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吉雷托整理了隨身攜帶的藥箱,翻出了一瓶提神醒腦,清新通氣的藥劑交給了林殊。
耶比西納河真的臭不可聞,還沒走到河邊,馬克就忍不住吐了一回。
佩里臉色也有些蠟黃,干嘔了兩聲。
“張開嘴,多噴兩下,然后憋住!”
林殊給三人噴完后,給自己也來了一下。
味道尤其感人,蹭蹭直沖腦門。
用密封袋把手槍和子彈裝好,四人攀著河邊的石頭,小心的下了水。
渾濁如膠狀的河水讓噴了藥劑的三人差點暈過去,雖然在鼻腔里塞了棉花,效果依舊很差。
林殊使用靈術化身鋼軀,閉合鼻腔,作弊似的在前面開路。
看到建筑物和隱隱的燈光后,卡卡羅特比劃著給林殊指引方向,四人向連接造紙廠和酒店的橋游了過去。
在橋下抱住橋墩歇息。聽著橋面走過的靴子踩地聲,四人屏住呼吸靜靜等著橋上的鐵十字旅士兵走遠。
林殊抱著橋墩向上爬,先探頭左右張望,確認周圍無人,迅速翻到橋上,而后將三人快速拽了上來。
卡卡羅特比劃了個手勢,四人貓著腰摸到了造紙廠。
造紙廠旁不遠就是宿舍樓,然而宿舍樓外卻站著兩名鐵十字旅的士兵,他們有說有笑,時不時朝宿舍望去。
過了一陣,有一個打扮妖艷的女字下了樓,三人一同離開。
“簡直敗類!他們也配被稱作軍人?”
馬克不屑地看著那三人遠去。
“吉雷亞的悲哀!”
卡卡羅特搖搖頭。
四人進了宿舍,在卡卡羅特的帶領下,來到了最頂層的最后一個房間。
“咚咚咚!”
敲門聲在狹長的過道里格外刺耳,每個房間都是一片漆黑。
“誰???”
一個女聲顫顫巍巍。
“我。”
卡卡羅特壓低聲音。
“等一下!”
屋內(nèi)傳來窸窸窣窣地穿衣聲,然后是拖鞋走在地板上的聲音。
吱!門從里面打開,一個女人托著一盞煤油燈打開了一條縫。
“卡卡羅特先生!他們是……”
女人嚇壞了。
“我的朋友,他們不會傷害你們?!?p> 女人猶豫著,卻聽到屋里男人的聲音傳來:“卡卡羅特先生救了我的命,他不會害我的!”
女人這才讓開身位,讓四個臭烘烘的人進了屋。
煤油燈放在桌上,女人尷尬地捂著鼻子,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一個拄著拐杖胖胖的男人從里屋出來了,看到卡卡羅特和他身邊的三個人先是震驚,而后便招呼女人給他們?nèi)砀蓛舻囊挛铩?p> “會有些嫌大,你們先換了這一身,不然會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的?!?p> 他又吩咐女人拿出食物和水,然后坐到椅子上,嘆氣道:“抱歉,卡卡羅特先生,我沒什么能招待你們的?!?p> 卡卡羅特擺手道:“非常感謝你收容我們,這位是摩爾先生?!?p> 卡卡羅特馬上就把林殊介紹給他,不想耽擱時間。
“特洛夫,我聽說了你的事,鐵十字旅簡直就是一支土匪,我來這里就是要把他們趕走的,但我需要你的幫助?!?p> 林殊長話短說。
特洛夫看了看他們四個,苦笑道:“鐵十字旅連橡木鎮(zhèn)的電都管控起來了,過了晚上十點就是一片漆黑,大街上不準看到一個人,被抓住就是槍斃,我一個瘸子路都走不起來,黑燈瞎火的,怎么幫你們?”
“不需要你出面,我們只是想了解更多關于造紙廠和酒店的事,尤其是里面的布置和構造,越詳細越好?!?p> 特洛夫松了口氣:“這沒什么,小事一樁。”
在煤油燈下,拿著紙筆給林殊等人好好地介紹起來,從造紙廠大門講到董事長辦公室的秘密隔間,從酒店更衣室講到廁所和后廚,特洛夫的一筆一劃下,造紙廠和酒店的內(nèi)部構造便映入了四人的腦海之中。
“多謝,我們該走了?!?p> 林殊帶著三人迅速離開,特洛夫的妻子關上門后,坐到他身邊一言不發(fā)。
“他們是來干什么的?”
“問那么多干嘛?反正不可能更壞了,隨便他們怎么樣吧,我只希望我們好好活著?!?p> 特洛夫給了妻子一個擁抱。
“我看到瑪麗出門了,她打扮的很時髦很前衛(wèi),一點都不像以前的樣子,我很害怕?!?p> 妻子的話里帶著顫音,她緊緊摟住丈夫。
“該死的世道!”
特洛夫輕聲咒罵,拍著妻子的后背安慰她。
林殊四人下樓后直奔造紙廠,從沒有燈光的死角翻過圍墻,摸到大樓旁。
偷偷地探頭看去,造紙廠大樓前的空地上,停放了兩輛坦克。
周圍打滿了燈光,五人攀上爬下,正在為坦克做檢修。
在大門口有四五名士兵在小聲說話,不一會兒又看到他們互相點煙。
卡卡羅特拽了拽林殊的衣袖,示意他往上看。
造紙廠的三層辦公樓樓頂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伴隨著拋下的煙頭,暴露了樓頂有士兵駐守這個重要情報。
造紙廠的三樓燈火通明,彩色的燈光似乎在向外界傳遞某種消息,里面正在舉行舞會?
不等他們胡亂猜測,悠揚的音樂,男女的叫喊聲便道出了一切。
“醉生夢死的吉雷亞。”
佩里輕聲道。
林殊與他們分頭行動。
卡卡羅特三人在原地待命,林殊向造紙廠的廠房摸去,造紙廠的配電房在廠房旁邊。
鐵十字旅占領了造紙廠并沒有維持造紙廠的運轉,只是純粹把這里當作駐地,因此停了造紙廠內(nèi)的機器,趕走了工人。
一方面是保障所謂的軍事基地的秘密,一方面也是忍受不了耶比西納河的臭味,從源頭上減輕污染。
配電房的大門緊緊閉合著,但這難不倒林殊。
五指握住門把手用力一拽,配電房的大門被林殊暴力扯開。
當他走進配電房時,子彈突然從側面飛來。
然而鋼軀下的林殊根本無懼,子彈打在手臂上也只是留下了白點。
“魔鬼!魔鬼!”
配電房內(nèi)的士兵死命地扣住扳機,林殊輕松地揮手把子彈扇開,同時一拳將他打飛。
手掌覆在配電柜上,電流噼里啪啦地發(fā)出炸響聲。
造紙廠一下子陷入漆黑之中。
剛剛的槍聲吸引了士兵們的注意,門口的哨位派出士兵朝配電房趕去。
卡卡羅特則帶著佩里和馬克朝坦克沖了過去。
停電不是目的,只是為奪取坦克制造機會。
早就盯上一輛坦克的佩里開槍將檢修坦克的機械師驅(qū)趕走,跳入坦克內(nèi),憑借多年的駕駛經(jīng)驗,發(fā)動坦克,調(diào)轉炮口。
樓頂?shù)氖勘舶l(fā)現(xiàn)了異狀,奈何機槍陣地更多的是為防空準備,只能用步槍朝著樓下射擊。
坦克頂部響起噼噼啪啪地撞擊聲,卡卡羅特和馬克鉆在車底躲避彈雨。
“該死!這幫蠢貨會不會修坦克?為什么運轉不了?”
炮塔轉到一半卡住了,無論佩里怎么拍打操縱臺也無濟于事。
就在辦公樓內(nèi)的鐵十字士兵下到一樓時,林殊及時趕到。
手掌在坦克上重重一拍,螺絲釘嘩啦啦掉出一大堆,而坦克卻奇跡般地運轉起來了!
“目標,酒店三樓,開炮!”
佩里大吼道。
轟!
一發(fā)榴彈高速飛向燈火通明的酒店三樓,直直地鉆入樓體發(fā)出巨大的爆炸聲響。
“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