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眾人絲毫不敢放松,俞長老、孟符趙略調(diào)度有方,相互輪換,警惕十足,安然的度過了一夜;
敵人沒有夜襲,或者可以說是沒有機會;
豎日,眾人駕舟而行,繼續(xù)返回,深淵騎士的探子們緊緊跟隨,眾人警鈴大作!
果然,在下午兩隊人馬再度爆發(fā)沖突,連調(diào)和的余地都沒有就是一場大戰(zhàn);
晏長天和姬霓奮勇作戰(zhàn),二者均有負傷;
這一次的攻勢異常猛烈,且深淵騎士的部署們均都悍不畏死,前仆后繼;
一場大戰(zhàn)一直打到太陽下山,敵人的攻勢才開始減緩;
面對逃遁的敵人,晏長天一方也沒有追擊的余力,急忙開始救治傷重的弟子;
這一次幾乎是最慘烈的一仗,十不存一;
今夜坐在一起商議的眾人誰都沒有再提和談的事,今日一戰(zhàn),雙方都已經(jīng)殺紅眼了,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此時,眾人臉上都是一副肅容,大家的內(nèi)心都比較沉重;
“這些人悍不畏死,攻勢一波比一波強烈,到底圖什么?難道只是為了殺人?”姬霓有些不理解,疑惑的問到;
施玲瓏清脆的聲音響起:“確實很奇怪,昨天的進攻感覺就像是試探一樣,今天驟然發(fā)力,折損的弟子越來越多了,這樣下去,我們可能要全軍覆沒在這里了;”
在場的眾人心中又是一驚,不知不覺,居然已經(jīng)陷進這樣的險境里!
“有個很奇怪的點,不知道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
“請姬姑娘明言!”俞長老回應;
“這里面有些人格外強大,很難斬殺,有些人卻弱的離譜,而且反應遲鈍,按理來說,一支隊伍的戰(zhàn)力不會相差如此之大的!”
眾人面面相覷,后知后覺,忽然覺得確實是這樣;
“倒也是真的驚奇,怎會如此?”
“我觀察過他們的陣型,他們大多是十幾人簇擁著一人,以這一人為核心進行進攻支點,其他人負責掩護配合,這一人的戰(zhàn)力往往是最強的!”
“俞長老,有個弟子說有重要的情報匯報!”看門的弟子走進來稟報道;
“讓他進來!”
一名身著綠袍,是落霞山的弟子,他走進來直接說道:“啟稟長老,諸位師兄,弟子在打掃戰(zhàn)場時發(fā)現(xiàn)了一物!”
說罷他雙手將東西放進俞長老手中,是一塊木質(zhì)的腰牌,上面刻著供奉二字,俞長老仔細觀摩,悚然大叫道:“此物是我落霞山的供奉腰牌,是針對天資優(yōu)秀的外門落霞山弟子發(fā)放,聘其為供奉,此物怎么會在這里?”
在場眾人無不動容,難道與自己血戰(zhàn)兩日的竟然不是深淵騎士的部署,而是自己人不成!
“將他的尸體帶過來!”
不一會兒,兩名弟子帶著尸體走了進來,俞長老仔細端詳半晌,最終沉默不語;
“老夫不識得此人!”他搖了搖頭,又看了一會;
最后拿玉牌留影下面容,吩咐弟子將尸體火化了;
場上的氣氛更加焦灼,此時此刻,眾人對于戰(zhàn)斗中的種種詭異之處都有了感覺;
“無論如何,戰(zhàn)斗越來越兇險,想要留手是不可能的!”姬霓一言既出,為這個敏感的問題定下了基調(diào);
“戰(zhàn)場之上,我等生死尚且難以保證,不可能顧慮其他!”晏長天也開口說話;
“當下,還是要奮力破敵,突出重圍!”孟符趙略同時出言;
俞長老一時間默然無聲;
俞談生見狀想說什么,俞長老卻拉了拉他的手,他看了一眼祖父,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會罷;
姬霓和姬妙韻處在同一間房子里,姬妙韻躺在姬霓的懷中,雪白纖細的手指在他的胸膛輕輕畫著圓圈:
“俞長老今天撒謊了,他認識那個人!”
“我相信,不止我一個看出來了!晏兄肯定也看出來了;”
“晏長天這個人我看不透,這個烈雷峰的弟子實在是強的離譜,我看那孟符趙略都未必有他這樣的手段!”
“連你也看不到他的深淺?”
“神瞳看他時,有一層迷霧籠罩其中,難以窺見真身!”姬妙韻似乎心有余悸;
“姐姐,以后不要這么窺探他了,目前看來,晏兄是友非敵!”
“是我拖累你了!”姬妙韻有些愧疚擔憂的看著姬霓;
姬霓輕笑一聲:“什么拖不拖累?”
姬妙韻將頭埋進他的胸膛:“你不許喜歡星斗圣地那個小妮子!”
“我救她純粹是出于公道,還有,廣寒靈體化開氣海,修行前途不可限量,這是一筆劃得來的投資!”姬霓撫摸了一把她的秀發(fā);
“嗯嗯……”
……
“爺爺,今天為何不讓孫兒說話,您并無此意?”
俞長老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兒,嘆了一口氣,這個孫兒的天賦足以稱得上是人中龍鳳,可是和縹緲峰,姬家這些人比起來,還是少了一分靈氣;
“唉,此人我認識,他算是我的師兄,天資勝我十倍,一百年前進入亂魔古地后失去了訊息,那個時候我還年輕,不懂其中的門道;后來我才明白,他是天資過人,遭了其他人妒忌打壓,分不到進入金丹的奇土,只得進入亂魔古地冒險,最后身死此地!”
俞談生聽到如此現(xiàn)實的言論,一時間無言;
“談生,你日后做了家主,定要破開萬難,改革這腐朽的家族制度,引進新鮮的血液,你看現(xiàn)在姬家,飄緲峰,星斗圣地這些大勢力,哪個不是人才濟濟,單領(lǐng)出來都可以獨當一面,想那晏長天如此戰(zhàn)力,也不過是一峰的領(lǐng)頭羊而已;還有姬家的明諭體,實在是令人心驚呀,連老夫也要被他的威勢所攝,年輕一輩中可能也就只有那聲名遠播的燕傾北可以壓制了;
反觀我們落霞山,唉,四個闊少,一場不大的動蕩,就死了倆,若非身邊有護衛(wèi)拼死相護,恐怕早都死在亂魔古地了,有時候真不知道扶持這些草包的意義在哪,可是卻又不得不去!真是……”
俞長老似是想罵人,還是沒有說出口;
俞談生聽見祖父的殷殷教誨,一時間覺得肩上的擔子沉重,沉默無言;
晏長天回到房門,靜心凝神,靈氣在周天開始流轉(zhuǎn);
“梆梆……”
“請進!”晏長天雙手合氣,分掌下沉;
水翹一身水藍色的長裙,她面色有些蒼白,看到晏長天端坐在榻上:“晏師弟,今天可是有什么負傷,師姐可以幫你療傷?!?p> “有勞師姐掛念,我還好,倒是師姐,治療其他同門,想必已經(jīng)疲勞了吧;”
“還好,只是今日受傷的人較多,師弟,我還有一絲靈氣,渡給師弟吧,或可治愈師弟體內(nèi)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