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陰極陽生鬼嬰現(xiàn)
皇宮內(nèi)庫
一道炸雷驚的趙采盈一震,隨后肚中邊傳來一陣陣痛,此時的屋外已是大雨滂沱,趙采盈推開屋門,對著臨屋的王婆喊到:“王婆!羊水破了!”
大雨和閃電的轟鳴聲讓臨屋的王婆過了很久才聽見趙采盈的喊聲,她慌忙跑出屋來,看見躺在門口的趙采盈,正在快速的呼氣。
“堅持住,我去拿接生的家伙!”暴雨的轟鳴聲中,王婆朝趙采盈大喊。
此時的門外,趙擎天面對皇后那張扭曲的臉,依舊面無表情。
“給我讓開!”皇后身側的女侍衛(wèi)剛到皇宮西北便聞見了血腥氣,順著血氣剛剛沖到內(nèi)庫,便撞見了冷面人趙擎天。
此時眾多的帶御器械朝著內(nèi)庫趕來,身上甲葉的摩擦聲,訓練有素的腳步聲,腳踩積水的嘩嘩聲,都讓年輕的皇后的內(nèi)心證實了一個令她恐懼的事實:
皇帝已經(jīng)在林家之前留下了長子這個位置。
皇后的憤怒如同地獄里的業(yè)火,哪怕這滿天的暴雨也無法熄滅。。
“趙擎天!你趙家確定要與我林家開戰(zhàn)不成!”皇后的尖叫如同凄厲地惡鬼。
此時皇宮上的天空如同翻滾的漩渦,一股股冷氣吹得皇宮的落葉亂飛。
皇后被一陣冷風吹的打了個哆嗦,隨機清醒了起來,自己不能被趙擎天拖延住時間。
正當皇后躊躇之時,身后的洛琉璃站了出來。
“讓開,這個孩子,我們天人閣要帶走。”洛琉璃也和趙擎天一樣的面無表情。
趙擎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抬起手中的槍,一按中間的蹦簧,嘎巴一聲。折疊的槍身瞬變直,一記長槍直刺洛琉璃。
洛琉璃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抽出來了一把身旁帶御器械的佩劍,與趙擎天的長槍槍頭一碰,隨即手腕和身形同時一扭,猶如游魚一般向下貼近了趙擎天,直取趙擎天下路。
趙擎天將長槍向下一送,將槍尖扎進地磚之中,在借向前的慣性一沖,隨即長槍如同彈弓一樣向上彈起,而趙擎天也是借力凌空彈起,堪堪躲過洛琉璃下路的一劍。
在空中的趙擎天憑借腰部的爆發(fā)力在空中猛的一扭,一記回馬槍直刺洛琉璃背心。
只見洛琉璃順勢將身體直接貼到地上,將長劍順著身體從胯下向上直刺趙擎天剛剛扭轉(zhuǎn)過來的前胸。
兩人的動作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這一槍一劍都屬于義無反顧的殺招,一個直取背心,一個直取前胸。
下一刻,兩人竟同時做格擋防守,槍頭與劍尖相碰一處發(fā)出叮的一聲爆響。
然而下一秒,落地的趙擎天將去勢已盡的長槍猛地向后一拉,隨即全力刺出,而洛琉璃也是以手擊地,整個人從地上猛地彈起,整個人旋轉(zhuǎn)著刺出一劍。
一道勢如破竹的槍意與柔中帶剛的劍氣在皇宮大院碰撞起來,爆發(fā)出的能量似乎引起了空間的一陣陣漣漪。
二人在這一擊之后都同時后撤,好卸下彼此強勁的力道。
“好一個魚龍游身劍。”趙擎天冷硬的表情好像露出了一抹笑意。
“好一個擎天槍法?!甭辶鹆Т丝棠樕⒓t,顯然這一次交手,她還是吃虧了。
趙擎天畢竟是個男子,雙臂爆發(fā)的一槍力破千鈞,硬碰的一擊還是讓洛琉璃氣血翻涌;不過長槍這種長兵器一但被近身就難以防守,剛剛洛琉璃近身下路的一劍劍氣就讓趙擎天的小腿留下了一道細口,滲出了一絲鮮血。
身旁的帶御器械們看著戰(zhàn)圈中的二人,早已經(jīng)是目瞪口呆。
“速速通知陛下,皇后闖進來了?!壁w擎天沖著身后的一名帶御器械命令道。
“屬下遵命?!鄙砼缘膸в餍殿I命跑走。
“看來,我還是得用一下師門手段了?!甭辶鹆У?。
“監(jiān)正就教出了一個皇后的走狗?我看他那個監(jiān)正也不用當了。”趙擎天諷刺一句,隨即向洛琉璃身后看去。
“皇后呢?”趙擎天突然發(fā)現(xiàn)皇后一行人中唯獨少了皇后。
身旁的帶御器械們面面相覷。
“糟了!”趙擎天此時也不顧和洛琉璃的對峙,腳步飛快地沖進內(nèi)庫。
洛琉璃也堪堪反應過來,緊跟而入。
此時的王婆身前站著皇后和一位侍女,皇后此刻完全沒有了一國之母的妝容,在暴雨中披頭散發(fā),面目猙獰的如同惡鬼。
一道驚雷響起,昏暗的天空里,雷電的光亮將皇后的臉照的發(fā)白,更加可怖。
王婆身后的趙采盈還在不停的吐納。
“殺了她們!殺了她們!”皇后凄厲的聲音甚是刺耳。
身旁那位侍女,從袖中探出一根絲線,竟然是西域天蠶絲,此線極其堅韌,以氣御之,能瞬間切斷一個人的脖子。
后門猛地破開,趙擎天的長槍已經(jīng)投向了侍女,而那位侍女的絲線已經(jīng)飛向了地上的趙采盈,而王婆見勢不妙向絲線撲來,卻在雨中打了一個滑,正要向下摔去,皇后驚愕的臉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破門而入的趙擎天和洛琉璃。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下一刻,那位侍女已經(jīng)被長槍釘在了地上,血花噴濺了王婆一臉,王婆已經(jīng)不知不覺站起,隨后又滑了一跤,跌跌撞撞地跑向趙采盈。
王婆臉上糊滿了雨水和鮮血,眼前模模糊糊的向前跑,直到到了門前的臺階上,她絆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差一點又一次跌倒。
被王婆踢到的東西飛開了,準確的說是在石磚上滑開了,王婆抹開臉上的血水,她模模糊糊地看見了一縷頭發(fā),脖子的斷口處流出的鮮血在地磚上滑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最后滑到了皇后的腳邊。
那是趙采盈的人頭。
王婆已經(jīng)徹頭徹尾嚇傻了,她撲到尸體旁邊,很想尖叫,卻一聲也發(fā)不出來。
門外厚重的甲葉聲響起,年輕的皇帝帶著禁衛(wèi)沖了進來。
皇后看著地上的人頭,又看了一眼剛剛進門的皇帝,仰天大笑。
轟隆轟隆的雷聲響的越來越密集,天地一明一暗的爆閃。
洛琉璃看著天空的異象,喃喃道:“家?guī)熎饺战陶d我不可牽扯皇家,我竟置若罔聞,如今竟一時沖動牽制了趙擎天片刻,就讓皇后斷了這天象之人降生,這么大的因果,我怕是要用一生去還啊?!?p> 皇帝看著眼前狂笑的皇后和她腳下的人頭,臉色青的好像死人一般,隨后又漲的發(fā)紫。
“她還在呼吸!”王婆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目光猛地聚集過來。
那尸體果然還在呼吸,胸部上下起伏,呼吸急促短淺,噼里啪啦的暴雨打在她的身上,王婆甚至聽見一道道嘶嘶聲從尸體斷裂的氣管里吞吐,一波波空氣通過她裸露的聲帶,但她已經(jīng)沒有嘴巴可用了。
年輕的皇帝,狂笑過后的皇后,趙擎天和洛琉璃的眼睛已經(jīng)瞪的滾圓,吃驚地說不出一句話。
王婆想拔腿就跑,她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邪門的事,但雙腿卻嚇得酸軟無力。
感受到尸體的肚子的蠕動,尸體的下部滾滾冒出鮮血。頃刻間,王婆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就要出世了。
天上的云層竟然卷了起來,在皇宮上空形成了一道龍卷,伴隨著閃電和爆響,風開始刮的越來越大。
王婆猛地把尸體的衣服拉到腰際,尸體還很溫暖,王婆居然大笑了起來。
除了王婆的眾人張大眼睛,望著趙采盈的無頭尸體,心底發(fā)寒。
“別看了,把剪子拿過來!”王婆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朝著皇帝大喊。
皇帝沒有動,他已經(jīng)嚇傻了。
皇后蹣跚地走開了,沖出了大門,尖叫著朝梧桐宮跑去,隨即消失在茫茫雨際之中。
王婆此時已經(jīng)跑過去拿起了接生的工具,回來的時候依舊聽見無頭尸體嘶嘶地做著呼吸,這道嘶嘶聲,成了皇后一輩子的噩夢。
皇帝猛地大叫一聲,沖向了無頭尸體,隨后也在暴雨中跌倒,將一身的龍袍摔的污穢不堪。
王婆猛地拉開自己接生工具的包裹,拿起剪子剪開尸體的褻褲,又把褻褲撕開,皇帝已經(jīng)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進前,低頭瞪著依舊呼吸的尸體,眼睛睜的老大,眼珠子仿佛脫離的眼眶,狂風吹散了他的頭發(fā),顯得他瘋瘋癲癲的。
趙采盈的尸體腹部猛地緊縮起來,柔軟的尸體變的如同石頭一樣堅硬,嬰兒的頭露出來了,王婆看見嬰兒的頭頂著一層膜,血淋淋的,還在蠕動,顯然還活著,這個嬰兒還活著!
尸體的腹部又開始變軟,嬰兒的頭縮了回去,這時王婆身后響起了一道聲音:“我可以幫什么忙嗎?”
是洛琉璃,她依舊面無表情,但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告訴王婆,她很震驚。
“拿一條毯子來!”王婆喊道,身后的趙擎天,帶御器械,和禁衛(wèi)們沒人敢上前一步。
洛琉璃飛速地跑進房間,去拿毯子。
尸體的呼吸猛地變得急促,尸體變得越來越硬,好像全身的肌肉都繃了起來,王婆又看見了嬰兒的頭,王婆本想著破開肚子取出孩子,結果那個嬰兒幾乎是飛著掉到了王婆的手里。
在昏暗的暴雨中,王婆看出來了——是個女孩,在冷風中帶著母親留給他的最后一絲溫度,她,降臨到這個世間。
嬰兒的手扭曲擺動起來,隨即開始無聲地哭泣。
此時的天空不知何時開始掉下了雪,一道光亮從天空的龍卷處照到了嬰兒的身上,從房間里出來的洛琉璃看的已經(jīng)呆了。
這一刻,仿佛神跡。
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嬰兒開始變紅,隨即一道炙熱的溫度從嬰兒的身體發(fā)出,仿佛地獄之火。
王婆接不住手中的溫度,不由得脫了手,不過那嬰兒竟然飄了起來,肚子上的臍帶還沒有剪開,連著長長的一根臍帶向上漂。
“這,這是怪物!”年輕的皇帝撿起洛琉璃丟下的佩劍,朝嬰兒砍去,卻被飛撲過來的洛琉璃撲倒,劍尖滑斷了臍帶,卻被嬰兒的臍帶血燒的發(fā)紅,掉進積水中嘶啦一聲。
鬼嬰現(xiàn),天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