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面確實有人,不過稍微多了點。
除了陳家豪和付光北之外,董輝和白小冬也在這。
董輝在這倒不是什么新鮮事清,新鮮的是那位惡霸警花居然也在這里。
此時的四人明顯也是被雨淋在了屋里,好在陳家豪這廝隨身帶著紙牌,四個人正盤腿坐地上摜蛋。
董輝和付光北兩個老油條明顯是悠然自得,陳家豪雖然臉上不怎么開心,但是杜寬清楚,這小子牌運一直不錯,又常年打,肯定沒問題。
唯獨坐在北面的白小冬,倆眉毛都皺到一塊去了還不自知,一臉糾結的看著自己手里的紙牌。
四個人玩的很起勁,杜寬進來他們都沒發(fā)現(xiàn),還是杜寬咳嗽了一聲,他們才抬頭看了眼。
杜寬笑著打招呼:“行啊,摜蛋?誰是笨蛋?”
三個大男人一起指向白小冬。
陳家豪此時也有了笑臉:“看到牌的時候我都已經絕望了,哪知道居然有個牌運比我還差的!哈哈哈!”
董輝一臉的苦澀:“她這牌打的也忒好了,我就算是想要救都來不及?!?p> 說話間,披著杜寬衣服的劉淑紅也進了屋子,屋里幾個人也都是認識的,不需要介紹,唯一需要介紹的付光北此時完全不在意,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牌局上。
看到倆人都淋濕了,陳家豪趕忙拿了條毛巾。
不是他心眼壞,也不是他舍不得,實在是這地方就這么一塊,他昨晚拿這塊擦了腳又擦臉的,自己都沒嫌棄。
杜寬對于陳家豪的性格可太了解了,看到陳家豪遞過來毛巾,杜寬先是聞了聞,然后禮貌的遞了回去。
陳家豪自己也湊上去聞了聞,撇撇嘴:
“明明什么味道也沒有!”
杜寬也懶得跟這個居鮑魚之肆而不知其臭的家伙解釋,直接從昨天運來的貨物里面拿了一條床單,擦了擦自己的頭臉就直接遞給了劉淑紅。
等到劉淑紅擦完,董輝站起身來對著劉淑紅敬了個禮:
“劉同志,謝謝你之前的配合,要不是你,我們抓不到劉德貴那個混賬的。”
劉淑紅又喜又羞:“都……都是我應該做的,沒事,沒事……”
董輝顯然也是對這種場面見多了,他對著劉淑紅說道:“沒事就好,正好我要和杜寬說點事情,你先替我玩兩把吧!”
劉淑紅沒啥意見,直接把床單披在身上,直接坐到了地上的油氈布上,跟著他們三個打起牌來。
董輝熟練的從杜寬兜里掏出煙和火柴,對著他晃了下腦袋:
“走,外面說?!?p> 杜寬無可奈何的從董輝手里接過自己的煙,然后眼睜睜看著董輝把煙盒塞進了自己兜里。
大哥,你不是說好的剛正不阿嗎?怎么到了這里就變了副嘴臉?
董輝似乎已經看穿了杜寬的心思,出了門,他就著門口蹲下,冷哼了一聲說道:
“別覺得一盒煙就怎么樣了!我為了你折騰了一晚上,這煙是我應得的!”
聽到他話里有話,杜寬也蹲到一邊,湊著董輝的煙也點上:“這話什么意思?”
董輝冷笑一聲:“你覺得呢?劉德貴那廝是個吃慣了官司的,他年輕的時候就進去過,現(xiàn)在對他來說只不過是故地重游,但是進去之前,已經招供了一切的劉德貴又反水了,說是他就是你手下那個付光北打的,非得讓付光北也吃官司!要不是之前筆錄做的詳細,肯定要讓這家伙得逞了!”
杜寬道:“不要污蔑人??!付光北可不是我的什么手下!”
董輝鄙夷的看了一眼杜寬:
“你還真有臉說!剛才你沒來的時候我都問清楚了,付光北已經決定跟你混了,聽他的意思,你好像還給他約定了要五年之內把他妹妹找回來?”
杜寬點了點頭。
董輝倒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志向遠大,可是這事情遠不止你想的那么簡單,劉德貴和南洋的人有聯(lián)系,這我們其實是知道的,只不過我們沒想到他聯(lián)系的居然是五爺?!?p> 杜寬皺了皺眉頭:
“這個五爺很出名?”
董輝抖了抖煙頭:
“不,他不出名,這才是問題所在!”
“我聯(lián)系了不少當年的同學,他們也都或多或少聽說過這個名字,可是問題是,除了五爺這個名號之外,我們對于他一點了解也沒有,甚至不清楚他在哪,他是誰,他平日里干什么。”
“現(xiàn)在我們僅僅知道的是,只要是和五爺這個名字沾惹上的丟失人口,基本上很難找回來,你要是想要幫付光北把他妹妹帶回來,難度很大?!?p> “沒辦法啊,我都已經和他說好了,再說了,我還有五年的時間呢!”
董輝白了一眼杜寬:
“五年里面你有四年要在大學里面過,你覺得你是哪吒嗎?會三頭六臂?能同時兼顧學業(yè)和生意?再說了,現(xiàn)在我們的了解很有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五爺?shù)谋尘翱隙ū任抑赖囊畹枚?!你不要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杜寬搖了搖頭,看到門口地面沒多少水,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轉過頭來對著董輝反問道:
“如果是你,你會選擇為了自己放手嗎?”
董輝笑了笑,沒再繼續(xù)勸杜寬。
事實上,這要是他們兩個能成為朋友的一個重要緣故,兩個人雖然說性格迥異,但是歸根結底,倆人都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壞人,骨子里面多少帶點中華文明的俠義之風。
煙抽到屁股,杜寬狠嘬了一口,然后把煙屁股扔到門口的水洼里面:
“你來這里不是這么簡單吧?”
董輝也把煙屁股扔到那,然后老神在在的抽出來第二根:
“對啊,我來是慶祝你開業(yè)的,你不是說要今天開業(yè)的嗎?”
杜寬看了一眼灰暗中帶著一絲明亮的天空,搖了搖頭。
亮一亮,下一丈。
看樣子,今天開業(yè)是開不成了!
看到杜寬吃癟,董輝樂開了花:
“別著急,飯得一口一口吃,另外,我還得通知你個事情,那么米長友和李振,所有的首尾都已經弄清楚,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