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紅嫁衣
“這條命差點交代了,我家世代單傳,可不能斷了。”
錢晨笑了笑。
“放心吧,不行你可以把你的摸金符傳給我,我給你當(dāng)個精神傳人?!?p> 黎凡也是開玩笑道。
“去你的吧!”
錢晨不干了,“震怒”道。
“那些鬼東西不會追過來吧。”
錢晨恢復(fù)了些力氣,做起側(cè)耳貼在車廂門前。
但詭異的是,沒有絲毫的聲音傳來,就像是方才他們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一場夢。
“不用聽了,每個車廂之間大概都是不相連的...也不是這么說。
可能,這是一種規(guī)則吧,每個車廂的怪物不能離開他們的車廂,或者說每個車廂都是一個獨立的異空間。”
黎凡放下手里打向秦君婉的電話,屏幕中顯示不在服務(wù)區(qū)。
“這個車廂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不過萬事小心,你謹(jǐn)慎點?!?p> 黎凡反握血色短刀,小心翼翼的探索著眼前這個陰森森的車廂。
錢晨點頭,也是躡手躡腳的跟上黎凡。
燈光明滅不定,閃爍著綠幽幽的微光,周圍寂靜無聲,黎凡的腳步聲在如此寂靜的環(huán)境清晰可聞。
但等他大致掃了一眼車廂,剛想拉開車廂們,看看第一節(jié)車廂時,感覺自己的肩膀上有了額外的重量。
一雙看起來蒼白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握緊的刀柄沁著汗珠,他剛想回頭,但就聽見了錢晨的聲音。
“是我,你先不要動,聽?!?p> 黎凡聞言心中雖然有疑惑,但還是照做。
不過他手里攥著的拳頭握緊,太陽的真意夾雜著靈氣的拳頭蓄勢待發(fā)。
已經(jīng)成為修煉中人的黎凡的聽力在呼吸法加持下完全可以媲美宗師。
他靜下心仔細(xì)一聽,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腳步聲,像是女人的繡花鞋,輕輕的點在地上。
聲音很輕,與黎凡的腳步邁動的步伐一致,故此他一直沒有聽出來。
“我感覺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黎凡回頭,就看到錢晨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眼中帶著淚。
“我聽見了,黎哥,越來越近了,之前還很模糊,我以為是聽錯了,但現(xiàn)在越來越清了。
我覺得它似乎就在我車廂里,甚至快要走到我面前了?!?p> 錢晨眼中帶著淚,豆大的淚珠沿著臉頰滴落在地上。
“我寧愿在之前的車廂。”
錢晨崩潰,隨著腳步聲迫近,錢晨的心理防線一步一步被踐踏。
就像小時候來自童年的陰影,唯獨自小的陰影讓他無法阻擋,心里被徹底瓦解,痛哭流涕。
他終于要崩潰了,但是他依舊站著,沒有因為絲毫個人情緒而影響黎凡。
“一切會好的”
黎凡簡單安慰了錢晨一句。
他沒有時間再去考慮其他,他必須要全身心的觀察四周,以防止意外。
腳步聲,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越來越近,黎凡聽到的聲音越來越近,真的如錢晨所說。
它就要來了!
就像與兩人面對面,輕柔的繡花鞋輕輕的踏著,仿佛有陰寒的鼻息吹拂在黎凡臉上。
饒是他,此刻心態(tài)也發(fā)生了些變化。
“無形無質(zhì),我寧愿回去?!?p> 黎凡寒毛直豎,但卻對這種情況無能為力。
他此刻算是明白鬼片中主人公的無力了。
逃不掉,打不著,看不見,只能等死。
聽到一步步的腳步聲,感知到它們的接近,只能無能為力的被拖入深淵。
這種無力感讓黎凡想起了自己的病癥。
“不!”
黎凡揮起血色短刀,腳步聲短暫消失。
但下一秒,輕柔的腳步聲于身后響了起來。
“走!”
黎凡把錢晨拉到前面,凝聚太陽真意用短刀開路。
腳步聲步步緊逼,始終跟隨著兩人身后,緊追不舍。
不,輕柔的聲音像是追逐著青梅竹馬的女孩。
但在他們兩個生人眼中,無異于厲鬼索命。
“黎哥,前面...沒路了?!?p> 錢晨幾乎是顫抖著說出這句話。
“什么!?”
黎凡看向原先通往下一截車廂的門口,寒意一瞬間充斥大腦。
原先通向火車外的門依舊在,門外是流動的黑暗,看起來煞是不詳。
但通往下一節(jié)的車廂門卻仿佛不存在一樣。
仿佛本該如此,車廂門被焊死了,不,或者天然如此,被鋼鐵澆灌著。
“這是最后一節(jié)車廂???”
黎凡不解。
“不可能,我們在車頭那邊,就算是方向錯了也應(yīng)該是車頭。”
錢晨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要涼了。
身后腳步聲的聲音正在逼近,甚至一雙仿佛鮮血染紅的紅色繡花鞋也漸漸有了影子。
繡花鞋上仿佛帶著水珠。
“滴答,滴答”
錢晨看的清楚,那不是水珠,而是一滴滴鮮紅的血!
兩人被堵在車廂門附近。
“鬼”正在顯化。
先是一雙染血的繡花鞋,在之后便是一身紅色喜服,同樣是鮮紅的,染血的血衣。
鳳冠霞帔,一身紅袍,烏黑秀發(fā)及腰,唇紅齒白,斜飛入鬢,霞明玉映。
絕美的臉頰朝著黎凡露出明媚的笑容。
嘴角帶血的小虎牙更是為其增添了一絲俏皮。
“相公,奴家想要紅蓋頭,能扒了你的頭皮嗎。”
聲音溫婉動人,但黎凡聽后差點當(dāng)場裂開。
“下車!”
黎凡拿著血色短刀,抵著紅嫁衣。
但紅嫁衣卻仿佛沒有察覺到一樣,繼續(xù)向前走。
短刀劃過雪白的脖頸,卻沒有帶出一滴血液。
“瑪?shù)?,活尸!?p> 黎凡見紅嫁衣連血都沒有立刻慫了。
這東西詭異得很,他實在是不想當(dāng)一回莽夫。
眼看走投無路,黎凡急中生智。
一腳踹開通向外界的車廂門,抓著車廂的門框,一蕩,拽著等死擺爛的錢晨跳到了列車頂。
疾馳的列車依舊在不知名的軌道上行走,只不過四周一片黑暗,列車行走在黑暗中不知通向何處。
暫時甩掉了紅嫁衣,黎凡暫時松了口氣。
看著擺爛躺平的錢晨,黎凡伸出手扇了兩巴掌。
“清醒點,想活著就幫我想點辦法,不然下次我自顧不暇的時候可未必會帶你?!?p> 黎凡說道。
“黎哥,實在找不到出路了。”
錢晨手里攥著的摸金符已經(jīng)不再發(fā)光,似乎已經(jīng)耗盡了能量。
“那你就等死吧?!?p> 黎凡累的夠嗆,也不想多說什么。
他自己都快保不住了,如果錢晨再擺爛,他決定把他丟這里。
能不能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黎哥,這到底是什么?”
“詭異,一種詛咒,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不過里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規(guī)則,現(xiàn)在我們一條也不知道,很吃虧?!?p> 黎凡坐下來,閉上眼睛快速恢復(fù)體力,聽到錢晨的問題隨意說了一句。
“黎哥,你也知道,我是摸金校尉,我這里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什么辦法?”
黎凡來了興趣,微微睜開眼睛,半瞇著,現(xiàn)在每一個想法,甚至是發(fā)現(xiàn)都有可能決定他們的生死。
“只要相公你的人皮就好了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