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是還是不是?
審訊室。
任憑度郎怎么問,坐在他對面的劉世昌就是不開口,氣的度郎大怒道:“你別以為自己不出聲,保持沉默我們就拿你沒辦法,牢你坐定了。乖乖坦白,爭取少坐幾年牢,才是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p> 劉世昌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告我好了?!?p> “你…”
“讓抓我的人過來,不然我什么都不會說的。”劉世昌說完就把嘴又閉了起來。
度郎氣道:“你以為你是誰,你當(dāng)這是哪,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審訊室的門就開了,站在外面的人正是宋昊。度郎皺眉看向他,宋昊一邊對他使眼色,一邊小聲道:“度郎探長,是局長讓我進(jìn)來的?!?p> 局長?
聽到宋昊的話,度郎忙朝單向玻璃看了過去,雖然從審訊室里看不到外面,可通過宋昊的話,度郎立馬清楚,局長頌恩站在外面。
他拍了拍宋昊的肩膀,當(dāng)即走了出去。
度郎要去怎么拍頌恩的馬屁,就不關(guān)宋昊的事了,他朝薩莎點(diǎn)點(diǎn)頭,就看向劉世昌道:“我來了,你有什么想說的,就快說吧?!?p> 他的話音一落,劉世昌抬起被銬著的雙手,指著紅腫的額頭道:“你把我打成這樣,你覺得我會跟你說什么?”
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外面,在局長身邊“卑躬屈膝”的度郎說道:“局長,這家伙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是故意在耍我們?!?p> “人是薩莎抓到的?”
度郎試探道:“薩莎探長這組雖然找到了關(guān)鍵的線索,但也離不開所有警員的不懈努力。”
“朱莉警司生了個好女兒啊,真是虎母無犬女,這句華夏古話是不是這么說的?”頌恩朝度郎問道。
是還是不是?
度郎顯然不能說頌恩說的不對,但如果對的話,功勞豈不是都成了薩莎的了?
在度郎宛如個哲人,思考是還是不是的時候,審訊室里的宋昊說道:“那真是太遺憾了,我以為我們只是立場不一樣,有很多想法卻是差不多的,比如我也覺得Ellen很漂亮,看來是我想多了?!?p> 他一說完,劉世昌就把頭抬了起來,盯著他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但我說的不一定就是你們想聽的,你確定要聽?”
“你可以說了?!彼侮稽c(diǎn)頭道。
“我會從去年夏天開始講起,而且也不一定每件事都記得,你有耐心聽嗎?”
宋昊和薩莎默契的都把身子往后靠靠,想坐的更舒服一些。
看到他們的樣子,劉世昌回憶道:“在去年夏天之前,我還很討厭身邊的人,尤其是醫(yī)院里的同事,他們只會說無聊的笑話,我連跟他們講話的興趣都沒有?!?p> “于是我就想換一個地方,看看其他地方的人會不會好一些。我是在教會的精品店里遇到Ellen的?!?p> 終于步入正題了。
宋昊和薩莎的身體,不約而同的直了一些,默契度依舊滿分。
站在審訊室外的頌恩,知道劉世昌已經(jīng)選擇交代了,他看了向度郎道:“審問還是要注意方式方法。”
度郎:“……”
他不知道頌恩在審訊室外面看了多久,但他在里面發(fā)怒,而劉世昌一句不說的畫面,肯定都落在頌恩眼里了。
有那么一瞬間,度郎覺得他和頌恩的心遠(yuǎn)了。
“局長,我送你?!狈磻?yīng)過來的度郎忙追上頌恩的腳步,陪著笑臉道。
審訊室里,劉世昌還在繼續(xù)講述。
通過他的話,宋昊他們清楚,他和Ellen是在教會的精品店認(rèn)識的,當(dāng)時他身上的錢沒帶夠,是Ellen幫他付的。
而他當(dāng)時買的東西,就是他每次放在死者手里的十字架。
Ellen的出現(xiàn),就像照亮他陰暗生活的一束光,在他眼里,善良漂亮的Ellen猶如一個落入凡間的天使。
雖然理解他的形容和感覺,但宋昊還是很想吐槽,那你還對她死纏爛打,是想褻瀆天使?
所有事情的導(dǎo)火索,就是Ellen不幸中流彈身亡,偏執(zhí)的劉世昌覺得當(dāng)時救治Ellen的王醫(yī)生沒有盡力,還懷疑他是想用Ellen的器官,去救更多的人。
他之后去停車場,想質(zhì)問王醫(yī)生,沒想到勞累了一天的王醫(yī)生,又被他一嚇,結(jié)果心臟病發(fā)了。
在那一刻,劉世昌覺得這是神的旨意,也是Ellen的意思,是讓他替她報仇,那些人根本不配擁有她的器官。
他的第一個目標(biāo),就是崔明珠。
“那個女明星太不可一世了,以為自己有什么特權(quán),不到醫(yī)院拿藥,要人親自給她送去?!眲⑹啦溃骸拔揖图傺b送藥到她家,她看到我的工作牌,沒有一點(diǎn)防備,就讓我進(jìn)去了?!?p> “我殺了她之后,接著放她的血,這樣她的器官馬上就會壞死,沒辦法再給其他人用?!?p> 聽到這里,宋昊和薩莎,這才明白他為什么要在殺人之后,還給死者放血。
宋昊冷聲道:“你把人殺了之后,對她的恨意也消失了?”
“你怎么知道?”劉世昌詫異道。
“因?yàn)槟憬o她換了衣服,還給她梳了頭。”
等宋昊說完,劉世昌以一種看“知己”的眼神看向宋昊,讓宋昊心里有點(diǎn)發(fā)毛。他說道:“她沒了呼吸之后,就沒有平時討厭的表情,在我心里,她已經(jīng)不是她了,反而更像Ellen,可以令我溫柔的對她?!?p> 他口中的溫柔,可不僅僅是換衣服和梳頭,他還強(qiáng)女干了對方。
薩莎強(qiáng)忍著心底的怒意,等著他的下文。
劉世昌也沒讓她久等,緩了緩就繼續(xù)道:“接著是那個姓張的太太…”
“等等,你殺死崔明珠之后,接著殺害的人應(yīng)該是女記者萬安宜,為什么要跳著說?”宋昊皺眉道。
聽他這么問,劉世昌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他說道:“是嗎,我記不清了,我一開始就說過的,我不是每件事都記得的?!?p> 命案偵破是件很復(fù)雜和嚴(yán)謹(jǐn)?shù)氖拢幢憔桨汛廾髦榈人勒叩陌缸?,定為連環(huán)殺人,但萬安宜的死,缺乏劉世昌的口供,還是不能算是破案。
尤其即便是有人承認(rèn)殺人,警方也會確認(rèn)兇器、殺人手法等等細(xì)節(jié)全都吻合,因?yàn)椴环τ懈改柑婧⒆禹斪?、丈夫替妻子頂罪等等的事情發(fā)生。
因此宋昊他們才會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