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紅色的絲線在陳搏強的胃里蔓延,很快就布滿了上半身,火熱的氣息使正常運轉的易筋經加速升華,連綿的內力絲線以網狀掃過,所經的脈絡,變得更加寬大堅實,總容量上升,感受到心臟越發(fā)的蓬勃有力。噗呲!兩胸中間的檀中穴被貫穿,內力絲線在里面旋轉著原地打轉,速度越來越快,形成一個內氣漩渦。隨著時間流逝,檀中穴被塞滿,密度繼續(xù)變大,凝結成一片稀薄的霧氣。
感受著中丹田膻中穴被堆積的內氣擠壓得快要崩裂,陳搏強腦門見汗,靈機一動,練習起易筋經第一式韋陀獻杵,雙腿并攏,雙手合十呈拜佛狀,接著左腳往左方一邁,雙手手背朝上,波紋似的緩緩向上然后快速下降。然后腰桿挺直雙手向前一抱,除食指外八指相連,最后纏繞的雙手把類似空氣的圓向胸內靠,同時腳尖一點。一下下的檀中穴凝結的高壓縮的霧氣被像向導引導游客一樣被引向了周圍穴道。
途中一分為二,一部分斜斜向上,以肩井穴為起點,穿過鼻前的人中穴,至臉頰的迎香穴為止。一部分以肩髃穴起,向下穿過手肘的曲池穴,至食指第一個關節(jié)處的商陽穴。
導引著內力霧氣按著行功路線來來回回循環(huán)了幾十個周天,消耗殆盡之前,易經筋的手陽明大腸經終于初步打通,也證明第一式韋馱獻杵算是入門了。
好半晌,鼻子抽了抽,淡淡一股如發(fā)餿的面包味從腋下與肚臍眼位置揮發(fā),洗經伐髓的特效還是有的,只是不明顯,可能十二式沒有全部入門的關系。從僵硬的打坐姿勢中站起來,感受著奔騰的血液在全身各處經絡的肆意流淌,陳搏強心中振奮。
隨著氣息越來越強,濃郁的血液到達指定地點后,經過羊寶的滋潤某處越發(fā)不安寧,大有一劍光寒三千里的想法。定了定神,轉頭看向周圍光禿禿的場景,為了以后能吃到香噴噴的熱豆腐,想干啥就干啥的好日子。對著天空喃喃細語:
“寒風凍死我,早起要壘窩?!?p> 以前自己講這句話每次都有真有神奇的效果,就如同猴子的口令,如意金箍棒圓轉如意,念頭通達。不出所料,短短幾秒之間,感覺有涼風陣陣,金箍棒又可以塞在耳朵里面了。
腳后跟落地在地上跳了幾下,氣血之力從頭頂向腳下蔓延,雙腿成馬步蓄了一會力,該試試奇遇之后的收獲了。蹲身起步,抓住最近的淤泥上一塊重達幾千斤的巨石,五指用力扣緊石頭的凹槽處,舉了起來,直到頭頂,停了幾秒,用勁向前推去,大石頭一陣翻滾,砸倒一大片灌木叢,林間一群動物作鳥獸散,看著狼藉的地面。感受著氣力大增的雙手,陳搏強心里越發(fā)篤定。
石頭有三千斤的重量,可能是第一次洗筋伐髓作用提升比較大,從只增加食量到提升力量確實很不一樣,希望后面還能保持這種效果。
感覺不能在這里多待,那群人身穿皮甲手持利刃,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貨色,找不到人會不會再回來,這也說不準。陳搏強觀望了一圈四周,抬腿準備繼續(xù)跑路,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不對的地方,凝神望去,剛才那個位置,那具人形的肉體不見了。附近會不會強大的野獸把他叼走了,陳搏強額頭冷汗直冒。
急忙小心得潛行搜尋,貓著身體用劍刃扒拉著稀疏的草叢,左顧右盼,翻了方圓近千米,用了小半個時辰下來才找到一片有很多積水的沼澤地,在一個比較稀釋的泥地找到一根沾滿污泥的手指頭。看著瘆人的場面,陳搏強步步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讓他埋著吧,也算入土為安了?!标惒珡娤氲馈B谜酒鹕?,拍打掉落在身上稀碎的灌木樹葉,轉身便走。
走出了幾十尺后,不放心又回頭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個手指好像動了一下,陳搏強一下身體僵住了,如雕塑般立在了原地。愣神間,那個手指又動了動,這次不是很明顯。
猶豫掙扎了很久,陳搏強下定了決心。“不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了又是一回事,見死不救不是大丈夫所為。”
初春的天氣雖然不是很冷,但脫下全身獸皮衣服的陳搏強還是瑟瑟發(fā)抖,把獸皮撕成條狀,然后連接在一起,組成一個五米長的繩子,雖然短了點,但應該夠用了。
現(xiàn)在是傍晚,離天黑還有半個時辰,早點救人早點走人,不然烏漆麻黑的情況下,即便陳搏強巨力驚人,面對一大群嗜血殘忍的野獸,其中更有頭領之類的異類,就算再能逃不死也要脫層皮。
不再猶豫,緊走慢走繞著時軟時硬的沼澤地,不多時便又回到了剛才的坑洞,用繩頭在指頭上纏繞了幾圈打好結,身體后退著拉緊扯了幾下,讓人形肉體的手掌整個露出來,再用繩子在他手腕纏繞幾圈,再次打了個結。
后退半丈,至相對干燥的地面,一個馬步蹬腿,打了個差不多馬鈴薯大的繩頭,雙手別住凸起用力一拉,那具人形肉體如炮彈一樣飛起,如一道流星飛向了百尺開外。
坑洞近處,陳搏強訕訕,拿著僅剩一截的獸皮繩子結巴著蹦出了一句話:
“大,大哥,你我一見如故,奈,奈何手滑爾。”
磨磨蹭蹭得走到人影面前,是個中年男子,陳搏強一臉得不忍,掰開身體簡單得檢查了下,只是昏了過去,除了肚子被扎了個大洞,身體表面被黑泥腌制得快入味的皮膚之外,只是有些被石子磨破的細小傷口,并沒有之前看見那樣血肉模糊的情況。陳搏強托著下巴苦思冥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難道是我看錯了?反正于我無事,莫管他。”
腳步匆匆提劍把周圍木制的樹叢都砍伐了個遍,削去刺頭,整齊得一排排攤在地上,形成床形的一個地鋪,把男子裸露在外的肌膚用落葉擦干凈,在周圍搜尋一圈,找到一些類似艾葉的植物,來不及只能將就用了,用劍柄搗爛弄了一巴掌大的一包,然后敷在了那個大洞上面,輕輕按壓,等略干以后,就固定住了傷口,簡單隔絕了細菌的滋生,以后成不成就看天命了。
忙碌了一陣,天也漸漸得黑了,回去也來不及了,干脆就在這住一晚!附近沒有遮擋物,將昏迷的中年男子藏在一個土坑里,蓋上樹枝。
四處收攏了一堆落葉,折疊成一個u形,隨手撿起一個石塊,一劍砸下,點燃了篝火,抽出地鋪的木柴一根根添了上去,排成一個立體傘形,這樣更易燃燒。架上一根長棍,穿過百斤左右的超大只羊排炙烤了起來,沒過一會奇香撲鼻,油光漣漣,從懷中掏出一包樹葉包裹的礦鹽,趁著火候正好,手一揮一把淡紅色的鹽粒飄過,瞬間滲入了紋理清晰的肉質里,右手制住一片羊肋骨輕輕一掰,咔嘣脆連骨帶肉吞了下去,舌尖晶瑩涌出,咬牙切齒與羊排一番大戰(zhàn),好吃到無法形容,那一個叫滿足。
在火光越來越旺的時候,火堆周圍其他三面也匯聚了很多野獸。有幾百只黑狼從四面八方走來,領頭狼王身軀龐大卻瘦骨嶙峋,趴伏在一塊青色大石上,爪子朝目標伸了伸,很謹慎,狼群試探性進攻的是一只從懸崖上摔下來過的瘸腿老狼,周圍是幾只督促它的小頭領,都是膘肥體壯,一臉人性化的表情,讓不遠處的陳搏強心中吐槽不已。
“都踏馬成精了誒!不過有什么用呢?!?p> 陳搏強百無聊賴得吐出了幾個字。
鏘!鏘!鏘!第一次緩慢而平靜得拔出九洲劍,箭步上前簡單一個平斬,三千斤的巨力加持之下,老狼與小頭領們表情還未從驚愕間反應過來就已被斬成兩段,一劍斬五狼。
狼群一陣騷亂,狼王也是有點心境不穩(wěn),張開鐵齒狼牙,對月一陣長嘶,威風凜凜,氣勢爆發(fā)下強壓恐慌的狼群,外寬內窄,一雙侵略性的狼眼微瞇起來更顯得悠長。
不管這群黑狼聽不聽得懂人話,陳搏強淡然開口:
“這人也罷,狼也罷,都是以實力為尊,不管你地位多么尊崇,有多少財寶,多少兒孫手下,只要你打不過別人,別人就能隨時讓你灰飛煙。。。”
話未說完,五十尺左右的距離,一個五行通背疾步已至狼王身側,陳搏強手持九洲劍一式怪蟒入蟄甩出,狼王直起身瞪大三角眼怒吼著向后退,血線飆射,石臺如豆腐般被切開,半只狼眼被砍飛,狼王疼得慘叫連連轉身逃竄。電光火石間,陳搏強氣沉丹田,內力從檀中穴激發(fā)而出,劍刃發(fā)出淡淡微光,一式地盤云劍,亮光閃過,奔跑中的狼王四肢被截斷,趴在地上血流如注,狼王疼得翻轉了身子四肢朝上。
陳搏強打出最后一式天罡指路,剎那穿行而過,左腳后跟向后一甩,與膝蓋對應成弓形,右手劍如射出的利箭往心臟一戳,血光沖天起,狼王漸漸停止了掙扎。
“滅。。。”陳搏強最后一個字吐出。如晨鐘暮鼓般敲擊在眾狼的心臟深處,樹倒猢猻散,四周圍著的狼群都慘嚎著如狼狗一樣夾著尾巴逃命而去。
天地遨游見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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