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 借機逼他一把
綠珠道:“既然她與郎君之間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夫人就不要理會她了,沒得生氣傷了自己?!?p> 綠珠本是好心相勸,但裴子瑜哪里聽得進去,怒喝道:“怎么?你也看中了她長得漂亮,幫她說起話了來?!”
綠珠連忙搖頭,“我是替夫人考慮?!?p> 女人生起氣來往往難以理喻,她恨一個人時,恨到后來,她連原因都忘記了,只知道對方不好過了,她就痛快了。
應(yīng)該說,這就是人性。不單女人這樣。討厭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連呼吸都是錯的。幼薇帶給裴子瑜的東西太多,她怎么可能看她與李近仁卿卿我我,恩恩愛愛一輩子?
晚上,幼薇把劉夫人喜歡的東西送到劉府,很快就回了家。
李近仁半下午的時候被家里的仆人叫回去了,說是老太太的頭風犯了,在家里痛得直哼哼。
李近仁連忙跟著回去了?;氐郊依铮咸惶稍诖采虾吆?,頭上用毛巾包了起來,見到李近仁的時候眼淚直流,嘴里道:“娘命不久了,可是娘還沒看到大郎結(jié)婚生子,死也死得不瞑目?!?p> 李近仁握著老太太的手道:“別瞎說,老太太一定能夠長命百歲。”又問大夫請了沒有,還不快去請大夫。
老太太道:“娘痛死算了,你這么不聽話,娘遲早要被你氣人,與其被你氣死,還不如被頭風折磨死,你也不用到閻王那領(lǐng)不孝的罪名?!?p> 李近仁苦笑道:“我不是不同意結(jié)婚,是娘不同意我跟我喜歡的人結(jié)婚,我有什么辦法?我總不能聽了娘的話,把我喜歡的人丟在一邊不管吧。那我算什么男人?”
老太太被氣得頭暫時不痛了,爬起來怒目道:“你這樣不顧你娘你就算是男人了?”
“娘,我不跟你爭,跟你爭也沒用,治不了你的頭痛。娘頭風發(fā)作我也很著急,還是快點請大夫來看病吧。娘要是不準人去叫大夫,那就是白白地受苦了?!?p> 老太太本來還想用此威脅兒子,無奈頭痛欲裂,自己先受不住了,一個倒仰躺倒床上。仆人連忙去叫人了。
這天晚上,李近仁哪里都不敢去,守著老太太,看著她喝藥,直到安然睡去,李近仁才敢從這里退出去,吩咐丫鬟好生照顧,有事到景仁苑找他。
回到景仁苑,李近仁想,一定要想什么辦法讓老太太答應(yīng)了他的婚事才好,一直這樣拖著也不是個辦法。而且,這樣下去,對幼薇也是一種傷害。
幼薇的生日快到了,回揚州不知不覺已經(jīng)兩月有余。迎春的桃花杏花已經(jīng)開過,桃子由小丸變成了大丸,慢慢地紅了臉。杏子由小變大,慢慢地染了別的顏色。
然而,該辦的事情卻一個也沒有辦成,實在是不應(yīng)該。
李近仁在景仁苑里獨步,蟲鳴聲讓他覺出小院的寂靜,他有點呆不住了,卻又怕一走老太太那邊又有人找,只得耐著性子,拿了一本書看。
要即刻結(jié)婚是不可能的了,老太太那邊還不知道傅持多久呢,那就給她一個不一樣的生日吧。
幼薇剛起床沒多久,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砬瞄T聲。綠翹在外面道:“阿姐,我去開門。”
幼薇應(yīng)了一聲,開始梳洗。沒過多久就聽綠翹在外面喊,“阿姐,劉長史找你?!?p> 劉瞻,他找我何事?幼薇對著鏡子抓了兩下頭發(fā),順手扎了個馬尾,便往外走。
劉瞻沒有進門來,幼薇便往門口走去。劉瞻坐在馬車里,幼薇剛從門里露出個頭,他便招手道:“快,丫頭,上來,有急事。”
“什么急事???”幼薇問。
“快上來,啰嗦?!眲⒄安粷M道。
幼薇遲遲疑疑,“我現(xiàn)在又不是長史府的人?!?p> 劉瞻眼一瞪,就要發(fā)作,幼薇連忙道:“好好,我上來?!?p> 幼薇剛上車,那馬就得得得地小跑起來。綠翹在后面喊道:“喂,你帶我阿姐去哪里?”
沒人回答她,綠翹急了,追著車跑起來,邊跑邊喊。幼薇在車里聽到,連忙喊停車。車停下,正好綠翹追上來,她不由分說跳了上去。
劉瞻看到綠翹道:“這孩子,這么急吼吼的,我還能把你阿姐賣了不成?”
綠翹回道:“這誰知道?反正不管你們?nèi)ツ睦?,我要跟過去。”
劉瞻就笑起來。
幼薇問道:“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去做什么了吧?!?p> 劉瞻摸著下頜的胡須說道:“去高郵辦案?!?p> 幼薇驚呼道:“去高郵辦案,我們家里什么信息都沒留,到時明德君找不到我們豈不是擔心?”
劉瞻斜睨著眼睛看了她一眼,道:“沒出息,他娘現(xiàn)在到處找媒人,你不趁這個機會為難他一下,等時間久了,你年齡也大了,他也煩了,你怎么辦?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幼薇垂下了頭。
沒想到劉瞻在關(guān)心她。
幼薇輕聲道:“我能怎樣?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強,變得可以跟他抗衡?!?p> “然后呢?這種情況繼續(xù)存在,你就不傷心了么?”
幼薇抬起頭道:“那你覺得我該怎么辦?我能改變這該死的一切嗎?他若不能為我爭取,我能做的十分有限?!?p> 幼薇突然閉了嘴,看著劉瞻,劉瞻也看著她,有點氣呼呼地道:“我這不是在教你逼他一把么?”
幼薇揉了揉臉,有點郁悶。確實,你讓她自己去逼李近仁,她可能會非常清高地說:“為了結(jié)婚逼他,我才不會這樣做呢,愛結(jié)不結(jié)!”
劉瞻顯然是了解她的性格的,借著辦案幫她呢。幼薇訥訥地問:“你這到底是辦案,還是幫我?”
劉瞻沒好氣道:“辦案?!?p> “這次是個什么案子?高郵還是那個盧縣令么?”
“不是他,估計這案子也用不了我去?!?p> 盧縣令要是聽到這話估計得哭了,他在上司的眼里能力是有多低,才得來上司這么一句話。
幼薇想到盧縣令,倒是撐不住笑了,評價道:“他是個做事認真的人?!?p> 腦子不夠,態(tài)度來湊。言下之意,盧縣令比那些優(yōu)哉游哉吃喝玩樂的官爺強多了,起碼人家態(tài)度端正。辦不好案子,那是能力有限,實在不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