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狡猾
孟思音加大些許力道,將趙煦的肌膚劃出血,“誰也別過來,不然我就跟昭王同歸于盡!”
“表姐,你瘋了不成?這可是昭王殿下,你怎么舍得?”袁茹茹仿佛很痛惜,內(nèi)心卻在狂喜。
原以為孟思音要翻盤呢,想不到她又自己把路走死,蠢貨蠢得可以!
孟思音不屑搭理她,直接跟太后談判:“太后,昭王身上的毒很不好解,我必須帶他到絕對安靜,不被外界打攪的地方去治療,請讓您的人退后兩丈,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發(fā)生什么?!?p> 她在賭,賭昭王醒來后能讓自己脫身。
不然光憑那兩個人的指認,哪怕她救了昭王,太后也不可能放過她。
“治療?哪有這樣的治療法?”太后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方才怎么就信了她?“趕緊放了昭王,否則哀家把你碎尸萬段!”
“有昭王作伴下黃泉,我也不虧。”孟思音絲毫不懼,太后最疼愛的孫輩就是趙煦,她絕對舍不得他死。
果然,太后猶豫再三,還是咬著牙素手一揮,“都退開!”
袁茹茹頓時著了急,趕忙勸阻:“太后,不可啊,如果現(xiàn)在放走孟思音,今后就再也抓不到了!”
她和孟思音雖然是表姐妹,可地位卻差了一大截,孟思音是堂堂太子太傅,信國公的掌上明珠,而她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從三品官的女兒,打小便是那些王公貴族們忽視的對象,只有跟在孟思音后面轉(zhuǎn),才能蹭到一點關(guān)注。
所以從記事起,她就恨透了這個賤人。
好不容易孟家倒了,終于能出手干掉孟思音,泄去多年積怨,她怎么甘心讓她就這么跑了?
“退下!”太后眼神警告她,“昭王還在她手里,你想害死他不成?”
袁茹茹仍不死心,壓低聲音道:“太后別被孟思音忽悠了,她這是嚇唬您呢,此人膽小如鼠,平時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更別提殺人,咱們只要讓侍衛(wèi)沖上去,將她抓住就是,她肯定不敢反抗?!?p> “我的好表妹,你打小就嫉妒我,老早就想除掉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孟思音冷聲嗤笑,目光宛如刀子,直射在袁茹茹身上。
“現(xiàn)在你想借太后之手達成這一目的,真是處心積慮,令人佩服??!可你未免也太心狠了點,竟然要讓昭王殿下做踏腳石!”
“胡扯,你純屬胡扯!”袁茹茹登時氣急敗壞,立即要撲上去教訓(xùn)孟思音。
太后大怒,一把將她拽住,反手就甩過去一巴掌。
“倘若害死昭王,哀家要你陪葬!”
“太后……”
“滾下去!”
袁茹茹見太后已經(jīng)不聽半句勸,只得強行將這口氣咽下,退到一邊去。
太后又看向孟思音,捏緊拳頭恨聲道:“昭王要是不能活著回來見哀家,你就等著誅九族吧!”
“您最好不要派人來追,一旦讓我發(fā)現(xiàn),昭王就危險了?!泵纤家粽f罷,徑直撿起韁繩,揮鞭驅(qū)著馬車往遠處奔去。
一口氣奔出十幾里路,勒馬回頭,沒見有人跟來,才將趙煦拖下車,背著走進了路邊的樹林。
趙煦的情況還不穩(wěn)定,經(jīng)不起顛簸,必須先找個地方歇息,幫他把身上的傷縫合了。
而且,孟思音的目的也并非遠走高飛,京城還有孟家好幾口人在等她回去呢。
到了林子深處,孟思音已經(jīng)兩腿發(fā)軟,趕緊找了個山洞躲著,坐下休息。
待氣息逐漸平復(fù),她抹了把額上的冷汗,爬起來小心地解開趙煦的上衣,清理傷口。
接著,進空間拿了麻藥,先給他注射一針,而后用已消毒的針線,開始縫合。
這個空間存放著大量的藥物和醫(yī)療用具,隨時隨地一伸手就能拿到,最重要的是,減少到一定量,又會自動填補,非常方便。
“剛穿過來就給人治傷解毒,我也是怪操勞的?!?p> 等縫合完畢,孟思音幫趙煦把衣服穿回去,坐著歇了一陣,進空間給自己后腦和胳膊上的傷口上藥包扎。
出來后感覺口渴,便去找水喝。
回來時趙煦剛剛蘇醒,兩人眼神一撞,都愣了一下。
“怎么是你?這是什么地方?”
“看來王爺記得我?。俊泵纤家糨p輕一笑,端著用竹筒舀回來的水走過去。
想不記得都難。
趙煦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心里如是想到。
剛要動一動,就感到胸口后下腹傳來劇痛,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別動,傷口剛縫合好,小心弄開了。”孟思音趕緊把他按住。
之前她一直沒閑工夫關(guān)注這人的容貌,現(xiàn)在靠近一瞧,眼睛都看得直了。
好家伙,還是位小美男呢。
眉眼俊美又不失英氣,臉龐蒼白卻又不顯憔悴,五官精致端正,美得沒有一絲缺陷。
“看什么?”趙煦被她這么盯著,怒火蹭蹭往腦門上躥。
孟思音偏不移開目光,好笑道:“看看怎么了?我又不會吃了你。”
“大膽!”趙煦怒目圓睜,再次挪動身體,想站起來。
可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除了腦袋以外,似乎大半個身子都處在麻痹狀態(tài)。
怎么會這樣?
“你對本王做了什么?”
這女人一直對他居心不軌,該不會想趁機占他便宜吧?
“沒做什么,只是在給你縫合傷口之前,下了點麻沸散而已,現(xiàn)在藥效還沒過,所以動不了?!?p> 孟思音笑吟吟地說著,將水送到他嘴邊。
“潤潤喉吧?!?p> “不要?!壁w煦把頭扭向一邊,氣憤難當(dāng),英明神武這么多年,居然栽在一個女人手里,簡直是恥辱!
“你現(xiàn)在小命可是捏在我手里,別不識好歹!”孟思音板起臉,故作兇狠地恐嚇道。
趙煦做了一會兒思想斗爭,這才轉(zhuǎn)回腦袋,呡了兩口水。
“你怎么把我弄到此處來的?”
他記得刺客出現(xiàn)后,這女人還帶人來救他來著,因此盡管很嫌棄她,卻也知道,這件事與她無關(guān)。
“此事,說來就話長了。”孟思音擱下剩余的半竹筒泉水,特意坐遠一些,把之前的經(jīng)歷,包括原主被袁茹茹坑的事簡單描述了一遍。
不出所料,趙煦當(dāng)即炸毛:“你敢算計本王,還挾持本王到此?”
孟思音淡定道:“我這也是出于無奈嘛,再說,我又沒真的傷害你,還給你治傷解毒呢。”
趙煦死死地盯著她,恨不得用眼神在她身上刺出一個洞來。
“這么說,本王還得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