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5 生氣了?
“真乃壯士!”李漼贊道,贊完之后,順便給他封了個(gè)朔州刺史以示嘉獎。
處月赤心沒想到大唐的官職如此好得,當(dāng)即跪下謝恩。李漼賜“李”姓于他,處月赤心改名為李國昌。自此,處月國歸順于大唐,處月赤心將帶著他的兒孫在大唐大展拳腳,開辟基業(yè)。
這時(shí)的李漼哪里想得到,李國昌連歸順都是算計(jì)好了的,他也從來沒把大唐皇帝放在眼里。之所以會歸順大唐,只是因?yàn)樗X得此時(shí)歸順大唐,既可免了被討伐的命運(yùn),又可以名正言順地進(jìn)入大唐活動。
處月一個(gè)彈丸小國,根本無法承載處月赤心的野性,于是他搖身一變,變成了李國昌,開始了他的全新生活。
幼薇回到家里,剛進(jìn)門,綠翹就拉著她的手道:“阿姐,快來看看你的臥室。”
盡管綠翹是滿面含笑地拉著幼薇往里走的,幼薇還是驚訝萬分,問道:“我臥室怎么了?”
綠翹笑吟吟道:“你進(jìn)去看看就知道了?!?p> 幼薇甩開綠翹,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自己房間的門口,門是大開著的,幼薇站在門口,驚訝地張大了嘴。
她看到的是一個(gè)公主房吧,床上的被子,床單,甚至連蚊帳都是用最昂貴奢華的料子做的。不過,最有特色的還是放在床頭的那個(gè)枕頭,色如瑪瑙,看起來溫溫如玉。
桌,臺,柜等,都換了新的,桌案,臺面上放著擺件,這些擺件各具特色,但無一例外地都讓人感覺到它們珍貴不凡。
幼薇眨了眨眼,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綠翹,“這是誰干的?”
李近仁負(fù)手走過來,笑瞇瞇地問:“好看嗎?喜不喜歡?”
喜歡是喜歡的,但是變化這么大,不應(yīng)該同她商量著去買去換嗎?
“你這……怎么突然想起做這件事來?”
李近仁來到幼薇面前,倚門站在那里,想了想說:“你上次念那首詞的時(shí)候。”
幼薇想起溫庭筠寫給她的那首詞,她給李近仁念過,沒想到他記在心里。不禁有些好笑,眼睛落在床上的那個(gè)碧玉枕上。
“你在哪里淘來了這個(gè)寶貝?”
李近仁也斜眼看著那個(gè)枕頭,換了一個(gè)站立的姿勢,低頭整了整衣袖方道:“這個(gè)還真不容易,據(jù)說乃是龜茲國進(jìn)獻(xiàn)的,枕之寢,則十洲、三島、四海、五湖盡在夢中所見?!?p> “有沒有這么神奇?”幼薇心里是不信的,不過人家一片好心,不好完全否定,于是這樣問道。
李近仁整整衣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語意曖昧地說:“有沒有這么神奇,今天晚上我們枕上去不就知道了嗎?”
“要死,綠翹還在這里呢。”幼薇回頭,哪里還有綠翹的影子,這小妮子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悄悄地走了。幼薇一下子紅了臉,綠翹在這里她可能還沒這般羞澀。
耳邊傳來李近仁嗤嗤的笑聲,這個(gè)壞人,就知道逗她。幼薇用眼睛橫李近仁。李近仁笑笑,從衣袖里摸出一張折起來的紙,放在幼薇手里,道:“看看,送你的?!?p> “這又是什么?”幼薇疑惑地看著李近仁,一張紙能生出什么花來?李近仁抬了抬下巴,示意幼薇打開它。
幼薇慢慢地打開紙,心里還在嘀咕,這是什么神仙紙,看他樣子好像還挺金貴的。
折紙打開,只見上面寫著“立典賣房屋文契”幾個(gè)大字,再往下看,寫著賣房人某某把某某地方的幾間房子議價(jià)出典,由魚賢令管業(yè),三方議明時(shí)價(jià),當(dāng)日一道收足,并無短缺等等。
再往下看,寫著“其房并無重疊交易,亦無他人爭執(zhí),如有等情,由典賣人理論,與現(xiàn)業(yè)者無干??湛跓o憑,立此文契為證?!?p> 底下是售房人簽字、見證人簽字、經(jīng)紀(jì)人簽字,并注明簽約日期,就在幾日之前。
“這么說,這房子是我的了?”幼薇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你什么時(shí)候買的?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
李近仁在房契下面的日期上點(diǎn)了點(diǎn),臉上揚(yáng)起笑容,“幾天前買的,這里注明了日期,我覺得,直接給你房契可以讓你驚喜一下?!?p> “確實(shí)很驚喜,更讓我驚喜的是,這上面居然是我的名字,萬一我到時(shí)不要你了怎么辦?這東西白紙黑字的,沒有我的簽字你可拿不回房子的哦。”
李近仁淡然道:“如果哪天你不要我了,我要了這房子有何用?”
幼薇笑嘻嘻道:“那還是有點(diǎn)用的,可以賣了換錢?!?p> “我缺那點(diǎn)錢嗎?”李近仁突然問道。
幼薇腦袋里就“咯噔”了一下,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氣了呢?對了,李近仁是誰?廣陵首富啊,長安,太原,甚至處月國都有生意,怎么會在乎這一套房子的錢呢?自己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幼薇吐了吐舌頭,“對不起,我說錯(cuò)話了。”
“你知道你說錯(cuò)了什么?”李近仁逼近幼薇問道。
幼薇身子往門上靠,總覺得李近仁臉上雖是笑著的,態(tài)度卻有點(diǎn)咄咄逼人,什么嘛,不就是說錯(cuò)了一句話,用得著這樣嗎?
幼薇心里埋怨,嘴上不敢說話,只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李近仁。
李近仁又靠近一步,“嗯?”他說這話時(shí)尾音上揚(yáng),眼角也變得凌厲起來,仿佛幼薇不回答清楚不罷休似的。
“哎哎,我不該看不起明德君,這點(diǎn)小錢對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哪會放在心上?”
隨著幼薇話的落音,李近仁的臉明顯又向下垮了一分。又說錯(cuò)了,幼薇連忙往外逃,一邊走一邊喊道:“綠翹,你在哪兒,燒飯吧,餓死我了。”
綠翹拿著鍋鏟從廚房走出來,“阿姐,正在做呢?!?p> “咳咳,我來幫你一起做?!庇邹闭f著,三步并作兩步奔廚房去了。
李近仁緩緩踱步出來,看著幼薇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心里嘆息了一聲。
走到大堂門口,外面又飄起雪來,這一次的雪似乎比以往來得更急,密密地落下來,不一會兒,就在地上鋪了一層白色。
剛晴了兩天,地面干爽起來,沒想到緊接著又是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