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員外家的惡鬼被定安府的公子給除掉了!
這件事就好像被插了翅膀一樣,不到半個時辰便飛滿了整個臨安城,無數(shù)人在大街小巷上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
“什么?”
“定安府的公子和賈員外家的惡鬼??!”
“嗨,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就這?這件事全城都知道了!”
“哎,要說這定安府的公子當(dāng)真好本事,那么多道士和尚拿不下的惡鬼,被那公子一記天雷給直接轟殺了!”
“不對吧,我怎么聽說是那公子開了天眼,額間有第三只眼,一眼就看穿了那惡鬼的真身,天眼射出一道神光殺了那惡鬼!”
“不對不對,我這消息絕對可靠,我二大爺家的小子就在賈府當(dāng)下人,他說的絕對靠譜……”
……
很快,定安府的門前便再次聚集起了一堆人,這些人中有想一睹林京墨風(fēng)采的閑人,也有想求林京墨算一卦,驅(qū)鬼的人,還有些想招搖撞騙的人……
總之形形色色的人在這定安府的門前都齊了,但定安府的大門依舊如往日一般緊閉。
不是沒有人懷疑消息的真實性,但是在賈員外發(fā)聲之后這件事情便直接板上釘釘,讓無數(shù)人為之嘩然,直呼林京墨乃少年英才!人間真仙!
……
林京墨還在那株柳樹下讀書釣魚,聽到小翠的匯報后無奈的放下手中的書本,看著廣闊的湖面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這賈員外也當(dāng)真是老奸巨猾??!這擺明了是想將我推上風(fēng)口浪尖不是?”
小翠看著林京墨幽怨的表情,咯咯嬌笑道:
“如少爺這般神通廣大,有翻云覆雨、改天換地之能的人,也會怕這些流言蜚語嗎?”
林京墨聞言無奈一笑,看著天邊的一片云彩道:
“人怕出名豬怕壯,有時候名氣大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p> 接下來幾天林京墨都閉門謝客,一門心思的在定安府中修煉讀書,體內(nèi)的文氣書籍已經(jīng)有十幾本了,讓林京墨顯得更加文質(zhì)彬彬,溫文爾雅。
在林京墨閉關(guān)期間,除了中間賈員外派人送來了一些金銀外,再沒有其他人登門了。
臨安城中人多嘴雜,幾天之后林京墨的熱度便過去了,人們見林京墨一直不出現(xiàn),慢慢的也就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門外的那些人也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真有要事相求,不放棄的人還在門口等著。
這一天早上,林京墨做完早課之后,終于走出了定安府的大門。
門外,三個日日夜夜等候在這里的人看到林京墨走出來,頓時眼睛一亮,紛紛跑到林京墨面前,躬身道:
“小人見過公子!”
林京墨一愣,看著站在面前的這三個人。
只見一人滿臉皺紋,看起來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身上帶著一股難聞刺鼻的腥臭味。
另一個滿臉滄桑,表情疲憊,渾身肌肉虬結(jié),看起來是個四十歲的莊稼漢。
最后一個最年輕,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渾身干凈整潔,穿著仆人的衣服,看樣子是個大戶人家的下人。
“你們有事嗎?”林京墨問道。
“大人,老朽家里鬧鬼,家人惶惶不可終日,還請大人出手,救我一家!”那滿臉皺紋的老人當(dāng)先對林京墨哭訴道,開口之間,腥臭味更濃,旁人盡皆遠離。
“大人,小的家里鬧狐妖,已經(jīng)請了三個法師做法了,都沒有用,聽說大人手眼通天,有鬼神之能,求大人出手相救!這是一點謝禮,還請您收下?!?p> 那滿臉滄桑的男子拿出幾百文錢,捧在手里遞給林京墨道。
“大人,我是城南李家的下人,李家鬧了妖怪,李公想請您前去?!?p> 林京墨心中愕然,這三人皆被鬼怪妖物所擾,但同時身份又各不相同。
林京墨沉吟一下后說道:
“你們?nèi)讼冗M府里再慢慢詳談吧。”
三個人點頭,跟在林京墨后面走進了定安府中。
在中堂分主次落座后,林京墨對三人道:
“你們再詳細(xì)說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若是我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三人聞言不禁喜形于色,彼此相視一眼后,最后讓最年長的老人先開口說道:
“老朽楊任德,家住臨安城外的一個村子里,三天前在家中睡午覺時,突然就遇到了鬼!
那天我正躺在床上睡午覺,睡得正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看見有個女子掀開門簾進來,她頭上包著白布,身穿喪服麻裙,直向內(nèi)室走去。
當(dāng)時我想可能是鄰居家的婦人來找我妻子的,但是轉(zhuǎn)念又一想,怎么這人就穿著喪服跑到別人家里來呢?
我正疑惑不解的時候,那女子已從內(nèi)室出來了,我仔細(xì)一看,那女人年紀(jì)大約三十出頭,臉又黃又腫,皺眉蹙目,神情十分可怕,還徘徊著不肯離去,漸漸逼近我的臥床?!?p> 說著,那老人臉上便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精美的瓷杯,小心翼翼的拿起來抿了一口香茶定了定心神,接著說道:
“我當(dāng)時假裝睡著,看她有些什么花樣。不一會,那女子居然撩衣上床,壓在我的肚子上,只覺這女子重有千斤!
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哪兒經(jīng)得起這等折騰,想推她起來,可是舉手,手像捆住了似的,抬腳,腳像麻痹了似的。
我心里害怕,急切地想呼救,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出聲!
那女子伏在我身上,用嘴嗅我的臉,把我的顴骨、鼻子、眉毛、額頭幾乎嗅遍了!
我只覺得那嘴冷得像冰,寒氣透骨。萬分窘急之際,突然心生一計:等她嗅到下巴和臉頰時,就乘勢咬住她!”
說著,那老人臉色發(fā)綠,似乎有些惡心。
“沒多久,那女子果然嗅到了我的下巴,我便乘勢使勁咬住她的顴部,感覺牙齒都齊根扎進肉中。
那女子挨痛抬起身來,掙扎哀叫,不似人聲,我害怕的不敢松口,咬得更加用力,只覺得那血液從下巴頦上淌下去,把枕邊都浸濕了。
正在苦苦相持的時候,院子里忽然傳來我妻子的說話聲,我想急忙大聲呼喊有鬼,但是剛一松口,那女子便已飄飄忽忽逃走了。
我那妻子奔進屋里,卻并沒看見什么,笑我說是做噩夢了吧!”
這時另外兩個男子也開始低低的笑了起來,顯然并沒有把老人的話當(dāng)真,心中也是認(rèn)為老人把噩夢當(dāng)真了。
但林京墨卻并沒有笑,反而很是嚴(yán)肅的聽著老人繼續(xù)講述。
“我跟妻子講述了之前發(fā)生的怪事,還說有血可以證明,但是當(dāng)我們兩個人一起查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好像是房頂漏下的水流滿了枕沿床席。
我妻子一看更加不信了,不停的笑話我,但是當(dāng)我伏下身子嗅聞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液體腥臭得出奇。
我一下就大吐起來,心中惶恐不已,一聽鄉(xiāng)里人說公子乃陸地神仙,有鬼神莫測之能,便在門外苦苦等候,茶飯不思,寢食難安。
不想老天真的開眼了,讓我見到了公子,公子,老朽我發(fā)誓,我所說的句句是真話,您看這都過了好幾天,我這嘴里還有余臭?!?p> “哈哈哈,老丈一定是睡的糊涂了,把夢給當(dāng)真了!哈哈哈……”
那年輕的男子撫掌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的,完全沒有看到那老人愈發(fā)難看的臉色。
那中年漢子雖然也面有笑意,但是眼中深處卻滿是驚疑和忌憚,顯然,他比那個愣頭青要相信老人一些。
林京墨眼眸如刀般掃過了那年輕男子,那男子只感覺渾身一冷,仿佛被某種大恐怖給盯上了一樣,一抬頭看到林京墨嚴(yán)肅的臉龐,和另外幾人的表情,頓時明白了問題所在,立刻將身子坐正,目視前方,不茍言笑。
中堂終于安靜了下來,林京墨看著老人點了點頭,問道:
“老丈之后可還曾見過那鬼?”
老人見林京墨相信自己,頓時眼眶就濕潤了,搖了搖頭道:
“之后便不曾見過,但是我總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仿佛那鬼還會再回來一樣?!?p> 這時那中年漢子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
“既然老丈家之后并沒有再發(fā)生怪事,不如先往后靠一靠,我家終日被那狐妖折騰的雞犬不寧,還是我急一點。”
“慢,公子要來也是我家李公最先,我家李公可是當(dāng)今刑部尚書的侄子,如今李府出現(xiàn)妖怪,按禮節(jié)公子應(yīng)先來李府才是?!蹦悄贻p男子站起來倨傲道。
林京墨冷冷的看著那下人,語氣前所未有的森寒:
“不知李公竟有如此權(quán)勢,竟能替我做出決定,須知家家戶戶皆有氣運,氣運旺時鬼神不侵,這李公究竟干了什么壞事,竟然讓鬼怪侵入了府邸?還讓一個下人敢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詞!”
說著,林京墨身上那恐怖的威勢便如排山倒海般壓了上去,這番話和林京墨身上恐怖的威勢讓那下人啞口無言,戰(zhàn)戰(zhàn)兢兢,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此,林京墨的眼神更冷了幾分,一揮手便將那下人趕出了府邸。
那下人被一股強勁的力量隔空扔了出去,狼狽的摔出定安府的大門,周圍的人看了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那下人被扔的頭昏腦脹的,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趕緊面紅耳赤的爬起來,指著人群張口便罵:
“看什么看?李公府上辦事,閑雜人等都滾開!”
周圍的人都知道城南李府中住的是何人,對這個下人的態(tài)度敢怒不敢言,紛紛怒視著他,那下人渾然不懼,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大搖大擺的離去了。
走的時候看著定安府緊閉朱紅色的大門,往地上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走了。
門外的事林京墨都看在了眼里,收回目光老實坐著,默不作聲的兩人,冷哼一聲道:
“哼,狗仗人勢的東西,若那李府中都是如這般欺軟怕硬之人,也難怪會被邪崇入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