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華生，你怎么看？

　　柴晞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自己的電腦，登上了那個聊天小程序。

　　經(jīng)過幾天的測試，她和曾可發(fā)現(xiàn)，兩邊的世界里，時間流速是不同的，書里的世界，時間要比真實世界里快得多，柴晞穿過來有幾天了，曾可那邊一晚還沒有過去，柴晞連忙把自己這幾天又知道的幾個消息留言給了曾可。

　　【柴小晞】：“再用（秦斯）這個名字搜索試試看，還有哈思琦這個名字，有可能是女主”

　　等了一會兒，柴晞沒有收到回復，只能先起身去洗了澡，想到一會兒要去小朋友的家里，她換了一件穿白色的棉布裙，搭配了一件色彩明亮的彩虹線條的T恤，上面還印著一個大大的笑臉。

　　常笑笑每天上午去上美術(shù)課的地方，就在柴晞家附近，秦景榮從市局出來，接上了柴晞一起過去。

　　秦景榮打量了一眼今天穿的格外活潑的柴晞，說：“昨天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今天這么高興?。磕愕囊鹿窭锓N類還真是豐富。”

　　柴晞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大笑臉，“我是覺得這樣穿小朋友可能會喜歡……而且昨天那身衣服真是我比對著網(wǎng)上的圖片買的?！?p>　　秦景榮干咳一聲，表情露出了些尷尬，他早晨給羅恩打電話的時候，羅恩告訴他，昨晚給自己送來的那身衣服，也是羅恩找網(wǎng)上熱門圖片找的……

　　秦景榮換了個話題：“你對煙草過敏，自己不知道？昨天要是你發(fā)作的晚點，已經(jīng)回了家，今兒早晨就得來給你收尸了！”

　　柴晞低頭嘟囔著：“我家里有藥……”

　　秦景榮意外道：“你這么嚴重的癥狀，就自己在家里吃點藥解決？”

　　柴晞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過敏這種事，通常是一次比一次嚴重的，她記得“柴晞”上一次過敏，不過是呼吸困難而已，絕沒有到了休克的地步。

　　秦景榮看她只低著頭不說話，心里有點難受，這個人，以前過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到了學生家里，孩子家長給兩人開了門，秦景榮這次直接亮了警官證，解釋道：

　　“之前與您電話聯(lián)系過，關(guān)于您女兒的家庭教師常笑笑，我們還想進一步了解一下。”

　　常笑笑的學生，是個剛剛上小學的女孩子，名叫晨晨，常笑笑每天早晨10點會到家里來給她上一小時的繪畫課。

　　孩子的父母都是教師，所以暑假也都是在家的，對于常笑笑也算是比較熟悉了。

　　“常老師是我們通過中介請到的，晨晨前段時間對畫畫挺感興趣，我和她爸懶嘛，就想著請個家教來家里上課，比較省心?！?p>　　“常笑笑的課上的怎么樣？”

　　晨晨媽媽面露難色：“這我就不懂了，我們都是物理老師，實在不懂的美術(shù)，不過晨晨好像挺喜歡常老師的?！?p>　　“常笑笑除了上課，會和你們閑聊嗎？”

　　“一般不會，她通常都是踩著點來，到點就走了，不過偶爾下課后，我們會給常老師準備點水果點心，畢竟快到午飯時間了嘛……”

　　秦景榮接著問：“那常笑笑，有沒有提到過她的家庭？”

　　晨晨爸媽對視了一眼，回憶道：“她很少提自己的事，多數(shù)適和我們聊晨晨的畫，不過我好像聽她說過兩句，她是本地人，因為家里條件不太好，才出來打工賺錢的?！?p>　　“昨天早晨的情況，能請您再詳細說一遍嗎？”

　　“哦，昨天到了上課時間，常老師還沒來，我們給她打了好幾通電話，直到過了半小時，她才氣喘吁吁地跑到了，說是家里有急事，不能給晨晨上課了，但是又不放心，所以過來給晨晨布置一下練習作業(yè)……我們是想，誰家里還沒個事啊，再說常老師還特意跑來，已經(jīng)很有誠意了，就也沒說什么?！?p>　　一直在屋子里待著的晨晨，聽到這里，噠噠打跑了出來，問：“常老師今天還來嗎？”

　　幾個大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柴晞沖她笑了笑，招手讓她過來：“晨晨很喜歡常老師嗎？”

　　晨晨這個年紀正式對一切五顏六色的東西敏感的時候，她有些害羞的挪到柴晞旁邊，看著柴晞的衣服。

　　柴晞指了指自己的T恤：“晨晨會畫彩虹嗎？最喜歡彩虹里的那種顏色呀？”

　　“會畫的，常老師教過，我和常老師一樣，最喜歡的都是藍色，不過我喜歡淡藍色，常老師喜歡深藍?！?p>　　深藍色，代表著憂郁，而淡藍色，卻代表著希望。

　　柴晞用手機拍了一張自己的T恤，發(fā)給了晨晨的媽媽：“晨晨喜歡這件衣服的話，可以把她畫下來，老師有教過畫衣服嗎？”

　　晨晨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她輕聲問柴晞：“姐姐，常老師是不是不會再來了？”

　　柴晞心里一動，問她：“為什么這么說呀？常老師告訴你她以后不來了嗎？”

　　晨晨點點頭，“昨天，常老師來給我布置練習作業(yè)的時候說，我是她第一個學生，也是她最后一個學生，讓我以后好好畫畫，爭取畫的比她還要好?！?p>　　秦景榮與柴晞對視了一眼，都聽出了這話里的玄機。

　　回去的路上，秦景榮問柴晞：“對于常笑笑這個人，你怎么看？”

　　柴晞笑了：“我是元芳嗎？”

　　“元芳是誰？”

　　“呃~元芳就像是……福爾摩斯身邊的華生吧！”

　　秦景榮這次聽懂了，他也笑著點點頭：“嗯，你就是我的華生?！?p>　　說完，他才意識到這句話有點不對勁，有些磕巴地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你，你很會提問題，剛才那個晨晨，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柴晞想了想，說：“常笑笑在跟晨晨告別，她說晨晨是她最后一個學生，說明她知道自己以后不能再教晨晨畫畫了……秦隊，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我們昨晚從葡萄樹了解到的常笑笑，和今天從晨晨家里聽到的，仿佛是兩個人?！?p>　　秦景榮點點頭，掏出手機，調(diào)出一段視頻給她：“這是常笑笑的審訊錄像，你會看到，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