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寧王府。
秦寧臻今日來找程靈嬌玩,賜婚的圣旨便隨著周羽周夔前后腳進到了府里。
“真的是成王?”程靈嬌異常激動,她一拍桌子,嚇得周羽差點一口水噴出來,“是,是六弟。怎么了?他娶妻你這么激動干嘛?”秦寧臻無語至極,她就知道,每次一跟程靈嬌打賭,她準(zhǔn)輸。
“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寧臻,我贏了?!笨此龢返母鷤€孩子一樣,周羽周夔一頭霧水,秦寧臻搖搖頭,紫霜從腰封里拿出一支簪子遞給秦寧臻,秦寧臻無奈道“你慢點,小心一點。都說了不跟你賭,每次都要我陪你玩,到最后我都輸?shù)糜锌嗾f不出?!背天`嬌笑吟吟的接過簪子,對著太陽看了一會,“放心,當(dāng)然是真的。”“嘻嘻,寧臻,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跟你打賭還不行嗎?”看她如此頹,程靈嬌撲過去抱她個滿懷道。“這你說的?”“是,我一言既出八匹馬都追不上。”“嘁。”秦寧臻這才樂了。
“你們姐妹倆這又是打什么啞謎呢?”周羽問,“哼,不用你管。這是我們的秘密,你們大男人少摻和。前兩天太后送了幾件衣服我差點忘了,說是有你的,走,咱倆去看看?!背天`嬌拉著秦寧臻的手飛奔而去,“哎呀你慢點,衣服又不會跑。”秦寧臻無語。
“這兩人……”周羽搖搖頭,“二哥當(dāng)真想好要去封地?”周夔落下一子道,“那里離黎安和南召的邊境近,如果發(fā)生什么我也好帶人過去撐著?!薄澳?,王妃與你同去嗎?”周羽搖搖頭“我還沒告訴她?!薄盀槭裁床徽f?”“為難。我想讓她一直留在我身邊,想與她共度一生,可我又怕,去了封地有人欺負(fù)她,邊境苦寒,我又不舍她跟我受苦。京城雖然彎繞多,但是有母后,有你和弟妹,有戶部尚書府,沒人會欺負(fù)她。可是跟著我去了,她就只有延寧王妃一個頭銜了?!薄澳怯譃楹我??二哥,母后是不會同意你去的,皇兄也不會?!薄翱墒牵阍谲娭幸部吹搅塑妶?,邊境總有些人不知好歹想要再生事端,郭桉已經(jīng)壓不住了,想讓朝廷派人過去?!薄翱伞敝苡鹇湎乱蛔樱拔視f的?!?p> 可他們不知道,不遠(yuǎn)處的回廊中,秦寧臻和程靈嬌已經(jīng)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夜晚,微風(fēng)不燥,月明星稀,程靈嬌沐浴完后就自己進了屋子,周羽坐在燭火下看著軍報,“阿羽。”“怎么頭發(fā)濕著就出來了?快過來?!敝苡鸱畔萝妶?,拉過她坐在了梳妝臺前,拿起桌上的干布為她擦拭著頭發(fā),“阿羽,我跟你一起去延寧?!敝苡鸬氖诸D住,他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鏡子里的程靈嬌,“你……怎么知道的?”“今日我和寧臻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我想了一下午,我決定跟你一起去延寧。”“靈嬌,那里可是邊境,雖然地大,可是紛亂不斷。你要想好,一旦去往封地,今生便無召不得入京。你與家人,還有你的好姐妹,都再難相見了?!薄翱赡悖俏业姆蚓?,你難道,想與我一生不再相見嗎?你若是留我在京城,我守了活寡倒無所謂,可你,就真的只有自己了?!敝苡鹂粗`動的眼眸,便已開始心疼了。
“你是延寧王,可你同樣也是黎安國的攝政王。若是你都無法守護家國,那你下面的幾個弟弟,還有這黎安的兒郎,又該如何以你為榜樣?我理解你,太后和家里那邊我自有說辭,你放心吧?!敝苡鹂粗?,心里五味雜陳,“靈嬌,周羽這一生有你相陪,足矣?!彼o緊把她抱在懷中,心中感動。
黎安二十年,黎安與南召結(jié)為秦晉之好,同年,西嵐太子漓哲選定吏部尚書嫡女為妃,封為永安公主嫁入西嵐,西嵐郡主阿史那明霞嫁入成王府,為成王妃。
明華宮,和坤宮。
太后這幾年感覺都年輕了好幾歲,這些年好事不斷,再加上除了昭王未曾娶妻,其他幾個兒子皆有正妻,又逢皇后年初誕下皇子,皇帝大手一揮封為太子,就更讓太后樂不可支了。然而,她沒想到,今日程靈嬌來,卻是帶來個壞消息。
“什么?你要跟著羽兒一起去延寧?”太后臉上的笑容一下子不見了,“是,請母后成全。”秦寧臻坐在一旁,無話可說,但她同樣也知道,只要周羽回封地,她這個王妃,斷然沒有繼續(xù)留在京城的理由。
“靈嬌,你可想好了。一旦出城,便是無召不得入京,你和羽兒,便不是我這老太太想見就能見的了。”“臣妾知道。可是,他是臣妾的夫君,他去哪,臣妾斷無不去的可能,靈嬌知道,夫君不愿再看邊境百姓受到南召一些小人的欺負(fù),他愿意保護一方百姓,臣妾作為他的妻子,又怎能因為自己而拖了他的后腿?臣妾無悔。”太后老淚縱橫,“好,好,不愧是哀家的好兒媳,去吧,只要你好,哀家,也就高興了?!背天`嬌走上前,摟住老太太“老太太,你也要保重啊?!薄澳阊侥??!?p> 御書房內(nèi),周瑾同樣為難,但是經(jīng)不住周羽的一番說辭,再加上他存了決心想要走,無奈之下,他只能同意了周羽的請求,明日出發(fā),帶走三萬大軍前去駐扎。
歧王府。
秦寧臻沒什么胃口,雖然父親同意了紫霜和元嵐的婚事,這本該是件高興事,可是程靈嬌要走,總歸是心里難受。就算再怎么想通,還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