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者,讓我和他的感情回到最初吧!”
“回到……最初?好吧,如你所愿。
“但是……”
……
她打量周圍,稚嫩的臉上滿是焦慮與不安。
走在前面的男孩狀態(tài)顯然好的多,甚至可以說輕松得不得了。
像是察覺到女孩的不安,他回頭安慰道:“放心吧,這里沒有危險。在此靜候他們來尋我們即可?!?p> 不,她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
“錚——”
出神間琴弦崩了,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甘青御突然想起來,那封涼彥寫的、不是給她的、聊訴思念之情的信還在她袖子里藏著呢。
那他們現(xiàn)在又算什么呢,偷情,私會?
每每見面,都需得偷偷摸摸的。或許他們的感情就像現(xiàn)在所處的這間幽暗的石室一樣,見不得外面的光,最多也只能,慢慢,慢慢地腐爛在黑暗中。
這次過后,兩人便好聚好散吧。
“怎么了?”溫潤的嗓音自耳邊傳來。
對上涼彥關(guān)切的目光,不知是何種心理作祟,她咽下了脫口而出質(zhì)問的話語——你是那樣的浪人嗎?轉(zhuǎn)而改為了:
“沒有。就是想到下個月是太后壽辰,不知該獻什么禮才好?!?p> 身旁的人一笑,石室的陰暗襯得他懶洋洋的,“太后喜靜,好道,不如就在宴會上作一幅八仙過海圖吧?!?p> 青御啞然,無奈道:“彥哥哥這就高看我了。我只是個學(xué)士,頂多教教樂平小公主禮儀規(guī)矩,哪會作畫呀。讓我作畫,這不是自拆擂臺嗎?還不如中規(guī)中矩獻上一副繡品?!?p> 平貞國頒過大夫令,凡在朝為官女子,于宮晏之上,一律獻繡品。若有其他才藝者可另行打算。
或是鮮少見她發(fā)愁的樣子,涼彥伸手輕揉她的頭發(fā),勸慰道:“青青這便有些妄自菲薄了。太后還是皇后時,曾有向秀貴妃善刺繡,所繡之物如活物般靈動,因而備受先皇賞識寵幸。太后不會喜歡繡品的。”
“況且,青青冰雪聰明,定能一月之內(nèi)學(xué)會那八仙過海圖?!?p> “但愿如此吧?!?p> 忽而腰上一緊,青御抬眼,原來是涼彥趁她出神把她往懷里帶。
“青青,我明日便要回軍營了,到時候來送送我吧?!?p> 聽著滿是惆悵的話語,猶豫,不舍,謹(jǐn)慎,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該擺出怎樣的的態(tài)度。
最終還是斟酌之后回應(yīng)道:“你……保重。我明日還要入宮給公主上早課,興許去不了……你知道的?!?p> 石室的外邊是一個相對明亮的書房。
出了石室,青御便看見涼彥的妹妹——涼洛正捧著一本詩書賞讀。
見了青御,她便合上書本,稍稍俯首:“瑯元學(xué)士?!?p> 每逢見著涼洛這么疏遠(yuǎn),青御都只得微微頷首,有些尷尬地回應(yīng):“不必多禮?!?p> 涼洛和青御皆是朝中為數(shù)不多的女官,且二人皆是負(fù)責(zé)教習(xí)公主的學(xué)士。
雖然不知為何涼洛對自己無親近之意,但平時與涼彥幽會都是涼洛幫忙促成的。
二人并肩走出書房,兩人一路無言。只是走到將軍府門口時,聽到幾個小丫頭的聲音:“瑯元學(xué)士跟我們家小姐感情真好,總來找小姐切磋詩書。”
青御額角一陣抽搐,怕是不會有人相信,她來這兒是為了約見情郎,而他們家小姐是那個順?biāo)浦鄣娜恕?p> 不過,她以后怕是不會再來了。
翌日清晨,青御早早地梳洗好了。
要去送他嗎?
不了吧,找了借口搪塞他,不就已經(jīng)決定不去了嗎?
此時,涼彥身披戰(zhàn)甲,騎著配上了銀制馬鞍的高大戰(zhàn)馬,頻頻回首,卻望不見佳人。
護軍在耳邊報告,人數(shù)清點完畢,隨時可以出發(fā)。
他隨口應(yīng)下,心灰意冷之時一抹跳動的粉闖入眼簾。
那抹粉色登上城樓,使勁向他招手,他也確實看見了,先是訝異,而后舉起手中的劍回應(yīng),報之一笑。
那一笑,像清晨升起的暖陽,驚艷了城中前來送行的萬千少女,卻如一把刺刀,狠狠的扎進了青御的心。
她的手不自主地抓住欄桿。
“婉婉……”
那便是信中人,方婉,丞相之女,青御是識得的。
而她,不過是五品侍郎之女。
即便她入朝為官……她曾以為他們可以在官場上互相扶持、高山流水,以為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只是兩家的不和……
現(xiàn)在她知道了,真心和權(quán)利,是互相沖突的。
昨日沒來得及發(fā)酵的情緒在這一刻膨脹,而后迸裂。
……罷了,一個禁不起權(quán)利誘惑的,薄情人而已。
松開手,她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
“走吧?!?p> 城門外的隊伍緩緩行進,城門內(nèi)的馬車馳向?qū)m門,一如他們之間的隔閡,愈來愈深,深到?jīng)]有立場回頭,遑論挽回。
彼時的青御不知道,這一別,是自己一入宮門深似海的開端。
從此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孤山賀歲
準(zhǔn)備了三年的文 從一開始的思路就是為了虐 寫得不好,接受輕噴……重噴也行,起碼能說明我不是在單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