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 生活處處是陷阱
“謝謝,我會把這些話記在心里?!庇邹闭f著,用力關(guān)上了門。
李億站在門口,笑了一下,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他是如此卑微,可是依然換不來一個友好的眼神。
哎,為什么人家不愛,我卻愛得如同飛蛾撲火呢?明知道是刺痛羞辱,卻還是想要敲開這道門。
李億撫著胸口,一顆滾燙的心被傷得千瘡百孔,卻依然為她熱烈跳動。這就是愛情的滋味。
許羨走過來,“主子,你沒事吧?”
李億在胸口上撫了撫,搖頭,“沒事,已經(jīng)習慣了?!?p> 坐在馬車上,李億道:“為什么她從來都不待見我?這個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p> 許羨被問住,“呃”了一聲后便沒了下文。
牛馮在車前問:“主子,去哪里?”
李億道:“麗娘那里?!币苍S只有在麗娘那里,他受傷的心靈才能得到撫慰。
幼薇關(guān)門進去,綠翹正在幫幼薇整理新娘服,這是李近仁今天派人送過來的,她抬眼問道:“是誰?”
幼薇拿起團扇看了看道:“是李億?!?p> “他這段時間奇怪得很,不是在路邊等你,就是跑過來跟你說兩句話,中了邪似的。阿姐,你說他是不是中了邪?”
李億要是在這里聽到綠翹這句評價,一定會擊掌贊嘆,自己就是中了邪,這句評價太中肯了。他整個人就像是著了魔似的,不看到那個身影一天都不得安寧。
幼薇淡淡笑道:“我哪知道?!?p> 綠翹滿面喜色道:“阿姐,等一下郎君來你一定要穿給他看,真的很漂亮?!?p> 幼薇笑道:“傻了,他今晚還過來,沒聽說最近都被老夫人看管起來了嗎?”
綠翹笑道:“是哦,我都忘了。”
這段時間李克用又充當起了信使,有什么事情都是小克用跑腿,包括前前后后送東西過來。
于是綠翹打探到阿陌身體已經(jīng)好了很多,只是還是不想出來見人,因為毒素讓他那張臉看起來恐怖嚇人。
綠翹道:“他那張臉本來就不好看,從前沒見他這般重視,現(xiàn)在卻十分寶貝似的?!?p> 小克用道:“二師父說了,你的武功已經(jīng)出師,不需要他教了,見不見面都不重要。”
阿陌知道小克用過來一定會面對綠翹的盤問,早就把應(yīng)對之話告訴他。
綠翹道:“那是他的看法,我現(xiàn)在是最需要指導(dǎo)的瓶頸期,一直突破不了?!?p> 小克用道:“大師父時時在這里,你也可以找大師父請教?!?p> 綠翹對他翻了個白眼道:“這個我還要你教?!?p> 小克用就不明白了,為什么綠翹看起來這么不高興呢?他出的主意綠翹不是也認同么?
但綠翹到底是高興的,起碼知道阿陌身體好了。所以這幾天綠翹做什么臉上都是笑著的,而且笑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真實燦爛。
廣陵首富要結(jié)婚了,大家奔走相告,老夫人揚言要辦這揚州城里最豪華的婚禮。
女方是哪家的?哦,掛靠在劉長史名下的,開了揚州最豪華的奢侈品店的那個奢夫人。掛在劉長史名下,難道是劉長史的又一個私生女?
揚州城的百姓真是有聊不完的八卦。每年都有新內(nèi)容?,F(xiàn)在大家都翹首盼望著這場最豪華的婚禮,自然聊的都是男女方的八卦。
男方,高門大族,名門之后,經(jīng)濟勢力過硬,人又帥氣灑脫,沒有通房妾室。
女方,掛在劉長史名下,會經(jīng)商,人聰明美麗,但家庭條件據(jù)說不好,父親是一個落魄秀才。從長安逃婚來到揚州,不知怎么又掛到了劉長史名下。聽說與多名男子有糾葛。
于是眾人搖頭,李家的這門親事虧大發(fā)啰。
李近仁喜滋滋地提了活雁進劉瞻家。這是古人婚禮的習俗,婚前送雁,表求娶之意。
從劉瞻家里出來,李近仁就想著是不是去幼薇家一趟,這里離得近,幾步路就到了。
跟在身邊的蕓姐兒提醒道:“大郎,老夫人特意交代過,今天是婚禮前夕,無論如何都不能去相見?!?p> 李近仁駐足不前,心里想著這個蕓姐兒真礙事,白天晚上地守著,讓他想見幼薇都得偷偷的,還要用盡辦法,今天又在這里攔著他,得想個什么法子把人趕走才行。
蕓姐兒道:“大郎就聽老夫人的吧,明天就是成大禮之日,郎君與娘子在一起要長長久久的?!?p> 李近仁嘆道:“罷,回去吧?!崩罱食轳R快走。
行到半路,卻見一輛墨車往這邊行來,李近仁催馬上前,果然就見皇甫枚撩開車簾探出頭來。
大笑:“明德君別來無恙啊,聽說你最近要大婚,某特意趕在婚禮前送來了墨車。”
李近仁問:“就你一個人來?”
皇甫枚道:“我一個人來足矣,還有誰你盼著來的?”
李近仁道:“當然是你那長滿青春痘的侄子?!?p> 皇甫枚笑罵道:“小氣。他天天守在店里,哪有時間來?”
蕓姐兒騎馬追上來,道:“郎君你慢些,找不到你老夫人又得嘮叨了?!?p> 皇甫枚看了一眼蕓姐兒,嘴里道:“哎喲,都帶上小丫鬟了,以前你身邊除了阿陌不是誰都不帶,變了風格了?!?p> 李近仁道:“別啰嗦,去酒店去替你接風洗塵吧?!?p> 俗話說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李近仁和皇甫枚多年相交,如今又好久不見,自有說不完的話題。
等到安頓下皇甫枚,天已經(jīng)黑了。
天上飄起了雪花。
李近仁正要動身回去,蕓姐兒端來醒酒湯道:“郎君,喝了這個再走吧,老夫人聞到你身上的酒味又得說你,明天可是重要日子,馬虎不得。”
李近仁端起碗喝了湯,想到蕓姐兒說他身上滿是酒味,心道:不如在這里沐浴后再回去。
這個酒店就是李近仁經(jīng)常落腳的地方,開會、研討、請客,都在這個酒店,他有專門的房間。
李近仁轉(zhuǎn)身,吩咐店里人送熱水進來,他進了專用房間。
可憐蕓姐兒一開始還不知道怎么回事,見主子進了房間,她便在外面等。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來,一手砍在她的頸彎處,蕓姐兒昏了過去。
李近仁在房里也出了事,他與皇甫枚喝的酒早就被人做了手腳,于是剛進門沒多久他就暈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