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新的生意
齊老先生對姜婷這個新進的徒弟，知無不言。
《齊家雜論》一本書，不過兩日的功夫，就學了五分之一。
齊老先生看著姜婷的眼神，難免欣慰：“我也曾想過帶學生，但都因為各種原因耽擱了，一方面沒有時間，另一方面也沒有年輕人愿意學這些老本事?！?p> 姜婷點點頭，年輕人都樂意掙快錢，房價和物價高速飛漲的時代下，年輕人沒有精力再去潛心學習一門手藝，繼承一種傳統(tǒng)。
“這可能就是緣分吧。”齊老先生笑了笑，“之前有一個客戶找過我，他手里有一件明代白釉暗花牡丹花瓷瓶，急于出手?！?p> 齊老先生說，本來這件白釉瓷瓶應該送到他這里鑒定，再通過典當鋪寄存，但當時他妻子在醫(yī)院狀況不好，齊老先生也不想將錢押出去，就沒有再聯(lián)系這個客戶。
“那瓷瓶還在？”
姜婷眼前一亮，典當鋪從她接手后，還沒有開張，雖然她接手不過幾天，但姜婷也急于用錢，開啟人生模擬器一次的費用太過昂貴，要不斷掙錢才行。
如果一直入不敷出，對姜婷來說更危險。
“不清楚，但是左右也不過幾天的光景。我可以給你聯(lián)系方式?！?p> 齊老先生從柜子里摸出筆記本，找到名片遞給姜婷：“當時是這個客戶的朋友聯(lián)系我，你可以直接去找本人。”
姜婷看著名片上寫著：鳴丁藥廠廠長李侯雄。
姜婷點點頭，齊老先生對名片上的名字也不熟悉，畢竟一般情況下藏品出手都是由中間人介紹，就像是李侯雄，一開始也沒有直接找到齊老先生，反倒是安排朋友和齊老先生接觸。
姜婷按照名片提供的地址，找到了目的地。
鳴丁藥廠在滬市的西北郊區(qū)，規(guī)模還算大，但看大門有些破舊，姜婷猜測這位李廠長或許也捉襟見肘，要不然也不會這個時候?qū)⒉仄芳庇诔鍪帧?p> 門衛(wèi)室的保安還在打瞌睡，如今來藥廠的人太少了，保安也懶得盯著。
姜婷敲了敲門衛(wèi)室的大門道：“你好，我來找李廠長，請問李廠長在辦公室嗎？”
保安抬了抬眼鏡，從手機里移開眼睛，打量著姜婷，見姜婷穿著打扮像是個白領，第一時間就當姜婷是來要債的。
“不在，不在！”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或者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姜婷見保安一臉不耐，并未放在心上。
保安走出門衛(wèi)室，叉著腰說道：“不知道，找他的人太多了，他現(xiàn)在哪里敢來廠里。”
“找他的人太多了？”
姜婷疑惑地盯著保安。
這個時候藥廠大樓外傳來一陣吵鬧聲。
“你讓他給我們錢！”
“那個姓李的王八蛋，當縮頭烏龜，算是什么本事！”
“還錢！李侯雄你個混蛋，當時借錢的時候當孫子，現(xiàn)在當大爺！”
姜婷蹙眉，李侯雄欠債了？
保安瞧姜婷的樣子，說道：“你看見了吧，我們廠長真不敢來，一天有十幾個要賬的，他哪里敢來，我也是個普通人，上個月的工資還欠著呢?！?p> 保安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撿出一個煙屁股，嘆了口氣。
“你要是真需要錢，我給你出個主意，這藥廠里面還是有些原材料，你干脆拿走賣了，也比在這等廠長強?！?p> 姜婷道謝之后，繼續(xù)往里面走，剛才那幾個在大樓叫罵的人，也反應過來，見李侯雄不在廠里，他們一擁而上，直奔藥廠的倉庫。
“走，給他搬空了，我看那混蛋還能不現(xiàn)身?！?p> 姜婷跟在那幾人身后，走到倉庫門口，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藥材味道，倉庫的門大敞著，這伙人見狀，直接開著車進了倉庫。
姜婷看倉庫這副模樣，看來到這里用設備和材料抵債的人，應該不在少數(shù)。
出于好奇心，姜婷也跟著進了倉庫。
倉庫里有成堆的藥材，最前面是已經(jīng)被挑選完的機器，這些設備是對藥材加工打磨的。
從倉庫地上的印記可以看出來，倉庫里的重型設備應該已經(jīng)被帶走，剩下的都是不太值錢的機器。
先前進來的幾個人，看著倉庫一片狼藉，他們挑揀了一番，也沒有發(fā)現(xiàn)值錢的東西，只能將剩下幾個機器裝上車，聊勝于無，失望而歸。
姜婷掀開幾箱藥材，這些藥材都是普通的中藥材，有很多已經(jīng)因為潮濕發(fā)霉，確實不能再用了。
李侯雄如果不在廠里，那該去什么地方找他？
姜婷皺著眉頭，正準備從倉庫里出去。就在這時候，倉庫角落一堆紅木盒子，吸引了姜婷。
這些紅木盒子藏在紙箱子后面，只露出一角，相當隱蔽。
姜婷走過去，將紙箱子搬開，擦了擦紅木盒子上的灰塵，剛剛打開，就看到了里面的玻璃罐子。
姜婷低著頭正要看清楚，就聽到背后傳來一個慌亂的聲音。
“不要動！不許動！”
姜婷聞言扭回頭去，背后站著一個舉著凳子腿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穿著一件沾滿灰塵的白襯衫，西服褲子也爛了一個大窟窿，就連腳上的皮鞋后跟，也已經(jīng)掉了，頭發(fā)亂糟糟的，就像是雜草，臉上也是青一道紅一道，看起來就像是個亡命之徒。
姜婷回頭看了看，倉庫門口沒有一個人，這個狼狽的中年男人該不會就是鳴丁藥廠的廠長李侯雄吧？
姜婷舉起手道：“李廠長，別沖動?！?p> 余光掃了一下背后的紅木箱子，姜婷這才明白李侯雄為什么躲了這么久，反倒是這個時候鉆出來，這紅木箱子里面裝的是藏紅花和西洋參。
這些名貴的藥材，多半是李侯雄最后的家底了。
“你是誰派來的？”
李侯雄對姜婷不熟悉，但是見姜婷單槍匹馬，索性也放下了手中的凳子腿。
“我不是誰派來的，我是來和李廠長談生意的?！?p> 姜婷走近李侯雄幾步，讓李侯雄放心，“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李廠長這么緊張什么呢?！?p> “生意？”
李侯雄苦笑一聲，如今誰還會跟他談生意，只怕是躲得遠遠的不敢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