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五散人,白袍客
“自然是想活!”
開口說話的,是朱夫人。
她長著一張鵝蛋臉,容顏嬌媚,烏發(fā)垂肩,又白又嫩。
一雙娥眉輕輕蹙在一起,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之意。
不等陸羽開口,相貌清秀的武夫人輕輕咬了一下嘴唇,欲拒還迎地望著陸羽,嬌聲道:“還請公子憐惜妾身!”
“呵呵呵...”
陸羽輕笑一聲,語氣古怪道:“雖然我也很喜歡魏武遺風(fēng),但是,你們兩個就算了。
畢竟,朱長齡和武烈,全都是死在我的手里,若是再強占了你們兩個,我的良心會不安的。”
“什么...?”
“啊...?”
朱、武二夫人大驚失色地望向陸羽的時候,陸羽早已經(jīng)施展出移魂大法。
只一眼,兩人全都成了陸羽的傀儡。
“從今日起,你二人分別坐鎮(zhèn)朱家莊、武家莊,務(wù)必傾盡所有培養(yǎng)武士!”
“是!”
等陸羽離開朱武連環(huán)莊的時候,朱家莊和武家莊中,已是多了數(shù)位絕對服從于他的傀儡。
按照陸羽的初步計劃,朱武連環(huán)莊將在這些傀儡的手里,培育出一批實力出眾的武士。
屆時,朱武連環(huán)莊和昆侖派互為犄角、和諧發(fā)展,必然能夠在未來形成一股極為可觀的勢力。
這股勢力雖然未必能夠影響到大局,但是,作為一支奇兵,必然能夠扭轉(zhuǎn)局部形勢,給陸羽帶來出其不意的效果。
布局完畢以后,陸羽雖然想過前往光明頂,一窺乾坤大挪移,但是,最后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雖然知道光明頂密道的入口,但是,密道之中岔道和門戶極其繁多,若是一不注意,必然要被困死其中。
倘若找不到陽頂天的葬身之地,學(xué)不到乾坤大挪移,那必然是死路一條。
陸羽猶豫再三后,暫時放棄一窺乾坤大挪移的想法,策馬東行。
......
忽忽十數(shù)日,陸羽來到天山腳下。
經(jīng)過一番打探與實地考察以后,失望而歸。
本以為能夠挖掘到靈鷲宮的遺址,找到逍遙派的無上神功,可惜事與愿違。
忙活了數(shù)日,非但沒有找到靈鷲宮,就連縹緲峰都沒有找到。
至此,陸羽暫時打消一窺逍遙派無上神功的想法,轉(zhuǎn)而南下。
不幾日,來到甘肅平?jīng)觥?p> 此番西行,陸羽鮮有到過平?jīng)鲞@樣的繁華城市,是以,甫一踏進平?jīng)龀情T,望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頗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進了平?jīng)龀?,陸羽先是找了一家客棧,美美地洗了一個熱水澡后,狠狠地吃了一頓。
吃飽喝足以后,自然是高床軟臥。
陸羽一直睡到次日午時三刻,方才從睡夢中醒來。
整整休息了兩日,精神煥發(fā)的陸羽,騎著一匹青驄馬,離開平?jīng)龀恰?p> 剛出城沒多遠,便看到官道之上一隊人穿著白衣,抬著棺槨向東而行。
心生好奇的陸羽,側(cè)起耳朵傾聽周圍人的議論。
“崆峒派這次栽大了!”
“可不是?崆峒五老最為看好的杰出弟子,竟是死在了魔教手中,這下,崆峒派和魔教之間,必然要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
“崆峒派和魔教之間的恩怨,早就有了,不然的話,那個鐵冠道人,為何獨獨與崆峒派的弟子過不去?”
“崆峒派和魔教有什么過節(jié)?”
“嘿,說來話長,幾年前,魔教四大護教法王之一的金毛獅王謝遜,不但闖入崆峒派,更是搶走了崆峒派的七傷拳拳譜!”
“嘶...這謝遜,還真是個瘋子啊?!?p> “是啊,正是因為謝遜這個瘋子,崆峒派和魔教一直不對付,今日之事,可以說是謝遜那瘋子一手引起的!”
“管他呢,我只知道有好戲看!”
“就是,狗咬狗一嘴毛,讓他們打去!”
“六月十五的六盤山對決,你們?nèi)ゲ蝗???p> “去,為啥不去?有好戲看,干嘛不看?”
“那鐵冠道人還真是膽大包天,在崆峒派的地盤上,竟然敢約戰(zhàn)崆峒五老,還真是不知死活!”
“鐵冠道人只是出了一招,就殺了崆峒派弟子,想來崆峒五老,也只是徒有虛名罷了?!?p> “到時候就知道了!”
“也是...”
“......”
陸羽望著漸漸遠去的白衣隊伍,眉頭微微皺起。
五散人之一的鐵冠道人,竟然要單挑崆峒五老?
若是單對單的話,鐵冠道人或許有獲勝的可能,但是一打五,只怕毫無勝算。
“索性近來無事,不如去看看熱鬧!”
......
六月十五。
六盤山山頂,人滿為患。
陸羽夾在人群里,一邊與身旁的江湖客閑聊,一邊望向場中。
此時,鐵冠道人張中,孤零零一人,盤膝坐在場中。
而崆峒五老,尚未到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別說是崆峒五老,就是崆峒派弟子,也沒有出現(xiàn)一個。
烈陽橫空,溫度逐漸上升,圍觀眾人,有的已經(jīng)開始跳腳罵娘,有的唉聲嘆氣直呼浪費時間,有的轉(zhuǎn)身下了六盤山。
一直等到午時末,數(shù)十名崆峒派弟子,驟然出現(xiàn)在六盤山山頂。
這些人剛一抵達山頂,便開始驅(qū)逐圍觀的眾人。
“所有人聽著,無關(guān)人等,立時離開六盤山,否則將視為我崆峒派的敵人,一律格殺勿論!”
說話之人內(nèi)功深厚,并未運轉(zhuǎn)真氣內(nèi)力,聲音卻是傳到山頂每一個人的耳中。
聞言,圍觀眾人雖是滿心不忿,但還是乖乖地離開了山頂,朝著山下走去。
不大一會兒,整個六盤山山頂,除了鐵冠道人、崆峒派弟子以外,僅僅只剩下陸羽一人。
“朋友,我再說一遍,現(xiàn)在下山,我崆峒派只當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不然的話......”
“不然怎么?”
陸羽嗤笑一聲,道:“不然就把我給殺了?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樣的本事?!”
陸羽只是輕輕一跺腳,腳下那塊極為堅硬的山石,頓時出現(xiàn)十數(shù)道大小不一的裂痕。
崆峒派弟子見此情形,當即倒吸一口涼氣,此人內(nèi)功之深厚,別說是自己,就算是五老來了,只怕也未必能及,今日,恐怕難以將其請下山去。
便在這時,一陣破空聲響起。
風(fēng)聲落下,崆峒五老齊齊現(xiàn)身六盤山山頂!
“鐵冠魔頭,就是你殺了我的弟子?”
說話的,是一個身形高瘦的中年男子,在崆峒派崆峒五老中的排行第四,叫常敬之。
“是我殺的!”
鐵冠道人忽然睜開雙眼,直直望向崆峒五老,語氣平淡卻又囂張無比,道:“你們五個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鐵冠魔頭,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常敬之聲止拳到,出手極快且狠,呼呼風(fēng)響,一雙拳頭對準了鐵冠道人張中胸前的檀中穴,直擊而至。
鐵冠道人霍然站了起來,一雙鐵拳迎向常敬之的拳頭。
嘭!
常敬之倒飛而回,鐵冠道人亦是向后倒去。
只一拳,二人全都受了重傷。
鐵冠道人穩(wěn)住身形以后,徑直掠向常敬之,一雙鐵拳如狂風(fēng)驟雨一般襲向常敬之。
一招一式之間,全都是有攻無守的殺招。
“糟糕,鐵冠這魔頭起了玉石俱焚的念頭,老四危險!”
身形矮瘦的唐文亮低喝一聲,便要與常敬之一起圍攻鐵冠道人。
就在這時,一陣笑聲忽然從山頂外響起。
笑聲中,有人道:“好一個‘一拳斷岳’!”
笑聲落下,又有一人道:“那么十拳八拳,又能斷什么?斷了這方天地嗎?”
唐文亮身若猿猴,只三兩下,便跳躍到了鐵冠道人的身后,縱起身子,凌空下?lián)簟?p> 唐文亮在崆峒派崆峒五老中的排行第三,武功較常敬之更勝一籌,這一拳若是打得實了,鐵冠道人焉能活命?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雙寬大肥厚的手掌,抵住了唐文亮的雙拳。
兀自吃驚的唐文亮尚未反應(yīng)過來,一抹陰影便劈頭蓋臉地罩住了他的身子。
下一刻,崆峒五老之一的唐文亮,驟然從原地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鐵冠道人的身后,多了一個笑嘻嘻的胖大和尚。
“布袋和尚說不得?”
開口之人是一個弓著背脊的高大漢子,他重重踏步而出,口中喝道:“很好,今日我兄弟五人一齊出手,對付你們魔教五散人,也不算是以多欺少?!?p> 此人是崆峒五老中的第二老,名叫宗維俠。
不等宗維俠出手,場中已是多了一道人影。
這人容貌丑陋,神色兇惡,臉上掛著兩條刀痕,甚是可怖,正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周顛。
“什么狗屁崆峒五老,不過是五個縮頭烏龜而已!”
周顛嘿嘿一笑,叫道:“你們五個烏龜王八蛋,打不過謝遜那王八蛋,卻來尋我五兄弟的麻煩,當真是不要臉!”
周顛這話一出,其余二老當即變了臉色,全都橫眉冷豎地望著他。
“閣下就是言行無狀、行跡瘋癲的周顛吧?果然名不虛傳!”
宗維俠冷笑一聲,握拳便打。
他對自己的武功極為自信,是以連試探都懶得試探,甫一出手,便立即使出崆峒派的鎮(zhèn)派絕學(xué)七傷拳。
周顛見宗維俠二話不說握拳便打,自是不甘落后,當即揮掌直拍。
嘭的一聲悶響,拳掌相交。
“哇呀...”
周顛怪叫一聲,只覺一股剛中有柔、柔中有剛的古怪拳勁,順著雙臂,侵入自己的體內(nèi)。
不過片刻,周顛的臉上已是一陣紅一陣白,儼然一副受了內(nèi)傷的模樣。
“周顛,你怎么樣了?”
說不得上前幾步,來到周顛的身后,清喝一聲,雙掌已是抵在了周顛的后心處。
隨著這股磅礴內(nèi)力的涌入,周顛的臉色頓時好了幾分。
而對面的宗維俠,就有些慘了。
若是一對一的話,他自信能夠在三十招之內(nèi),徹底殺死五散人中武功最弱的周顛,但若是一打二,別說是勝算,便是自保,只怕也難。
宗維俠臉色一紅,嘴角已是溢出一抹鮮血。
“魔教中人好不要臉,竟要以多欺少!”
話音未落,其余崆峒二老連忙躍至宗維俠身后,以掌抵在宗維俠的后心處。
至此,周顛、說不得,與崆峒五老中的三人,開始比拼內(nèi)力。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被說不得裝進乾坤一氣袋的唐文亮,一邊大聲喊叫,一邊奮力掙扎,然而不管他如何掙扎,如何使盡一切辦法,都無法打破密不通風(fēng)、質(zhì)料奇妙、非絲非革的乾坤一氣袋。
唐文亮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道:“你這禿驢,明著打不過老子,竟然暗地里偷襲,嘿,不愧是魔教的雜種,只會耍這些陰詭手段,實在是讓人不恥!”
“......”
一時間,六盤山山頂,全都是唐文亮的罵聲。
另一邊,鐵冠道人眼見周顛、說不得與崆峒五老其三對拼內(nèi)力,自知這二人絕不是崆峒五老其中三人的對手,一門心思只想擺脫常敬之。
此等心思一起,出手之間更是毫無顧忌,寧愿以傷換傷,也要先解決了常敬之,然后去幫周顛、說不得兩人。
常敬之的武功,原本就比鐵冠道人略遜一籌,雖然一開始以七傷拳傷了鐵冠道人,但是,爭斗一起,鐵冠道人以傷換傷的打法,讓他吃了不少暗虧。
如此相持之下,常敬之的處境,愈發(fā)困窘。
常敬之一邊勉力招架,一邊暗自思量,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若是真的敗在這鐵冠魔頭的手中,必然會被眾弟子看輕,但若是喝令眾弟子上前以多欺少,便是卑鄙無恥的行徑,這可如何是好?
一時之間,常敬之陷入兩難抉擇。
常敬之心思一雜,出手之際便多了幾許破綻,若是放在之前,這些可有可無的破綻,自然算不得什么。
但是現(xiàn)如今,這些破綻落在急于脫身的鐵冠道人眼中,自然是天大的驚喜。
鐵冠道人奮力揮出一拳,先破常敬之的防御招式,緊接著,重重捶打在后者的前胸上。
砰!
拳落,常敬之向后飛去,人影尚在半空之中,嘴里已是嘔出一口鮮血。
一拳功成的鐵冠道人,無暇顧及遭受重創(chuàng)的常敬之,三步并作兩步,朝著說不得、周顛跑去。
有了鐵冠道人的加入,陷入頹勢的說不得、周顛,頓時有了還擊之力。
數(shù)息之后,六人的頭頂,全都冒出絲絲熱氣,顯然這場內(nèi)力比拼,已是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
到了此刻,乾坤一氣袋里的唐文亮,已是口干舌燥,不再破口大罵,兀自在袋中掙扎。
重傷倒地不起的常敬之,嘔出一口鮮血后,對著不遠處的崆峒派弟子喝道:“所有崆峒派弟子聽令,魔教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今日正是除魔衛(wèi)道之時,莫要顧及名聲,放走了賊人!”
“是!”
崆峒派眾弟子應(yīng)了一聲,紛紛朝著比拼內(nèi)力的六人走去。
就在這時,劇變突生。
一個身材高瘦,身穿白袍的中年漢子,驟然出現(xiàn)在山頂。
此人四十左右年紀,臉色慘白,隱隱透出一股青氣,甫一出手,就連殺數(shù)名崆峒派弟子。
陸羽只看了一眼,便認出此人所使的武功,正是少林派的大力金剛指。
電光火石間,陸羽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此人應(yīng)是在余姚縣與武當俞岱巖交手、搶奪屠龍刀的那個白袍客。
正是因為此人認出了俞岱巖武當?shù)茏拥纳矸?,這才有了后來武當山下,六人圖謀攔截身中劇毒的武當三俠的故事。
眼見白袍客還要繼續(xù)殺戮崆峒派弟子,陸羽縱身一躍,身形已是出現(xiàn)在白袍客的身后。
“嘿,早就等著你!”
白袍客冷笑一聲,當即施展大力金剛指,全力攻向陸羽。
第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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