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機智應對
思索片刻,李近仁道:“前幾天我確實出了點事,不過事關男人的聲譽,我不能對外說。不知道小娘子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她是誰?是不是出了事?你們知道,我是個商人,結識多,交游廣,認識的娘子也多,不知道那小娘子是誰?她出了何事?”
武侯們見問不出什么,只得把李近仁放了。
賞金的誘惑力太大了,幼薇被抓的原因是在親仁坊租了一輛馬車,進一步誘發(fā)了其他事件,比如有人舉報說看到王文木開著一輛馬車出了坊門。一個坊正,在宵禁的時候不是守在坊門處,而是開著一輛馬車出了坊門,形跡可疑。
王文木被抓了,承認自己在那天晚上開馬車出了坊門。問他去干什么,王文木說看見幼薇瘋狂地找車,以為她出事了,作為兄長他關心妹子。
再問什么,他就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肯說了,偶爾開口只強調一句,“我在盡作為兄長的責任。”
武侯見撬不開他的嘴,只能找他的母親妻子來問,陳清蓮只哭,啥事都問不出,且她懷著身孕,武侯們也不敢怎么樣她。朱氏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一進武侯鋪就大吵大鬧,把媳婦身懷有孕的事拿出來說道,聲稱,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武侯們自然不怕她撒潑耍賴,但百般方法用盡,也沒從朱大嬸的嘴里問出東西來。
幼薇的父母也被喊來問話,他們更是云里霧里,問東說西,從來不在點子上。
關鍵的證人車者人間蒸發(fā)了,自那天后沒人見過他。他的妻兒倒是找到了,說車者當天下午回家了,那天晚上出去后就沒再回來。
難道被人暗殺了?調查王文木和幼薇,他們出坊門的時候已經(jīng)宵禁,沒機會回來殺人。
追問幼薇出坊門后去了哪里,幼薇咬口說是去見了李近仁。
李近仁于是又被傳喚來,這時他已經(jīng)打聽到幼薇那天晚上出去沒回來,而且就是在那天,親仁坊的那幫浪蕩子弟被人狠狠地教訓了一番。聯(lián)想到有一天金吾衛(wèi)在皇城街上往來穿梭時幼薇的表現(xiàn),心里便有了大概的猜想。
心里對這小妮子又多了一層欽佩,簡直老虎嘴上拔胡須嘛。
李近仁心里打定主意幫她,對金吾衛(wèi)道:“我和她,哎,約了在書店見面,事關個人隱私,你們知道的?!?p> 當問及與幼薇一起的還有沒有別人時,李近仁道:“不知道,她進來時是一個人,天那么晚,我沒注意到別的。不過,你們說的那個小娘子,是不是我見過的那位娘子啊。我做生意的,逢場作戲,見過的娘子太多,你先讓我見見她,我再說別的。”
武侯們沒辦法,帶李近仁從關押幼薇的房間經(jīng)過,李近仁對著幼薇仔細瞧了瞧,見她似乎沒受過什么酷刑,心里略略放了心,道:“是她,沒錯,我認識她?!?p> 李近仁重新進了審訊室。
“把那天晚上的事說一遍。”
李近仁笑道:“說什么,男人和女人的事,要描述嗎?她太兇了,我一點便宜都沒占到,這個要好好描述嗎?我不介意的,只要你們有時間?!?p> 審問的武侯大怒,“我問的是這個嗎?”
李近仁扯了扯衣袖道:“你問的是哪個?問題是,我和她就約了個會,見了個面,除了這個我也沒有什么可說的?!?p> 李近仁這邊問不出什么,武侯們便又去審王文木,問他出了坊門后去了哪里。
王文木哪敢亂說,因為不知道幼薇說了啥,所以只說不知道,都是大妹子指著要去哪去哪。
問到去做了什么,王文木就閉口不言了。
但是車者人間蒸發(fā),武侯們又沒有更好的證據(jù)證明幼薇和王文木跟兩個蒙面人有聯(lián)系,只能先把他們兩個關押起來,并向京兆府匯報。
京兆府尹當即派人把王文木和幼薇押去京兆府的監(jiān)室。兩人分兩輛車押送,在下車時才見了一面。幼薇對王文木笑了一下,很快被押送往不同的房間。
這天晚上,幼薇和王文木在監(jiān)室度過,沒有人來審問,就像忘了這兩個人一樣。
監(jiān)室不是監(jiān)獄,它是京兆府用來關押嫌疑犯的,里面環(huán)境比監(jiān)獄要好。王文木進去后見里面有睡臥的地方,倒在那里就睡了,而且很快睡了過去。幼薇就不行了,想在那鋪上坐坐,沒坐多久,她覺得渾身騷癢。更別提睡覺了,躺下去翻來覆去睡不著,折騰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著。
金吾衛(wèi)的調查能力比武侯強多了,第二天,他們走訪了當?shù)兀浇颂峁┝瞬簧傧?,就連黃欽被打傷這件事也都被查到了。
大家一致懷疑,這是一次報復性的毆打事件,打人的是王文木和幼薇的朋友,幼薇急著去找車,是為了助朋友脫險,這和武侯報上來的追蹤兩個蒙面人,卻很快失了蹤跡的情況相合。
于是,金吾衛(wèi)分別提審了兩人。
王文木聽到他們的推斷后沉默不語,心里暗呼糟糕,照金吾衛(wèi)這樣的查案手法,不出兩天,就能查出黃巢來。
幼薇被押到提審室,當金吾衛(wèi)拋出推斷的實情,詢問到幼薇她的朋友是誰,住在哪里時,幼薇沉默了很久,然后道:“我要見鄭老爺子,否則我什么話都不會說。”
金吾衛(wèi)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冷笑道:“鄭老爺子乃三朝元老,可不是你說見就能見到的。”
幼薇閉目抿唇,拒不開口。
其后,不管金吾衛(wèi)如何恐嚇威脅,幼薇都不為所動,她只有一句話,“我什么都不知道?!?p> “別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查不出來,我們只要查到那名受傷的男子是誰,那兩個蒙面人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金吾衛(wèi)氣急敗壞地走出去,和審問王文木的兩個人相會合,知道這兩人都是油鹽不進的主,于是只得去向京兆尹匯報。
京兆尹元培是個個性秉直的人,早就聽聞親仁坊幾個子弟的邪惡名聲,對辦這個案子沒有多大的熱情,聽金吾衛(wèi)匯報后大袖一揮道:“既然如此,就報知鄭老爺子,看他怎么處理?!?p> 金吾衛(wèi)領了命令,即刻派人去通知鄭老爺子鄭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