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照在不遠處的燈塔上,空氣中早已沒有知了的叫聲,但白色與紅色的結(jié)合像極了一首傳奇的贊歌。
白冰寒坐在窗戶邊上,望著那雪白的明月。
“當家,天色已晚,還不睡嗎?”程峰站在白冰寒的身旁,外邊華燈已滿,卷起了一團安靜的火。
“幽小姐告訴我今晚要小心些許,實在睡不著覺?!卑妆哪抗鉀]有從月色下離開,程峰透過這位當家的臉,絲毫看不出緊張的氣氛。
“當家,饒在下直言,您沒在想這些吧!”白冰寒沒有說話,月色照在他那微小的身軀下,程峰心想,當年的女子也如眼前之人那樣看起來十分柔弱,但內(nèi)心卻傲視群雄。
“當家,您讓幽小姐與我們同行,理由也出于此吧。”星空愈發(fā)愈閃,夏日中涼爽的風吹過,帶來了遠方之人的記憶。
“您和大小姐真像?!背谭逡搽S著白冰寒的目光像天上望去,眼神中浮現(xiàn)了嫦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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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外面來動靜了?!?p> “看來他們也坐不住了?!卑妆玖似饋恚車目諝忾_始變得稀薄,一瞬間變成了些許薄薄的霧。
夜色昏暗,只有室內(nèi)的一盞黃燈映射著那緊張的氣氛。
“我先下手為強,程叔你快點將消息告訴幽小姐。”
話音剛落,一支從外而來的袖箭直直地向白寒冰飛來,穿過了稀薄的空氣,明月如斯,越過昏黑,箭將要打在白冰寒頭上瞬間,卻突然被人握段,碎片打落在地上,響聲還未中斷,白冰寒騰腳一躍,飛出了窗外。
程峰吹了吹燙紅的手,望了下在地上的木質(zhì)袖箭,心想力道不大,便放心地向室外走去。
過廊上布滿了月色,窗邊微微的有紫光閃現(xiàn),一具木棒從程峰身后沖向他的腦袋,程峰一甩手臂,甩動的手臂發(fā)出了鋼鐵般的刺鳴,身后的黑衣男子皺了皺眉毛,望著被打碎的木棒,急忙一個后跳想穩(wěn)住腳步,可正當腳步落地時,一具幽紫的短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幽幽的香氣傳進黑衣男子的鼻腔,背后是一具可怕的黑影。
“是誰讓你們來的?”冷冷的聲音傳到黑衣男子的耳邊,黑衣男子忽然腰部發(fā)力,將手一推開身后這位可怕的人,幽紫的短劍劃過了他的衣袍,便躍向窗外逃去,黑影小驚了一會,便也跟著去追那位黑衣男子。
“幽小姐請留步,不必深追。”程峰望著馬上將要飛出窗外的黑影說道。
黑影在一瞬間停留下了腳步,緩緩地落在的地板上。
“公子無事吧,程叔。”幽凝面色露出了一點柔和,程峰望向在窗邊的幽凝,月色沿著她的長發(fā)灑向過廊,顯得楚楚動人。
“公子無事,幽小姐沒受傷吧?!?p> “沒有,我在他們還沒出手時就解決了,剛想通知公子,便看見了程叔?!庇哪丝檀┲咨囊氯?,手上拿著兩把短劍,姹紫的眼神中是看懂一切的虛無,側(cè)臉上神情在月光下幽幽地發(fā)白。
“公子所在何處?”
“在外頭與他們激戰(zhàn)?!?p> 程峰望向幽凝的眼神,空洞的虛無下隱藏著的是無數(shù)的殺意,隱約地讓人感到可怕。
————
“在房頂啊?!卑妆w出窗外,立在了外邊的燈柱上。燈柱中的火在黑夜中皎陽似火。
屋頂上幾群人身穿黑衣,手握匕首,就算看不見真面,卻可感受到他們的殺意。
“閣下們?yōu)楹尾徽堊詠?。”白冰寒直起身子,稚嫩的眼神望著房頂上的幾群人,身上的白袍被微風消散吹起。
屋頂上的人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小孩,無動于衷地握緊手里的匕首。
“喂,小子,別給我亂動,這大晚上的,小心刀不長眼睛?!睘槭椎囊晃荒凶恿⑵鹆松碜?,將匕首對著白冰寒。
“閣下是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嗎?”冷酷的聲音傳到男子的耳邊,令他微微發(fā)涼,白冰寒輕松一躍,跳到了屋檐之上。
“喂,聽的見我講話嗎?”男子莫名奇妙的有點驚悚地喊道,隨后對著身旁的其他黑衣男比了個手勢。
幾群黑衣男突然放下了匕首,一同握住握住拳頭向白冰寒跑去。
白冰寒靜靜地看著眼前即將打過來的拳頭,雙眼微閉,然后再次睜開,瞳孔逐漸變成了白色,有一道拳頭直直地向白冰寒投去,白冰寒眼神伶俐,直起手指,狠狠地向拳頭砸去,一瞬間,瓦磚碎地,拳頭的主人被白冰寒摁在零碎的磚瓦上,動彈不得。
白冰寒眼帶寒光,抬起頭望向眼前驚呆了的眾人,那位為首的黑衣人看到眼前的一幕著實驚呆,明明是夏日,但空氣中不自然的有冷空氣傳來,慢慢地刺激到在場所有黑衣人的神經(jīng)。
“閣下還要再打嗎?”白冰寒冷冷的看向眼前的數(shù)十位黑衣人,白色的衣袍變的愈加雪白,絲毫沒有沾上打斗的氣息。
空氣中的氣氛仍保持冷清,話音剛落的一瞬間,白冰寒的后方傳來一支袖箭,勢如破竹,射向白冰寒的手臂,眾人驚悚地看著飛來的袖箭,嚇得不敢說話。
晚風飄絮,月色更明。袖箭剛要狠狠地靠近白冰寒身旁時,卻又莫名其妙地掉在磚瓦上,那位先前被白冰寒打翻在地的黑衣男子的雙眼,突然變得黯然無色,在白冰寒的身邊,隱約地浮現(xiàn)了一絲蒸汽,白色的霧彌漫在白冰寒的身邊,那是連月光都無法照進的屏障。
白冰寒放下了握緊脖子的手,轉(zhuǎn)身拿走那支佁然不動的袖箭,袖箭上結(jié)著一層厚厚的冰,白冰寒將其向身后扔去,落在地面上的響聲隨之而來,莫名其妙的發(fā)出的是清脆的聲響。
“看來閣下們來著不善啊。”白冰寒嘆了一口氣,白霧扶搖而上,看著毫發(fā)無傷的白冰寒,為首的黑衣人更加呆滯,他向眼前的同伴打了個手勢,便后撤地跳向了遠方。
月下的少年藏在了隱隱約約的霧氣身上,他望著眼下還在昏迷之中的黑衣男子,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公子!公子!”樓下傳來熟悉的聲音,白冰寒往下一看,便是幽凝在呼喊。
白冰寒微弱的身軀背著黑衣男子跳下樓去,被這位小孩打亂的白霧緩緩地飄向了天空,遮住了部分的月亮。
“當家,這位是?”幽凝身旁的程峰望向昏迷的黑衣男子,疑惑地問道。
“戰(zhàn)利品?!?p> ————
“公子好生厲害,竟以一敵多。”幽凝緩緩的喝下了一口茶,房間中的燈光打在她白色的衣裙上,打趣的眼光瞟向還在閉著眼睛的白冰寒。
“幽小姐也實力不淺,早早地發(fā)現(xiàn)了危機,也早早地解決了敵人?!卑妆碾p眼睜開,有些許的疲憊。
“幽小姐還要茶嗎?”
“謝謝程叔?!背淌迓貙⒂哪牟璞?jié)M,倒出的茶香隨著細碎的茶葉布滿了整個房間。
“話說這茶還挺提神的?!庇哪瘟嘶问掷锏牟璞?,杯中的茶水在燈光下呈現(xiàn)幽幽的紅黃色,剔透得可以發(fā)現(xiàn)茶葉的碎渣。
幽凝望向稍有疲憊的白冰寒,便若有所思地笑了起來。
“公子體子真弱,就和小孩一樣?!?p> 白冰寒并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將茶杯放入嘴邊,深深地喝了進去,不一會,周圍的氣溫微微地升高了起來。
“當家,那位男子怎么處理。”程峰望了望還在昏迷的男子。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醒來,隨機應(yīng)變吧。”
望著窗外緩緩升起的天空,幽凝肌膚上有些細小的雞皮疙瘩緩緩地消失了。
“馬上就要天亮了??!”
“程叔,先將這個人綁好放在馬車上吧?!卑妆噶酥负谝履凶?。
周圍已經(jīng)時不時地傳來了鳥的叫聲,在城鎮(zhèn)的不遠處有雞鳴響過,作為昨日開獵日的幸存者,唱響勝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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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等人昨日睡的可好?”張小二笑著看向眼前白冰寒等人,在他身旁的馬早已背上了比昨日更大的包袱。
“勉勉強強吧?!庇哪凵涞┮膊活埿《谎?。
“請問閣下今日行程是怎么樣的,要離開此都嗎?”白冰寒緩緩地打開了馬車上面的門,幽凝見狀也慢慢地跟了上去。
“若公子趕急的話,今日南下便尚可,只是此行已經(jīng)路過中心都城,南下的話還請公子等人稍有準備?!?p> “如此甚好,還請閣下告訴我們在哪賈物?”
“沿著這條路往前走,便有一條街叫迎新街,公子等人可在那里買到想要的東西?!?p> “那就勞請閣下等候。”
“公子們一路小心便是?!睆埿《α诵?。
周圍的空氣隨著太陽的升起逐漸便的焦躁起來,看著一路遠去的白冰寒眾人,張小二松了口氣。
“你確定你的人在他們手上?”樹上的葉子搖搖欲墜,被風刮走了最后一絲熱量。
“一定在他們手上,大哥?!睒渖贤蝗怀霈F(xiàn)了一層黑衣,傳來了憤怒的聲音。
“他們實力真有這么厲害?”
“嗯,尤其是那個小孩和那個女的,一個不知會什么怪法,一個不知為何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襲擊?!?p> “怪法?”
“嗯,我們老大說,那個小屁孩可以一個人將飛過來的拳頭接住,還有就是……”
“嗯?”
“我在后偷襲的一支袖箭莫名其妙在靠近他的時候突然掉在了地上?!?p> 張小二點了點頭。
“還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我想想……”黑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下巴上,張小二望樹上一看,由黑色包住的外袍下有撕裂的痕跡。
“袖箭掉落后那個小孩旁邊出現(xiàn)了不明的水霧。”
“水霧?”
“我估計是使用了某種道具。”
張小二眉頭一皺。
“那個女子是怎么回事?”
“本來那個女的就在房間里面,但我們分隊的人要襲擊她的時候沒有看到她的人影?!鄙泶┖谏屡鄣娜寺┏隽丝膳碌谋砬椤?p> “所以我一直在過廊上等,一直等到了那個大漢?!?p> “那個大漢實力如何?”
“雖然只是過招了一小段,但實力絕對不容小覷?!?p> “那位女子留給你怎么樣的印象?”
“她的眼睛有點可怕?!?p> 張二小回憶起昨日的場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天空。
“對了大哥,你覺得他們會把人藏在什么地方。”
“他們的馬車上,因為他們早上前來的時候馬車不見了。”
“那大哥有什么思緒,人找到了我好給一個交代?!?p> “你沿著昨日你們襲擊的旅館去找找,應(yīng)該就在不遠處?!?p> “嗯?!?p> “小三,風商那邊怎么看待這件事的?!?p> “現(xiàn)在還沒等到消息?!?p> “那里此行小心?!?p> “好的大哥?!?p> 太陽越升越高,藏在樹林里面的黑影開始變黃,有幾只在嬉戲的家燕飛過,突然傳來的一陣風打亂了它們的思緒,那幾只鳥憤怒地往前看去,一具黑影正快步地望都內(nèi)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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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樣好嗎?”幽凝猶豫地望向了身旁還在慢慢步行的白袍小孩。
“嗯?!?p> “公子何有此計確定他們一定回去找人?!?p> “昨日過后他們一定對我們有所提防了,再加上這是不可或缺的時機,他們一定會去找他們的那個同伴?!?p> “所以公子偷偷地讓程叔去埋伏了?”
“嗯?!?p> 幽凝望著眼前這位男孩子白嫩的臉蛋,突然偷偷地笑了起來。
“看來公子狀態(tài)調(diào)整的不錯?!?p> 白冰寒悄悄地用余光瞟了下身旁這位重新披上黑袍的少女,沒有說話。
“話說此行買些什么啊?”
“買些糧食便可?!?p> 不知不覺,眼前早已充滿了人煙。
“這就是迎新街嗎?”
“應(yīng)該就是了?!卑妆S意地打開了一扇屋子的門。
“幾位客官里面……”店內(nèi)的店主本還笑容滿面的,看到了一位小孩走了進來就不發(fā)出聲了,可當她在男孩身后看到另一位身穿黑袍的神秘人之后變開始變得恭敬了起來。
“客官有什么需求盡管來和小人講?!?p> “想問下本店有無糧食?!?p> 店主一驚,身后直冒冷汗。
“本店的話只有粗糧,本無肉質(zhì)品?!?p> “嗯?”白冰寒疑惑地望想店主。
店主望向一臉疑惑的男孩,再望著冷冷的黑袍神秘人,表情更加慌亂。
“大人,本店真無肉類?!?p> “我們又沒說我們要肉類食品。”黑袍神秘人發(fā)出了疑惑的聲音。
“???”聽到幽凝的女聲后,店主大吃一驚,隨后松了一口大氣。
“抱歉,兩位客官,剛才小人無禮,還請客官見諒?!?p> “剛才店主為何這么驚恐?”
“還怕客官見笑,只是剛才將這位女子當做風商的人了?!?p> “風商?”幽凝疑惑地望向店主,在黑袍上漏出了黑色的發(fā)絲。
“嗯?!钡曛餍÷暤鼗卮鹆艘痪洌樕_始變得凝重了起來。
“現(xiàn)在整個北國中部的肉都由風商來管轄,如果讓他們發(fā)現(xiàn)有肉私藏的話,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將肉壟斷住?!?p> “把這位小姐弄成風商的人是什么意思?”白冰寒指了指身旁的幽凝。
“客官等人是從外地來的吧?!钡曛骺戳丝从哪谏囊屡?。
“風商的人大多都穿小姐這種顏色的衣服。”
“你是說黑色的衣袍嗎?”
“是的。”店主轉(zhuǎn)過身去打開房間里面的一個柜子。
“既然先前小人這么無禮,那這袋糧食就當是送給客官的賠禮了。”店主將一個由草織成的袋子遞給了白冰寒。
白冰寒慌忙地接住了袋子,不了袋子稍重,差點壓垮了白冰寒那瘦小的身軀。
“閣下這是?”
“這里面便是粗糧,本店實在無肉質(zhì)食品,說來也怪,公子等人要買糧食的話,為何不在昨日購買?!?p> “店主,這袋糧食我們還不能收?!卑妆€(wěn)住身體,臉色沉重地望向店主。
“哈哈,客官的心愿我領(lǐng)了,只是我生在這條街上,便執(zhí)意要守這條街的舊習?!钡曛鞯哪樕祥_始出現(xiàn)罕見的真實笑容。
“客官知道這條街叫什么嗎?”
“迎新街,是嗎?”
“是的,迎新街嘛,因為此街的舊民一直對外來游客十分和藹,所以就被外人取名迎新街?!?p> 說罷,店主的臉上開始變得昏沉了起來,仿佛有具歲月的刀刃在他臉上劃過了一刀,屋內(nèi)沒有開燈,在外的陽光透過紗窗,店主臉上的沉哀很難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看到。
“只是最近幾年風商的出現(xiàn)壟斷了真?zhèn)€商行,這里的人為了保全自己生活便逐漸將這里的習俗忘記了。”
白冰寒透過光照看到了店主那一半沉重的臉,默默的點了點頭。
“沒事,店主,有我們在,一定幫你將風商解決掉?!备甙磷孕械呐曀查g將白冰寒和店主驚呆。
“這位小姐,話可不可以亂說啊!”
“店主你有所不知,此行因為某些緣故,小女和公子等人與風商結(jié)了某些愁,況且這份禮品不能白收,是吧?公子?!庇哪Σ[瞇地望向了身邊的白冰寒,白冰寒瞥了幽凝一眼,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望向眼前的這兩位怪人,店主也不知道怎么辦,于是再次走向柜臺,打開了里面的又一個柜子。
“這個給你們?!?p> “這是?”
店主將一幅用細絲制成的鹿玩物遞給了白冰寒,白冰寒接過,瞬間傳來了鋪滿鼻腔的梅花氣味。
“這東西叫梅花鹿,可以助你們此行好運?!?p> “多謝閣下?!绷暤昧说曛鞯哪樕螅妆捕挷徽f的接受了。
“若你們此行真可解決掉風商,記得再來小店一逛,小人定要帶你們好好逛逛這迎新街。”
陽光照在了店主燦爛的笑容上,有著梅花傲雪凌霜的影子。
“一定,那就多謝店主了?!庇哪沧R趣的回答道。
“那我等就先行一步了?!?p> “公子保重?!?p> “保重?!?p> 望著這一小一大的身影離去,店主的眼神重新變回了原樣,只是隱隱約約地讓人感覺變得柔和了許多。
“弟弟和姐姐嗎?怎么感覺讓人有點奇怪?。 钡曛髯诹艘巫由?,重新拿起賬目開始了算賬。夏日的風吹起了屋內(nèi)窗戶上的紗布,也吹起了店主手中的賬本。
“原來是起風了??!”店主合上帳本,趁著紗布被吹起的時刻,望向了屋外的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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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冒騰,風飄零絮。黑影穿梭在城內(nèi)的四方,炎炎夏日,點撒出汗水的模樣。
“他奶奶的,怎么這么遠?!焙谟霸竭^了人山人海,好不容易才來到了昨日襲擊的旅館。
地面上的影子逐漸變小,黑影從房頂上跳了下來,身穿的黑色衣袍隨風飄蕩,沉穩(wěn)地落在了地面上。
“應(yīng)該就是這輛?!?p> 只見黑袍人的前方有一批俊俏的白馬在默默的吃著旁邊的草,馬的后方牽著一具木制而來的車廂。
黑袍人慢慢地走了過去,微微地,風吹走了草地上的塵埃,白馬瞟了黑袍人一眼,便低下頭來繼續(xù)吃草。
黑袍人繞到了馬車的側(cè)邊,用耳朵貼著窗戶打聽里面的動靜,只可惜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真的在里面嗎?”黑袍人小聲地嘀咕道。
“是在里面,只不過還在神經(jīng)被凍住了,還在昏迷當中?!?p> 話音傳來的是陣陣的壓迫感,黑袍人只覺得身后發(fā)冷,便一躍跳到車廂的頂上。
“這馬車可是公子的摯愛,還請閣下腳下留情?!贝肢E的聲音傳到了黑袍人的耳朵,黑袍人在陽光下瞇起眼睛望前看,正是之前所說的大漢。
“閣下就是昨日襲擊我等的人吧!”程峰的眉毛半黑半白,眼神卻炯炯有神地望著黑袍人那被劃過口子的衣袍。
“昨日沒和閣下交手成功,那今日遇見閣下就是……”
還沒等程峰說完話,黑袍人從身后拿出一把刀向程峰跳去,程峰直直地瞪著眼前的刀眼,突然往身后一跳,眼看黑袍人的刀馬上要落空打到地面,程峰手臂往后,看準時機一拳而上,誰知刀尖落地,黑袍人以刀為圓,一個在空中的側(cè)踢與程峰的拳頭相撞,拳腳相撞,倒是驚呆了一旁吃草的馬。
程峰眉頭一皺,心想此人有點功夫,便也甩起另外一直手臂向上飛去,排山倒海地向黑袍人的下巴飛去,黑袍人見狀腿步發(fā)力,一腳向上踹開了先前與程峰對峙的拳頭,在空中轉(zhuǎn)了一拳后沉穩(wěn)地落在了刀柄之上。
刀尖插在草地之上,片刻留下了綠色的細葉,風吹來了淺綠的塵,直直地包囊在黑袍人的腳下。
程峰眼神微閉,張開五指,用力的握緊了拳頭,周圍的風塵零零散落,黑袍人望著程峰的眼神,不知不覺突然害怕了起來,還沒等黑袍人回過神來,程峰腳踏草地,如風一般地向黑袍人飛去,旁邊的白馬的毛發(fā)突然因風吹去,疑惑地望向那看不清人影的風。
拳隨風動,早已冒出冷汗的黑袍人慌忙地腳步發(fā)力,誰知重心未穩(wěn),一個不小心落到了草地之上。
先前的刀在草地上連根拔起,在空了轉(zhuǎn)了幾圈后落在了黑袍人的身旁,黑袍人眼神中充滿了恐懼,望著眼前龐大的身體,強烈的感受到了頭上有一絲沖壓橫過,身后的衣袍早已被吹起,背后是早已看不見綠色的地面。
程峰另一只手抓住黑袍人的脖子壓向了地面,黑袍人沒有任何的反抗便躺在了草地上。
“你是風商的人的嗎?”程峰冷冷地問道。
黑袍人沒有說話,只是雙眼呆滯地望向一臉可怕的程峰。
“哎,算了,等公子回來再說吧!”說罷,程峰對著黑袍人一掌劈去,黑袍人也隨之暈眩了過去。
程峰將黑袍人背回到了馬車里面,將兩個黑袍人放在了一起,摸了摸一旁被驚嚇的馬,晃了下手臂,坐在了草地上。
夏日的陽光照在他那歷經(jīng)憔悴的臉上,身旁的馬兒一臉不解地望向了他,又扭頭望了望周圍的綠樹,便又嚼起了身旁的草。
“當家,你確定他們是風商的?”白冰寒將一個袋子遞給了程峰,程峰趕忙接住,放在了車廂里面。
白冰寒緩緩走進車廂,看向兩個昏迷的人躺在了一起。
“嗯,十有八九是風商的?!?p> “程叔,那個人是?”幽凝望著又一位“客人”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這人就是昨日在過廊上與幽小姐相遇的黑袍人,此次前來便是救回同伴?!?p> “那他是怎么察覺到同伴便在此車上的?”幽凝摸了摸她那精致的下巴,疑惑地問道。
“這要去問問那個商人了?!卑妆拷@兩位黑袍人,用手觸摸了其中一位的腦袋。
“公子為何如此肯定?”
“因為如果那個商人和風商認識的話,很多地方都說的通?!敝車目諝獠粩嘧兝淞似饋?,觸摸的手旁邊起來了輕微的水霧。
“看來離這兩位醒來還有些時辰。”白冰寒嘆了一口氣后,水霧瞬間消失,幽凝笑著望向白冰寒。
“那公子有何打算?”
“先估摸著順著那個商人的話吧!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在我們這。”
“公子看來是胸有成竹了!”幽凝靠在車廂的旁邊,摸了摸還有點余涼的空氣,一手抓住后,又變成了雪粒般的雨點。
“有幽小姐在,危險自然很容易化解?!卑妆牧伺慕壴谘g上的一個照袋。
“畢竟約定在身,我相信幽小姐不會隨意玩玩?!?p> “公子可真是會洞察人心?!?p> 幽凝瞇著眼睛,白馬打了個哈欠,嘴中還有沒吃完的綠草吐了出來,眼神中有些許的懶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