袋子隔著欄桿遞過來。
“這……都糊了……”白菜一臉嫌棄。
“抱抱歉……這……這樣吧,這次就……就不收你們錢了……”他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
“今天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講。明天還是雞鎖骨!”我把紅色的鈔票遞給他。
“好,好的?!崩习宕蟾胖朗虑榈膰?yán)重性,慌忙就收起他的攤子。
我看了看時間就準(zhǔn)備走了。卻發(fā)現(xiàn)那家伙還呆在原地,我沒好氣地怒了一句:“不想死就給我趕緊滾回去?!?p> 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也絲毫不在乎,就直接走了。
一直到了宿舍,沖這才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去,雖然我知道你很厲害,不過你這也強過頭了吧?你不是說你完全廢了的嗎,這將王隨手就拿捏了?……”
“打住!”我趕忙打斷他,不然就要沒完沒了了。
他也知趣地去啃自己的雞鎖骨了。
“你不擔(dān)心她會報復(fù)嗎?”白菜撕著雞鎖骨一點點剃掉不想吃的地方,只是剩下的肉有點可憐。
“那你們就趕緊變強,讓她沒有機會!”我似怒非怒狠咬一口肉:“怎么教你們的?你們學(xué)成什么樣?我中招了居然還楞了半秒?”
“……誰能想到突然就……”沖想要辯解。
“那如果我沒有能力躲開怎么辦?”我不需要借口。
“這……”他三人沉默了,好像有在反思。
我看著也只能緩緩:“當(dāng)然!也不全怪你們,確實是安逸過頭了。”
這次的襲擊是我始料未及的,但這也警醒了我,告訴了我:我仍舊沒有脫離靈者的世界,也因為我錯誤的期盼已經(jīng)拉他們?nèi)讼铝怂?p> 也許接下來我走的路都是錯的,至少不會是家族期盼的。他們更希望我就此銷聲匿跡,不要再牽扯進任何的事端里,我也并不想麻煩他們,但,沒有家族后面的路就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