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個個都這樣,我也沒說什么啊........
前一個,聽了我的話,十世成佛去了,末了硬塞給我一個佛國。
現(xiàn)在一個,聽了立刻就立了本心,好在是個剛入修行修行的,就算想送給我什么,也送不出什么喪心病狂的東西,并不能妨礙我當牛。
想到這里,鐘不言暗道一聲萬幸。
倒是王閣臣,他尷尬過去之后,就起了身,對著鐘不言深深行了三個謝師禮,面上感激異常:
“學生謝過鐘師!”
然后他看著鐘不言,眼中亮晶晶的,滿是興奮:
“我原先就對這浩然正氣有些隱隱想法,卻始終不得要領,如今鐘哥這一番解釋卻讓我茅塞頓開,可不就是一個均等一個差異嘛!那等賑濟災民,人人一個饃看似公平,實則不然,老弱婦幼半個,青壯一個才是合理,雖然有差,卻是再公平不過?!?p> 鐘不言一看他神情,就知道這小子談性又上來了,剛想扯開話題,就聽到王閣臣跪坐在地,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那運氣平等和選擇平等何解?我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好像有什么大玄妙在里面?!?p> 鐘不言:.......
我覺得你現(xiàn)在應該問的是如何趕快把本心穩(wěn)定下來;
怎么通過浩然正氣本心,外收天地正氣,內修儒門正心;
怎么內外交互之下,生出浩然正氣。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纏著我給你解釋無干的東西。
這點,你這個棒槌就不如人家張生聰明,還沒修行呢,他就把其中可能遇到的問題都問了個仔細,生怕修煉的時候出一丁點差錯。
“既然你立了浩然正氣,就給我好好給我把本心本命給立?。 ?p> 鐘不言見他似乎不死心,還想再問,就虎著一張臉:
“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也就現(xiàn)在有個浩然正氣暴漲的機會,還不趕快多煉化些!要知日后等閑沒個機緣,這浩然正氣都是水磨的功夫磨出來的!”
王閣臣聽言,嘟囔了一句:
“朝聞道,夕死可矣!不過修為而已,沒了就沒了,不值當什么?!?p> 不過他也知道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就這公平公正四字都夠他參詳好一陣,運氣和選擇這等精妙奧義,他現(xiàn)在學有不逮,就是聽了,也理解不了。
“左右鐘哥人好,日后多求他個幾次,他就松口了?!?p> 這般想著,王閣臣就地盤坐起來,激發(fā)了他心中那正氣之心,以他心中之正,引起天地之正應和。
內外交感之下,使他周身隱隱閃起白芒,似有還無,紛紛從他四肢百骸鉆入,一股腦匯入了他心竅。
接著,王閣臣依照鐘不言從妙生自在界抄來的《文正章句注我》行功。
功至一個周天結束,將將用去一個時辰。
此刻王閣臣睜開眼睛,臉上只略略有些興奮,簡單交代了下他修行成果:
“鐘哥,我現(xiàn)下心竅劈出心海,修出了小指粗細的浩然正氣。”
這個結果算是中等偏上,與普通人比起來還行,但比起張生只用一天就凝出水桶粗細的浩然正氣,可是遠遠不夠看。
要是王閣臣努了力還是這樣,鐘不言也不會說有什么,可這結果卻是他三心二意、問東問西、不好好修煉得來的,這可就讓鐘不言高興不起來了。
鐘不言算著,要是王閣臣不分神的話,浩然正氣好歹要有一拳粗細,那時候多少能跟那張生爭一爭。
現(xiàn)在卻是爭都沒法爭!
當下,鐘不言臉上有些黑。
可王閣臣就好像沒發(fā)現(xiàn)鐘不言表情不對一樣,眼神又亮了起來,看向他:
“鐘哥,那接著呢?接下來我們要立什么本命?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鐘不言:???
你不是剛剛才立過本心嗎?
怎么又要立?
合著你這小子以為本命是田里的白菜啊,隨處可見,說立就立??!
就是立碑也沒這么隨意的!
“一般你儒門修行也就立一個本命,修為高了之后,多是換本命,少有立多個本命的,畢竟立的本命本心多了,于修行沒什么大益處,反而還要費時間鉆研,拖累修行速度?!?p> 鐘不言耐心解釋了一句。
王閣臣就好像沒聽出鐘不言話中勸退的意思,眼中亮光不減,鎮(zhèn)定的回道:
“鐘哥,你不用擔心我,修行慢就修行慢吧,我不在意。你快與我說你原本打算讓我立的本心,不瞞你說,我剛才雖是在行功,但腦子里面想的都是你那謎!可惜我笨,猜不出來?!?p> 鐘不言:........
平日那個沉穩(wěn)靦腆的棒小伙哪里去了?
從來只聽說戀愛使人無腦,還沒聽過學習使人神志不清的!
你瞧瞧這都說的什么話?
當著我的面承認他剛才修煉的時候在走神!
王閣臣渾然不覺鐘不言的腹誹,越說越興奮,接著道:
“鐘哥我算是看出來了,雖然你不喜我儒門,但就你的見識,當?shù)闷鹨痪浣袷来笕澹?p> 你先前所言‘無人嘗試,若是成了,必是成就無限’,我想著,你打算讓我立的本心必是未曾有人立過,而且定是那等連圣人都不曾細說的至理!
一想到我馬上就要聽到如此教誨,我就興奮的不能自己!”
鐘不言:........
至此,鐘不言算是看出來了,這王閣臣根本不是想立本命,而是想聽自己闡述儒學經(jīng)義。
這小子就是個只愛義理不愛修行的奇葩!
看到王閣臣那渴求的眼神,鐘不言知道,如今不說上一番,此事是不能善了了。
“是你這小子不知好歹,要自找刺激的,可怨不得我。”
鐘不言這般想著,也不客氣,清了清嗓子,先從浩然正氣說起,緩緩道:
“知道我為什么很看不上浩然正氣嗎?”
“浩然正氣?呵,自這義理提出也有幾萬年了,可這萬年來,你儒門卻連公平公正都不肯分開了細說,非要合到浩然正氣里一起談,若說你滿儒門沒人知道這其中關竅,悟不出這兩者真意,你信嗎?左右不過那點小心思——”
“故意將正氣概念弄復雜弄困難,不讓尋常人去理解,這這哪里是要給人正氣!分明是只想壟斷正氣!壟斷這主持公道的權柄!你說是也不是?”
王閣臣有心想反駁,可話到嘴邊,他又底下頭,臉上羞紅一片。
“好了,這里我也不是來說這浩然正氣的,如今我也給你揭曉了謎底吧,我要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