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機云社的路上。
大清早的,街上人還不多,多是一些趕路的游商和準備出攤的攤販來來往往。
忽然聽到前面?zhèn)鱽硪魂囙须s的聲音。
唐川抬頭看了眼,頓時一愣。
竟是程雨鳶。
對程雨鳶,唐川沒什么心思,那所謂的娃娃親,唐川也不覺得怎么樣,而且已經(jīng)退了。
雖然程雨鳶的確長得挺漂亮的。
但歸根結(jié)題,那婚約原本就是個誤會,如今解除了自然最好。
而且,從頭到尾,程家就沒有承認過那婚約,現(xiàn)如今唐家也沒了,這婚約就更不可能了。
以唐川的性格,肯定是不會熱臉貼冷屁股去討好的。
此時,程雨鳶正帶著一個丫鬟,在訪市口被人堵住了。
不是什么壞人,而是一個身穿華服的青年。
一看就是哪家的公子哥,手里還搖曳著一把折扇裝逼。
“雨鳶,沒想到這么巧,你也喜歡早上來訪市嗎?”青年笑瞇瞇的打招呼著。
“你來這里做什么?”程雨鳶雖然沒有惱火,但看得出,似乎對青年興趣也不大。
“個人習慣,偶爾來挑選點小玩意,沒想到這么巧就碰到你了?!鼻嗄昀^續(xù)說道。
但程雨鳶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有些古怪,看了看四周,道:“這訪市西口,多是胭脂水粉,綢緞女紅,刺繡霓裳,你來這能買什么?”
說白了,這地兒就是賣女孩子用的東西的。
青年的臉色瞬間有些尷尬,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果然如此。
所以,是不是巧合,真就一眼看出來了。
程雨鳶的眉頭微皺,大清早就創(chuàng)造偶遇,這是一直讓人在程府附近盯著的啊。
這種感覺,她十分的不舒服!
“可能是我走錯方向了,無妨,無妨,我就雨鳶你在方式西口轉(zhuǎn)轉(zhuǎn)也可以的?!鼻嗄昀^續(xù)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背逃犋S直接拒絕。
說完,也不等青年有什么反應,就繞開他打算繼續(xù)往里走。
如此的不給面子,青年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但依舊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正有些不知道如何往下進行的時候,忽然看到唐川帶著雷剛從旁邊經(jīng)過,頓時眼前一亮。
“站住!”青年立刻喊道。
這聲音也引起了程雨鳶的注意,她扭頭下意識看了眼,忽然看到是唐川,也是一愣。
而青年,發(fā)覺在吸引了程雨鳶的注意力之后,立刻就三兩步的走到了唐川的年前,笑呵呵的說道:“唐川?”
唐川一愣,看了看這青年,有點眼熟,見過肯定是見過的,但忘了是誰了。
這還是以前那個唐川的記憶,按照以前的唐川的秉性,默默無聞,也沒什么朋友,這些簡單見過幾次的,可能根本不會可以的去記吧。
不過,就算是認不出來,唐川也沒打算詢問。
只是淡淡道:“有事?”
這讓青年十分驚訝。
以前見過幾次唐川,他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的。
況且如今……
“聽說,你唐家滅門了?”青年直接說道。
這話可以說是毫不客氣了。
一點面子都不給。
唐川的眼神也瞬間冷了下來。
“別誤會,只是好奇而已,我這大清早和雨鳶出來逛街,沒想到恰好遇到你了,聽說,你和雨鳶的婚約已經(jīng)退了?”青年繼續(xù)問道。
“第一,我不是聾子,人家程雨鳶大清早來訪市,你是厚著臉皮來創(chuàng)造偶遇的,結(jié)果被人戳穿了,我都替你尷尬?!?p> “第二,唐家的確出了事,這不算什么秘密,但和你有雞毛關系?”
“第三,你想泡妞,就去泡妞,不用在老子面前超存在感,再裝逼,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一連三句話,懟的青年臉色一陣青紅不定。
唐川人精一樣,怎么會不明白青年的意思。
無非是在程雨鳶這里碰了壁,正好看到窩囊廢唐川路過,想在程雨鳶面前彰顯一下自己的霸氣。
如果放在以前,還真是可以成功的。
綠葉襯托鮮花,這一招也的確不錯。
可惜他失算了。
現(xiàn)在的唐川,早就不是以前的唐川了!
“你……你怎么……”
“我怎么?老子再怎么說也是軍器監(jiān)的監(jiān)丞,位居七品,你是什么東西?敢在本官面前放肆!”唐川瞇著眼睛說道。
“區(qū)區(qū)七品官,你……”
“區(qū)區(qū)七品官也能收拾你!再敢多嘴,老子現(xiàn)在就動手信不信?”唐川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不遠處的程雨鳶看得眼前微亮。
從退婚那天,到現(xiàn)在,她見唐川的機會不多,但就這兩次,唐川的表現(xiàn),和傳聞中的那個窩囊廢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哪怕是現(xiàn)在,這種在大街上直接開口懟的性格,也比那錦衣華服,滿嘴仁義道德卻暗戳戳的搞小動作的偽君子更讓程雨鳶舒心。
“好,很好,你……你給我等著!好久不見,你翅膀硬了啊,那本少爺就陪你玩玩!”青年伸手在唐川的肩膀上拍了拍,威脅著說道。
在發(fā)覺唐川的眼神逐漸陰沉的時候,又趕緊松手退后了好幾步。
“等著,你給我等著!”
說完,灰溜溜的帶人走了。
他也帶了侍衛(wèi),但是對比一下雷剛,這要是打起來,討不到好處??!
青年走后,唐川冷笑一聲,繼續(xù)往前走。
程雨鳶忽然湊了上來,問道:“唐川,你升官了?以前不是監(jiān)作嗎?”
唐川瞥了眼程雨鳶,話也不會,稍微錯開身子,直接走了過去,揚長而去。
開玩笑,大呼小叫的要退婚不待見我的是你,現(xiàn)在還來打招呼,誰給你的臉?
真把自己當個寶了?
“你……”
程雨鳶完全被無視,頓時瞪大了眼睛。
“裝的,一定是裝的,想要另辟蹊徑來接近本小姐,一定是這樣的!”程雨鳶咬著牙想著。
但這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有些沒底氣。
唐川退婚時候的果斷,輕描淡寫,以及今天的完全無視,根本就不像是裝的,而是真的不想和她產(chǎn)生任何交集。
莫名其妙的,程雨鳶的心里有了些失落。
當然,不是因為喜歡唐川,而是習慣了被人奉承恭維,忽然間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完全無視她的貨。
她一時間無法習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