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渴了?!敝苜鐟醒笱蟮目吭谝伪成系?,秦寧臻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只能嘆口氣,從旁邊倒了一杯茶,緩步走上前,雙手遞給他“王爺,請喝茶?!睕]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次程靈嬌的事,他著實幫了不少忙,這次就讓他占著便宜好了。
周夔伸手,但是沒有接過茶杯,而是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拽進了懷中,她被迫坐在了他腿上?!澳?,你干嘛?”周夔這才接過她手上的茶杯,一飲而盡?!巴蹂沟牟瑁槐仍獚古莸暮煤攘瞬恢挂恍前朦c。”秦寧臻倒也沒怕他,抬頭與他對視“是嗎?不過吧,我這技術實在差點,還是由元侍衛(wèi)伺候王爺比較好。”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倒是讓這幾日疲憊不堪的周夔覺得有些輕松了,臉上掛著笑容“臻兒,后日宮中的賞花宴,小心些?!甭犓f起這事,秦寧臻有些奇怪“怎么?會發(fā)生什么嗎?”“暫時不知道,不過,這種緊要關頭,皇兄突然舉辦賞花宴,肯定有什么事。不論怎樣,萬分小心?!薄澳惴判陌桑抑懒?。”
周夔牽起她的手,“臻兒?!鼻貙幷轫饬鬓D,周夔動情,正要吻下去,就聽到帳外紫霜的聲音“小姐,咱們該回去了?!鼻貙幷榭粗苜缫荒樜臉幼樱闹杏行┖眯σ灿行┎蝗?,“好了,這次賞花宴,我會去覲見太后,探探她的口風的?!薄安挥茫@種事本來就該我來做,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厝グ?,路上小心?!鼻貙幷閺乃砩掀饋?,回眸一笑后,就出去了。
明華宮,瑾月殿。
月息沐浴完畢坐在窗臺邊的梳妝臺望著窗外的月亮發(fā)呆,明河邊鋪床邊暗暗嘆氣,自從把身份公之于眾后,南召那邊的暗殺少說也躲了不下幾十次,還有黎安國的流言蜚語,雖然都讓周瑾壓下來不少,但是總歸聽著不舒服,月息這段時間人也消瘦了不少,本來她想去找周瑾,可是月息不愿意去打擾他,還說如果她敢去找周瑾,她就敢死在她面前,曾經(jīng)她也確實這么做過,可是月息也確實如她所說做到了她的承諾,嚇得她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輕嘆一聲,明河悄然離開了屋子,剛退出去,就看到月色下一襲白色勁裝的周瑾。
“明河參見皇上。”“起來吧。明河,這幾日我忙于公務未曾過來,她還好嗎?”明河搖頭“明河不敢多說,皇上,您還是自己看吧?!敝荑獡]揮手讓她退下,自己輕步上前,推開虛掩的梨花木門。
月息聽到聲音,以為是明河,便說道“明河,我一會就休息了。你回去睡吧。我也不想吃東西,你別再忙活了?!敝荑拷?,“胃口不好嗎?想吃什么我?guī)闳コ浴!痹孪⒘⒓雌鹕砘仡^,“月息……”見她又要拜,周瑾先一步扶住她,這一碰,他才知道為啥明河不愿多說了。
他扶她坐到床邊,輕輕關上窗戶“晚上涼,別坐窗前吹風。”坐回來后,他才摸上她的手,果然冰涼,他雙手攏住她的手“別想那些事了,都有我處理。你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分心?!薄翱晌覔?。你也知道,南召不會輕易把這事揭過,前線依舊膠著,如此下去,黎安是耗不過南召的。這你比我清楚?!薄八阅阆敫陕铮筐I死自己贖罪?”“阿瑾,你讓我回去吧?!薄澳阋啬??”“南召?!敝荑獩]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他又怎么不知道她的想法,此時如果破局,只有眼前人。而他昨日,也確實收到了南召王的書信,如果他交出月息,南召便會退兵,然后讓真正的雪夕過來和親,就當之前的事從未發(fā)生過。
他是帝王,這個條件他不該拒絕,而且,今日上朝,滿朝文武也同意這個辦法,可他不會同意,他怎能把她送回去?她若是回去了,還有命活下去嗎?他猶豫了。
“阿瑾,放我回去吧。這種煎熬的日子,我也不想過了。我知道,南召已經(jīng)暗中對邊境的黎安百姓出手了,你也不想看到這事越發(fā)發(fā)展下去吧?你是皇帝,這種事,你應該第一個想到的是你的子民。而不是我。”“月息,我說過,沒有你的皇帝,是一個軟弱無能的皇帝,我周家,建國九十余年,從未有過這種皇帝,我也不會是這種皇帝?!痹孪o聲的流下淚水“阿瑾,你會后悔的。”“我無悔。我只要你?!敝荑ё∷?。
清涼的月色映上窗臺,照著眼前一對眷侶的愁思。
京畿大營。
“王爺,都收拾好了。”元嵐駕馬過來,周夔坐在馬上,看著前方漆黑一片的道路,今日就要正式離開京城了,他最不放心的就是秦寧臻,她是他出征后唯一的牽念,可是此時的他別無選擇,“出發(fā)?!薄笆恰!?p> 兵部尚書府。
秦寧臻趴在床上看著一本話本笑的前仰后合,紫霜搖搖頭,她家小姐真是跟個孩子一樣,也不知道那話本寫了什么讓她如此高興,“小姐,若是再如此笑下去,你的眼角紋可就要出來了,到時候,歧王回來,你就愿意頂著滿臉皺紋去見他嗎?”秦寧臻頓時停住笑意,“紫霜,你少說幾句會咋樣?雖然你說的也對,可是我不笑,你難道叫我哭嗎?”“你還是早些休息吧,別忘了明日的賞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