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晃晃腦子里有沒有水聲
獨孤白在心里不斷的安慰自己,無聲的在給自己催眠。
那撲面而來的臭味在自我心理建設(shè)后,沒那么的讓他忍受不了了。
他一直頑強的堅持著,哪怕真的聽到同伴們的嘔吐聲,他也很想去好好發(fā)泄一下,但看到夕瑤平靜的眼神時,他的身上又會生出一種力量來。
要想出人頭地,就得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他一定能做到。
機會從來都是給有準(zhǔn)備的人的。
而他要做那個有準(zhǔn)備的人。
他不想再是一個小透明,他想成為別人仰望的存在。
他想讓他的母妃因為他而能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
夕瑤輕瞥一眼獨孤白,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但心中也不得感嘆一聲,在皇室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想要活得好,付出的永遠(yuǎn)比常人想象的多。
不爭不搶那么永遠(yuǎn)沒有出頭之日。
即使你不想爭不想搶,也會有人逼著你爭,逼著你搶。
從和獨孤白第一次見面時的他的令行禁止,到現(xiàn)在懂得隱藏情緒,也懂得隱忍開始,她就知道這人早晚有一天可以出頭的。
那么在關(guān)鍵時刻她不介意拉他一把。
淦天池也被這小院的氣味熏的有些受不住,但看到夕瑤一派鎮(zhèn)定的模樣,他也只能不做聲的站在原地。
小廚房的門上掛著一把鎖,那把鎖一看就是精心購買的,要是普通的鎖對于練武之人來說三兩下就能弄開了。
可這把鎖不一樣,不是你弄根針就能弄開的,它是一把齒輪形的鎖,鎖孔也是特質(zhì)的。
夕瑤輕諷出聲,“淦城主,這就是一個廢棄不使用的廚房?這里藏著什么寶貝需要用這么一把鎖鎖住,本尊確實挺好奇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淦城主在家里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金銀珠寶呢!”
淦天池老臉一紅,夕瑤的話像一個無情的巴掌拍擊在他的腦門上。
好像在說,你不是自詡一個城的城主,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可到頭來,連自己家里都沒搞清,你還有什么臉說你能管理好一座城呢?
讀懂夕瑤話語中隱藏的意思,淦天池驚出一聲冷汗,連忙請罪道,“公主殿下,下官失察,請公主見諒,下官一定弄個水落石出?!?p> 夕瑤輕瞥一眼淦天池,犀利的眼神像一把無情的利劍,直刺他的心臟,讓他心臟驟緊。
“錢和權(quán)固然重要,但也要有命花才行?!迸粋€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家伙放在自己的家里,那不就是嫌命太長嘛?
幸好淦天池的二女兒和三女兒聰明,不然還能不能活著,夕瑤也就說不準(zhǔn)了。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這就把門打開?!变铺斐夭桓疫t疑,連忙想要找來自己的侍衛(wèi),想要用武力把門打開。
“一邊去,蕭玦,你來?!?p> 真不知道怎么做到一城之主的,要是武力能弄開,人家還弄那把鎖干嘛?
“是?!笔挮i上前,從袖筒中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鑰匙,這是一把特質(zhì)的萬能鑰匙。
蕭玦拿著萬能鑰匙來到小廚房的門口,帶著梅花形鎖孔的鎖頭往鎖孔里一插,只見他三兩下就把鎖給打開了。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夠兩人行走的小徑,原本清幽的小院已經(jīng)用頹敗來形容差不多。
滿院的花草已經(jīng)枯萎,幾只烏鴉在一棵大樹的上頭,好奇的看著涌進(jìn)小院的幾人,輕煽翅膀發(fā)出‘嘎嘎嘎’的聲音。
獨孤愷經(jīng)過連番嘔吐,臉色蒼白,身子虛弱,原本梳的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也落下來幾根,凌亂的落在額前,他不耐煩的朝著樹上的烏鴉呵斥道,“去去去,添什么亂,小心把你們變成烤烏鴉?!?p> 烏鴉被他擲出的小石子驚的一陣‘嘎嘎嘎’亂叫,原本凄涼的小院更平添了一抹陰寒。
“扔出去。”夕瑤清冷的眼神掃過獨孤愷的臉上,冷漠的言語從唇如胭脂的薄唇中吐出。
“是?!笔挮i上來二話不說就把獨孤愷扔出了院子,眼神暗含警告的道,“你想死,我們不攔著,但是……你要是讓主子受到一絲危險,我們會把你剁成一塊一塊的。”
烏鴉是不詳?shù)南笳?,他們出門行走的人很忌諱這個東西。
蕭玦的五官深邃又凌厲,在獨孤愷的眼中就是兇神惡煞的代表,被他暗含殺意的話語一嚇,直接跌倒在地上,久久無法動彈。
獨孤白回頭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有些呆呆的獨孤愷,搖搖頭,這人怎么就看不懂形勢呢?
在天元沒看出來,那你在這一路應(yīng)該看出來了吧?
伽羅公主的手段和能力,連父皇都要仰仗她,你一個小小的皇子,還沒成年,手上什么權(quán)勢都沒有,你是怎么做到眼高于頂?shù)模?p> 獨孤白很想晃晃獨孤愷的腦子里有沒有水聲。
都說龍生九子各有各的不同,如今他算是了解這其中的意思了。
隨著一步一步的靠近,那股臭味原來越濃了,淦天池的臉色也是越發(fā)的難看。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相反他能爬到如今的這個位置,他的心智和能力是絕對有的。
所以在越接近那間小廚房,他心中不好的預(yù)感越發(fā)的強烈,這種味道讓他想起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一些事情,那味道實在是太熟悉了。
作為一城之主,百姓冬天沒什么菜吃的時候,他也是見識過那些人早早的腌制一些咸菜的,但那咸菜的味道絕不是這種腐肉的臭味,他渾身顫抖,腳步艱難的往前走著。
如今能支撐他走下的,就是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那股力在撐著他。
他回顧他自己的一生,他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但不代表他不愛自己的閨女。
他雖說想要用女兒來換女婿他們的能力和權(quán)利,但他也是想要女兒后半生能過上舒服的日子的,也想他們能幸福的。
距離再遠(yuǎn)也有走到的時候,廚房里一口大缸靜靜的矗立在廚房最里面的角落里,大缸上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
那味道就是從這里散發(fā)出來的。
“找?guī)讉€人把大缸抬出去吧,不要把它打碎了?!毕Μ幙粗莻€方向,上空的怨氣已經(jīng)能凝聚成一張完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