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
那陣嘀嘀嘀嘀的聲音還在不斷的響著……
我們都愣在了原地,都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知道,那是背包里信號接收裝置發(fā)出來的聲音。
這也就意味著下面有人在給我們發(fā)信號!
我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然后想了想:
“這信號不可能是在我們周圍的其他地方發(fā)出的,只可能在地下!”
希婭聽我說完之后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為什么?。侩y道不可能是在周圍的某座建筑發(fā)出的嗎?”希婭不解的問道。
“因為信號源在其他地方的話,那這個信號接收器肯定就早響了,而不是等到我們把通道門打開之后才響……”
但我必須百分之百確定,于是我跟希婭說:
“你在這里等我一會?!?p> 說完,我就背著我的背包,向后慢慢退去,然后離開了那個門,直到我退到我們進(jìn)來的地方。
這時,我發(fā)現(xiàn)希婭和那道門已經(jīng)距離我很遠(yuǎn)了……
我原地蹲了下來,然后心里默念著:
“再給我發(fā)一次信號,再發(fā)一次……讓我知道你在哪里……”
我等了一會。
突然,信號接收器又響了起來!紅燈也再一次開始閃爍……
“等到你了!”我暗自想!
我仔細(xì)聽著,發(fā)現(xiàn)信號接收器這次發(fā)出來的聲音比在通道門口要弱很多!
我沒多想,直接抱起了背包又向著通道門口跑了回去。
我邊跑邊聽,隨著我離通道口的距離縮短,信號接收器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我跑回到了門口,希婭看著我:
“聲音又和剛剛一樣大了!”
“對,確定了,就是下面!下面有信號源!”
我來到希婭旁邊,急忙把包從背下摘了下來,放到地上。
我站了起來,走到通道門的前面然后舉起手電筒往下照去。
“靠,路挺長??!”
樓梯蜿蜒而下,手電筒根本照不到底。
我又往前挪了幾步,手電筒大概只能照到地下三層的位置!
然后我又往墻上照去,發(fā)現(xiàn)墻上寫著這座樓在地下足足有十層!
我吃了一驚,收起手電筒,趕緊跑回我背包的位置。
我抬起頭看著希婭:“來,你給我照一下。”
然后我急忙把背包的拉鏈打開,把信號接收器從里面完全拿了出來,放在了地上。
我剛剛只是在背著它跑,但這次我要使用它了!
信號接收器上的那盞紅燈在不停的閃爍著,我又向通道底下看了一眼……還是漆黑一片……
“真的有人嗎?”希婭看著我。
“不好說,萬一是真的呢?”
然后,我用顫抖的手拿起了信號接收器的麥克風(fēng)。
希婭這時也看著我,我知道她的眼神里在說著什么……
因為我此時也是很驚訝竟然還有幸存者!
而且是在最早遭遇冰雪打擊的地方——俄羅斯!
這已經(jīng)不可思議了!但同時我的心里也真的很高興,我們又找到了幸存者!
而這對我們來說,這也是在這種災(zāi)難環(huán)境下對生存的極大鼓舞。
我把麥克風(fēng)拿到了嘴邊,然后對著麥克風(fēng)出了第一句話:
“下面有人嗎?下面有人嗎?收到請回答!請你告訴我們你的具體位置!”
“我們現(xiàn)在在地面上,請把你具體位置告訴我們!我們下去救你!收到請回答!”
說完之后,我的心臟在劇烈跳動著,我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
希婭這時也在周圍不停的徘徊,好像也是很緊張的樣子。
在我說完之后,我和她的眼睛都是死死的盯著信號接收器,生怕錯過一點內(nèi)容……
可是就在我說完之后,無線電的那一頭卻什么動靜也沒有了……
我開始疑惑起來。
我又看了看信號接收器上的干擾程度表,上面顯示現(xiàn)在的干擾很低很低!
不可能存在接收不到的情況!
于是我們就守著那臺信號接收器,又等了十幾分鐘,可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時,我抬起頭看著希婭。
“為什么所有的生還者好像都在跟我們玩捉迷藏呢?”
“讓我們?nèi)ゲ滤麄冊谀膬海伤褪遣桓嬖V我們……”
我又回過頭去。
“難道現(xiàn)在所有的幸存者太孤獨了,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沉默?”
希婭來到通道門邊,對我說:“走吧,先把信號接收器收起來,我們下去!”
“只能這樣了。”我把信號接收器裝進(jìn)了背包,然后又整理了一番。
希婭對我說:“把手電筒的遠(yuǎn)光模式打開,下面空間好像很大!”
我把手電的遠(yuǎn)光透射打開,周圍瞬間亮了起來!
“走,我們下去!”
我舉起手電筒,手電的光瞬間就把樓梯間照亮了。整個向下的臺階上都閃起了銀光!
“咦?這是霜嗎?”
我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臺階上并沒有結(jié)冰,而是有一層厚厚的霜。
霜并不是很滑,所以我們下樓的速度逐漸變快。
我透過防風(fēng)眼鏡看著樓梯間的環(huán)境……同時向四周不停的張望。
我發(fā)現(xiàn)周圍怎么看怎么不像很冷的樣子!
墻壁上雖然也有霜,但感覺就像冷藏食品的保鮮庫一樣……
我暗自在心里說:“周圍很冷嗎?不太像啊……”
我于是伸出手,按下了呼吸面罩的開關(guān),把它從我口鼻上解了下來。
我試著呼吸了一下,但我瞬間就后悔了,然后大罵自己好蠢!
冷到離譜的空氣一下子被我吸進(jìn)了肺部,我感覺就像有人往我鼻腔里撒了一袋鹽!
灼燒感和撕裂感瞬間就從我胸口處傳來,我差點暈倒過去……
我趕緊又戴上了呼吸面罩,使勁吸了幾口溫暖的空氣,我這才感覺稍微恢復(fù)了一些……
周圍果然還是巨冷無比……溫度絕對低過負(fù)百了……
我向旁邊看去,每個樓梯上都有樓梯扶手,扶手好像是金屬制成的,上面也落滿了很多冰霜。
我于是伸出手,對著樓梯扶手一砸,樓梯扶手竟然被我砸斷了!
我不相信我有那么大的力氣,只有可能是一種情況,那就是溫度太低,把樓梯扶手給凍脆了……
“不愧是俄羅斯!看來是我多慮了,這溫度低真的是名不虛傳啊……”
我們繼續(xù)向地下走著,我看著墻上的數(shù)字,已經(jīng)過了地下7樓了。
我發(fā)現(xiàn),這里從地下5層開始,好像都是停車場,停車場里停著很多的車,拿手電筒一照,車輛甚至多的數(shù)不清。
但是這些車無一例外,上面也都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霜,并且有的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報廢的跡象……
停車場里空間很大,但同樣也是漆黑一片,停車場并不是我們的目的地,我們必須得走到最底層!
在結(jié)滿冰霜的樓道里打著手電,產(chǎn)生的效果很有奇幻的感覺,那感覺就像自己置身于一片晶瑩剔透的水晶宮殿一般……
這時,希婭在我前面喊:
“喂,到底了!”
我抬起頭,看了看墻上的數(shù)字,我們已經(jīng)到達(dá)地下十層了。
通道出口處的門上面已經(jīng)完全結(jié)滿了冰霜,希婭這時在前面拽了拽門把手,門卻絲毫不動……
我這時也走了過來,我們倆一起抓住門把手向后使勁,結(jié)果門還是紋絲不動!
我嘆了口氣說:
“這門已經(jīng)被完全凍住了……”
我看了看門上面的把手,對著希婭說道:“你往后一點!”
我把冰鎬拿了起來,又把冰鎬的前端插進(jìn)了門把手里,死死的扣住,然后我使勁抓住冰鎬的后端往下一壓!
伴隨著一聲金屬斷裂的聲音,門把手被我撬了下來!
上面的冰霜散落了一地,我對她說:“可以了!”
希婭走了過去,把門推開,然后舉起手電,向里面照去,我緊跟其后。
通道兩側(cè)是已經(jīng)被凍住的貨架,地下10層應(yīng)該是一個儲存貨物的地方。
我們前面是一個狹長的通道,兩側(cè)都是運載貨物的電梯。
我和希婭向前面走去,我們走到了通道的盡頭。
通道盡頭上面寫著“由此乘地鐵”,然后又畫了一個向左的箭頭。
我和希婭向左看去,左面又是一個通道,通道盡頭有上行步梯和下行步梯。
然后我們又發(fā)現(xiàn)墻上那行字下面還有一行字,上面說這里可以乘坐二號線和四號線。
我對她說:“這棟樓里的人,生活還真方便,直接能坐地鐵來到這個樓的底下,然后直接上樓工作?!?p> 希婭點了點頭:
“我們既然要去最深的那個地鐵,我們就應(yīng)該在前面繼續(xù)往下走。”
“我記得最深的地鐵應(yīng)該是六號線……”
她想了想后又說:
“要從四號線的岔口繼續(xù)往下走才行?!?p> 我們打著手電筒走到四號線的換乘口,然后沿著臺階下去。
我們站立在四號線換乘口,這時我饒有興致的對希婭說:
“我們要去四號線的站臺上看一看嗎?”
我指著前方的那片黑暗。
“那邊應(yīng)該是四號線的站臺?!?p> 希婭搖了搖頭說:
“去那里干什么?我們應(yīng)該繼續(xù)往下走,下面就是六號線了?!?p> “你要想看的話,可以去六號線的站臺上看,那里就是最深的地鐵。”
我們順著四號線那個岔口繼續(xù)向下走。
走著走著,我就抬頭看到了通道上方的指示牌,指示牌上寫著:“你已到達(dá)莫斯科最深的地鐵線路——六號線?!?p> 現(xiàn)在周圍什么也看不見,一片漆黑……
這時我的內(nèi)心不禁疑惑起來,于是我問希婭:
“我們這一路為什么沒有見到…那個……你知道的……就那種……被冰凍的人……”
希婭這時說:“我們剛剛一直在通道里走,根本就沒有到站臺上……”
“所以你當(dāng)然沒有看見人了,我們馬上就要下到站臺了,那里估計有那些被活活凍死的可憐的人……”
她接著說:
“但在莫斯科,乘地鐵的人并不是很多,尤其是這種最深處的地鐵更是沒多少人,莫斯科的路很寬敞,你在上面沒發(fā)現(xiàn)嗎?”
我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希婭不禁奇道:
“我本以為遭遇這種超低溫寒流,躲在地底下會比較安全的?!?p> “沒想到這種寒流,它真的是無孔不入!它竟然能順著地鐵站入口一直沖到地下最深處,讓里面的人都無一幸免……”
“這種寒流真的是太強大了,能覆蓋一切,不論你在天上還是地下……”
我回了一句:“是的,但我們不得不接受這個現(xiàn)實……”
我們此時已經(jīng)走到最后一個換乘口了……
我這時舉著手電筒向樓梯下的盡頭照去,發(fā)現(xiàn)盡頭處的空間變得很大,那里應(yīng)該就是六號線的站臺。
我看了看希婭:
“走,我們下去!”
我們下到了六號線的站臺,我環(huán)顧四周:
“這里就是莫斯科最深的地鐵站了……”
希婭這時在我身后說:
“六號線之所以是最深的地鐵站,原因是六號線的線路經(jīng)過一片湖,整個地鐵線路要從湖底穿過去,所以說就建造的非常深。”
我好奇的問希婭:
“那個湖在哪里,有多深啊?”
希婭這時拿手電筒向四周照去,然后她發(fā)現(xiàn)了一張六號線地鐵線路圖。
那張線路圖印在站臺旁的墻壁上,于是她走了過去。
我舉著手電筒給她照明,她伸出手,指著線路圖上的站點:
“你看,這是我們的位置,我們這站叫‘商務(wù)中心’?!?p> 她的手指這時向前挪了一點:
“你看,這站的下一站叫觀景臺?!?p> “觀景臺是什么地方?”
“我以前去過那里,那是一座很高的樓,樓上面有一個觀景的地方,從那里可以看見俄羅斯的標(biāo)志性建筑——克里姆林宮的全貌?!?p> “而這座樓,就是在湖對岸?!?p> “也就是說,我們這一站到下一站的隧道上面,是一個很大的湖泊!”
“我們身處的這座大樓,離那座很高的大樓之間,也隔著這一片湖……”
我不禁奇道:
“難道我們再往前走的話,我們頭頂上都是湖水嗎?”
希婭看著我:“是冰……”
我內(nèi)心總不安,抬頭往天上看去……
“真的是冰嗎……”
我又向四周看去,站臺的地面,墻壁,指示牌,和其他地方的場景……都是一樣的,也是結(jié)滿了一層冰霜……
手電筒照上去,也一樣反光……
站臺上有很多散落的破舊公文包,手提箱,書包,和一堆零碎的衣物……或者是一些雨傘之類生活工具。
上面同樣留下了冰雪打擊的痕跡,那就是很厚的冰霜。
我心里緊了一下,指著那些東西問希婭:“你說那些東西的主人都在哪?”
“也許丟下了東西,逃命去了吧,但誰也沒有料到寒流會這么猛烈……”
這時希婭突然想到了什么,問我說:
“那個信號接收器……現(xiàn)在,怎么沒有動靜了?我們已經(jīng)到達(dá)最深的地鐵站了呀……”
我一想,真的是這樣!
剛剛我們只顧著走路,我都忘記了信號接收器到底響沒響?
但我在走下來的過程中,確實沒有聽到滴滴滴的聲音。
這時,我又把背包摘了下來,再次把接收器放到了地上。
我說出了內(nèi)心的疑問:
“這個信號源怎么一會兒有,一會沒有???”
“仔細(xì)想想,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如果是有人在呼叫我們的話,那這個人心態(tài)也太好了吧!他呼叫一會兒,還他媽休息一會兒?”
希婭也說:“看來對方并不是那種焦急的樣子……”
我想了一會兒說:
“那我們要繼續(xù)往下走嗎?”
“走,必須找到對方,要不我們就錯過了另外的幸存者了……”
我又指了指信號接收器:
“那他沒有給我們發(fā)過來信息,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p> “這么龐大的地鐵系統(tǒng),我們怎么找?”
希婭聳聳肩:“那就只能等一會兒嘍……”
我把信號接收器打開,放在站臺中央,希婭在一直盯著它……
我沒有什么事可做,于是我就起身四處走動……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后面的站臺上,竟然有一班停著的地鐵!
地鐵的車廂緊貼在站臺上,看來是這輛地鐵剛到站就遭遇了寒流的襲擊……
這時我對希婭說:
“你看那里有一輛地鐵停在那兒!”
希婭看了看我指的方向,然后走過來對我說:
“走,我們上去看看。”
我走到地鐵軌道和站臺連接的位置,然后我發(fā)現(xiàn)這輛地鐵的門竟然是半開著的狀態(tài)……
看來,所有的一切都被永遠(yuǎn)的定格在了寒流襲來的那一瞬間……
甚至這輛地鐵列車連門還沒有開啟,一切就被凍結(jié)了……
我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問候冰雪打擊的祖宗了……
希婭好像也是這么想的,她在我后面嘆了一口氣。
地鐵門開的程度很小,我側(cè)過身還是有點進(jìn)不去……
于是,我又拿出了我的冰鎬,把它插進(jìn)了門中,對著門使勁一掰!
地鐵門又被我打開了一點,我連忙使勁向后一拉,把門完全拉開了。
我喘了一口氣,然后走了上去。
車廂里甚至比站臺上的能見度還要低!
而且,車廂的地板上也結(jié)滿了霜,而且踩上去非常的滑……
這估計是車廂里的地面要比站臺地面更加光滑的原因。
我急忙舉起了手電筒,向四周照去。
然后我就看到了我剛剛想看到的……那些……
我不知道這些是我想看到的還是不想看到的:
那就是那些已經(jīng)被冰雪永遠(yuǎn)封印住了的人們……
我用手電照著他們,他們的身上竟然也開始反起了光……
厚厚的霜落在了他們的臉上,頭發(fā)上,肩膀上……
每當(dāng)有手電光射過去,他們身上就泛起了銀光,好像一尊尊雕塑一般。
他們有的人表情很痛苦,有的人卻很安詳……
有的人甚至手里還握著他旁邊人的手……
希婭這時已經(jīng)捂住了嘴巴,震驚的看著這一切。
我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如果不是身臨其境,我還真的以為我是走在冰雪王國的雕塑之中!
我用手輕輕的抓住欄桿,慢慢的往前挪著,希婭就跟在我的后面。
我看著這一切……
我的喉嚨一直在動,卻不知該說些什么,話好像都卡在嘴邊了……
這時,希婭在我身后驚叫一聲!
我急忙回頭看去,她指著座位上的三個人說:
“你看!”
我向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三個人緊緊摟在一起,臉上的表情都很平靜……
那是一對父母,帶著他們的孩子。
他們就那樣抱在一起,好像天不怕,地也不怕……
希婭這時再也忍不住了,小聲的哭了起來,我心里也很難受。
我默默的看著那尊像冰雕一樣的家庭,心里無比的悲傷。
酸麻沖上了我的鼻腔……
他們和我的隊員一樣,曾經(jīng)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且有無限的可能……
但現(xiàn)在,剩下的只是一尊被冰雪覆蓋的雕塑……
我回過身去,輕輕的拍著希婭:
“別哭了……”
希婭抽泣著說:
“他們以前都是鮮活的生命??!憑什么?憑什么這場災(zāi)難可以奪走這么多美妙的生命……”
周圍像這個家庭一樣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有情侶,有夫妻……
甚至有很多孩子……也包括很多獨自一身的人……
這趟地鐵,本應(yīng)該是有生命的……
我們繼續(xù)向前走去。
過了一會兒,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地鐵最前面的駕駛室。
駕駛室的門竟然是開著的!
我估計最早發(fā)現(xiàn)異常的應(yīng)該是這趟地鐵的駕駛員。
他想沖出來,亦或是想通知整趟地鐵的人?
但那時,寒流已經(jīng)襲來了……
我們來到駕駛臺旁邊。
駕駛臺上的儀表盤都是黑暗的,也就是說這趟地鐵失去動力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
我看了一下上面的應(yīng)急開關(guān)。
甚至連應(yīng)急開關(guān)上面的燈都是熄滅的……
希婭這時在我身后說:
“我們可以啟動這趟地鐵嗎?”
我看著儀表盤嘆了口氣說:“概率不大……”
她說:“要是我們一會兒要進(jìn)這個隧道的話,前面的路還很長!”
“如果我們可以坐地鐵的話,就會快很多!”
我當(dāng)然知道,是這樣沒錯。
我雖然不懂地鐵具體的操作,但是最簡單的儀表盤我還是能看懂的……
我輕松的找到了啟動閥,然后試著往下一踩,再把操作臺上的動力拉桿往前一推!
地鐵并沒有動,而且儀表盤上的燈也沒有亮……
這趟列車看來是徹底沒電了。
我又想了想,對希婭說:
“我得到鐵軌上去看一看!”
我拿出鎬子,把身邊的駕駛室的門撬開,然后我跳了下去,來到了鐵軌上面。
如果地鐵沒有電,那么可以連接鐵軌上的導(dǎo)軌繼續(xù)供電!
這時我看到鐵軌上面同樣布滿了冰霜……
我搖了搖頭:“這破東西,絕對沒電了!”
我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鐵軌上面有一個電表箱。
我把它打開,發(fā)現(xiàn)上面所有的指針都已經(jīng)不動了……
“行了,這趟地鐵絕對開不了了?!?p> 我給希婭打了個手勢,告訴她,這個地鐵沒電了,得靠腿走了……
突然,就在這時,遠(yuǎn)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嘀嘀嘀的聲音!
“滴滴滴……滴滴滴”
我先開始以為聽錯了。
然后我猛地一抬頭,和希婭對視。
我馬上大喊道:“有人!有人回復(fù)了我們的信號!”
“我剛剛把信號接收器放在站臺上了!快!我們回去!”
希婭這時要轉(zhuǎn)身往回跑,我立馬喊住她:
“快跳下來!從下面走,上面太滑了!”
希婭聽聞后也跳了下來,于是我們一起往站臺狂奔。
我大叫著:“快,跑回去看看,信號源在哪里!”
“這個信號肯定也只是響一會兒!快!”
我和希婭一口氣跑到了站臺位置,我?guī)缀跏且幌伦犹狭四莻€站臺。
我甚至忘了我還穿著超厚的防凍服……
我抱起信號接收器,上面的紅燈已經(jīng)開始閃爍了,滴滴滴的聲音也在不斷的響著……
“快快快!搜索信號源!”
我把搜索模式開啟,然后抱著信號接收器開始以畫圓的方式奔跑!
我跑了好幾圈。上面紅燈的閃爍頻率開始逐漸變慢,
我知道這個信號又要中斷了!
“靠靠靠!”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每當(dāng)我跑到距離接近隧道深處的位置信號就會變強一下!
我立馬就發(fā)現(xiàn)了,我驚叫道:
“信號源應(yīng)該在隧道里面!”
這時我看了一下剛剛打開的搜索功能顯示出來的結(jié)果:
上面顯示信號源就是在隧道深處的某一個位置!
那里有一個類似小房間的存在,信號就是在那里發(fā)出的!
“找到你了!”我暗自想……
隨后,紅燈閃爍了幾下就滅了……
希婭看著我:
“到底在哪兒?是不是又丟了?”
我答道:“我也不太確定!但我可以確定的是……”
我把鎬子舉了起來,鎬尖指著隧道深處……
“從這個地鐵下面走,沿著鐵軌走進(jìn)隧道深處,信號源就是來自那里……”
希婭看向我指的位置,又看了看我:
“真的?”
“搜索裝置發(fā)現(xiàn)了那個信號源!就是在隧道里,好像并不近……”
她這時已經(jīng)又跳到了地鐵鐵軌上,開口說道:
“這輛地鐵不能用了,對嗎?”
“對,沒電了……”
我這時也跳到了鐵軌上,打開了手電筒:
“那我們用走!”
得楨
我是拖更王……補上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