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重男輕女的媽媽(21)
男人似乎是看到姜柔身旁沒有大人,膽子大了起來,“你這個盤子十塊錢都不值,我給你五十已經(jīng)很多了,你不要不識好歹?!?p> “你是不是亂叫價(jià),你家大人呢?小小年紀(jì)就會騙錢了?!?p> “爸爸去給妹妹買奶粉了,媽媽說盤子就是一百一,不議價(jià),要不叔叔買這個,這個五十?!苯崧曇舳加行┒?。
小臉漲的通紅,她拿著最后一頂帽子,是綠色的青蛙帽。
男人大力的扯過了帽子,冷笑一聲道:“盤子,竹蜻蜓,再加帽子,六十賣不賣?”
姜柔不敢說話了,求助的看向爸爸離開的方向,淚珠已經(jīng)在眼眶里面打轉(zhuǎn)。
沒有看到爸爸的身影,姜柔越發(fā)的無助,但還是堅(jiān)強(qiáng)的說道:“不賣?!?p> 媽媽做這些東西很辛苦的,不能便宜賣了。
“唉,你一個大老爺們怎么還欺負(fù)人家小孩子呢,人家說了不賣就是不賣,咋的,你還想搶不成?!?p> 一旁的老大爺看不過去了。
在姜柔身旁擺攤賣小吃的小姑娘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看你女兒都哭成什么樣了,還在這里欺負(fù)人呢?!?p> “又不關(guān)你們的事,多什么嘴,她在這里擺攤不就是賣東西嗎?”中年男人也不甘示弱,大手抓著帽子盤子,另一只手拿著一把蝴蝶,丟下六十塊錢就要離開。
姜柔扯住他的袖子,淚光閃閃的說道:“一共要一百六十四,蝴蝶只送一只,其他的一塊一只?!?p> 看到男人動手搶,兩旁的小商販也圍了過來,七嘴八舌說道:“你這是搶劫呀,大過年的別逼我們報(bào)警。”
男人甩了甩手,沒有將姜柔甩開,姜柔死死的拉著他的袖子,“叔叔,要付錢才可以離開。”
“做什么呢?!蹦腥说氖直慌拈_,手上的東西也被奪了下來。
“爸爸!”
姜柔看到姜淮,猛的撲進(jìn)他的懷里,姜淮愣了愣,連忙將東西放下,輕輕的拍了拍姜柔的背。
“老板可算是回來,這人想搶你們東西……”
“對,看把你家孩子嚇成什么樣了……”
“孩子這么小,怎么放心讓她自己在這里的?”
“別哭了小姑娘,你爸爸回來了?!?p> ……
中年男人看著人高馬大的姜淮,嘴巴動了動,背著孩子跑了。
“是我的錯,我想著就離開一下,也不知道能遇上這事?!苯疵嫔⒕巍?p> 雖然這幾年沒有怎么和姜柔相處,但畢竟是他孩子,哪有不在意的道理。
尤其是現(xiàn)在姜柔還哭的那么慘,姜淮心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難受的緊。
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能像哄著姜瑾一樣抱著姜柔走來走去。
待姜柔哭的累了,姜淮反應(yīng)過來要找那個男人算賬的時(shí)候,那個男人已經(jīng)跑了,頓時(shí)臉色更沉了。
賣小吃的小姑娘笑瞇瞇的從口袋里掏出來了一顆大白兔奶糖,塞到姜柔懷里,“吃了甜甜的糖就將不開心忘掉吧。”
“謝謝姐姐。”姜柔有些羞澀的抿了抿唇。
小姑娘笑著說了不用謝,對著姜淮夸姜柔又勇敢又可愛,是個懂事的小姑娘。
看到自己攤子來了生意,連忙跑了過去。
姜柔剝了了糖紙,將奶糖遞到姜淮嘴邊,甜甜的說道:“爸爸吃。”
姜淮眼底帶著柔意,看著眼睛紅紅的小姑娘,心底越發(fā)柔軟。
“爸爸不喜歡吃,柔柔吃?!?p> 姜柔聽了,又將奶糖裹了起來,說道:“帶回家給媽媽吃,這個糖看起來就很好吃?!?p> “柔柔以前沒有吃過嗎?”
姜柔搖了搖頭。
姜淮想到他和妻子剛?cè)ツ戏酱蚬さ臅r(shí),初初掙了一筆錢,除了打回來給爹娘,惦記著家里的姑娘,還買了大白兔奶糖帶回來,后面又買了幾次,直到母親打電話來說姜柔吃膩了,還不如多寄些錢回來。
但姜柔竟然是一次都沒有吃到嗎?
姜淮一向知道母親節(jié)省,但沒有想到省到買回來的糖也不吃,細(xì)細(xì)想來也是自己沒有本事,讓家里的母親和孩子糖也不敢吃。
這么一想,姜淮更加愧疚了,“柔柔自己吃,等下我們再去買你媽媽要吃的東西?!?p> 姜柔聽了,才把糖放在嘴里,甜味在口腔中蔓延,這是她不曾嘗過的滋味。
原來吃了糖,不僅口里甜,心也會甜。
含著糖,姜柔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被爸爸抱著,忙掙扎著要下來,她不比妹妹輕,爸爸抱著會累。
姜淮不知道姜柔的小女兒心思,只想著她是好了。
父女兩人又開始坐著編蜻蜓和蝴蝶,姜柔看著剛剛給自己糖果的姐姐忙的熱火朝天。
嘴里含著糖,含糊道:“爸爸,我們明天能來賣小吃嗎?小吃很受歡迎?!?p> “應(yīng)該不可以,你奶奶才舍不得我們用那么多油?!苯聪氲阶蛱煺ㄋ秩猓煌跸那锬钸读艘幌挛?,心下忍不住一嘆。
想到奶奶,姜柔小大人似的嘆了一口氣,爸爸回來了,奶奶也沒有說過她了,光說爸爸了,她有時(shí)候覺得爸爸好可憐。
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賣小吃的姑娘突然哎呀了一聲,說道:“我想起來那個男人是誰了,是我隔壁鄰居家姐姐的上門女婿?!?p> “原本鄰居家招贅是為了生個兒子繼承香火的,可沒有想到生了四個都是女兒,我鄰居?jì)饗鹦愿駶娎?,沒少拿這個事情說他?!?p> “你們別看他現(xiàn)在怪怪的,其實(shí)剛來的時(shí)候可陽光可帥氣了,又能干又大方的,后面好像是摔了腿,那個鄰居?jì)饗鹩种懒松猩魂P(guān)女人的事,是男人的問題,就對他不太好了,反正就是從那個時(shí)候開始,他整個人就變得陰沉沉的?!?p> 聽著她這么說,周邊的人議論開來。
“那這樣說他也怪可憐的?!?p> “這生男生女真是男人決定的?”
“那當(dāng)然,我兒子就在市醫(yī)院的婦產(chǎn)科,他和我說過這個。”
……
兩父母聽著周邊的議論,紛紛陷入了沉思。
姜淮:這么多年竟是我拖累了媳婦嗎?可不能讓媳婦知道,不然她找別人生兒子怎么辦?
想到程素對兒子的執(zhí)念很深,最近好不容易被母親打消了一點(diǎn),但似乎還是在想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