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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罪歌

太陽之死(一)

神之罪歌 幽月夏歌 3046 2024-06-13 10:43:12

  布洛尼亞圣王國屬國墨洛斯皮洛聯(lián)邦現(xiàn)神言教駐地

  寬闊柔軟的大床邊坐著眉頭緊鎖的中年男人,純白的軍裝筆挺,被熨燙得一絲不茍,上面明晃晃的掛滿了諸多榮譽獎?wù)?,燙金鎖邊的純白風(fēng)衣披在肩頭,儼然一位飽經(jīng)歲月的名仕軍官。

  實際上,男人從未參過軍,身著軍裝僅僅是為了拙劣的模仿年少時曾邂逅的那位友人而已。

  日以繼夜的操勞使男人看上去較同齡人年紀大上許多,精心打理的背頭難掩斑白的兩鬢和堆滿皺紋的眼角。

  唯一令他不同于普通老人的是那雙攝人心魄的淡藍色眸子。

  那一抹沁入眼底的蒼藍,猶如男人野草般瘋長的欲望,野火般熊熊燃燒,推動著這具日漸衰老的身體,從骨髓中汲取力量,點燃世界。

  “教皇冕下,赫萊爾主教求見?!笔虖墓Ь吹穆曇糇苑块T外響起。

  “讓他進來?!?p>  拉普拉斯聲音輕柔,仿佛怕吵到床上靜臥著的銀發(fā)銀眸的少年。

  “是,教皇冕下?!?p>  “屬下赫萊爾拜見教皇,愿教皇冕下圣體無恙,愿我教國千年不朽?!?p>  赫萊爾依舊穿著那件怪異的拘束衣,堅硬漆黑的皮帶禁錮住四肢,不明材質(zhì)的暗金色鐵面緊鎖住半邊臉,暴露在外的雙瞳猶如永夜,在鐵灰色長發(fā)的遮蔽下反射著滲人的光,毒蛇般森冷沉靜,仿佛能夠吞噬人心。

  “免禮?!崩绽馆p聲說。

  赫萊爾注意到床上躺著的萊昂里斯,問道。

  “教皇冕下,圣子大人他受傷了嗎?”

  “傷得很重,憑泰茲卡特里波卡完全沒有救治的手段,而在此期間,圣堂教會動手了。那個瘋女人不愧是他們隱藏的王牌,怕是只有認真動起手的萊昂能夠擋住她。十萬余圣軍被屠,另外損失了一名主教。不得已,我將戰(zhàn)線撤出了布洛尼亞圣王國南部邊境。”

  說著損失巨大,但赫萊爾卻并沒有從拉普拉斯的語氣中聽出一分痛惜。

  “‘神之槍’夏洛特·帕拉迪昂,煉金人偶,‘神座計劃’的殘渣。這是那群老東西最大的倚仗了,對手率先打出了王牌,您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屬下在從尼德羅德趕來的途中遭遇了那位‘紅色的死神’,這也是某人打出的王牌,現(xiàn)在桌面上四張王牌已然脫手,而我們亦被某人當(dāng)做是‘餌’,不過誰是‘螳螂’誰是‘雀’,他們可能還未搞清楚?!?p>  赫萊爾語氣恭敬,聲音極富有磁性。

  “在尼德羅德的工作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拉普拉斯隨即詢問道。

  “蒙教皇冕下威光,尼德羅德帝國14政權(quán)國全境,現(xiàn)已全部清洗完成?!?p>  “接下來的棋你想怎么走?”

  拉普拉斯以上位者的姿態(tài)俯瞰著赫萊爾,視線絲毫不畏懼的對上那雙如深淵般漆黑的眼瞳。

  “那就要看教皇冕下您的意思了?!?p>  赫萊爾察覺到了拉普拉斯語氣中試探的意味,于是恭敬的回答道。

  “很好。先將萊昂喚醒吧,攻陷布洛尼亞,勢必要拉圣堂教會入局!”

  “是,教皇冕下。想必再度蘇醒的圣子大人,憑如今的那位太陽騎士,恐怕已經(jīng)無法對其造成威脅了?!?p>  赫萊爾張開雙臂,數(shù)個深紅色的煉成陣浮現(xiàn),環(huán)繞其手臂呈逆時針或順時針方向緩慢轉(zhuǎn)動,龐大的煉金矩陣在其腳下瞬間展開。漆黑森冷的雙瞳此刻滿是張狂與桀驁,拉普拉斯不難想象的到,那副暗金色的面罩下是何等猙獰的笑容。

  冠位煉金術(shù)師。能夠自我界定煉金規(guī)則,凌駕于煉金規(guī)則之上的魔法使。

  于赫萊爾之前,歷史上在煉金領(lǐng)域達到“冠位”的只有那一人。

  傳奇法師,約翰·埃德蒙·路德維?!ぐ⒓永啴?dāng)斯,以人類身份抵達“神域”的天才中的天才!

  顯然,赫萊爾同樣具備這一資質(zhì)。

  “全天之星,七顆首級,十之王冠。永續(xù)風(fēng)箱之火,恍若自邊獄之底高揚起情熱的流星。停滯之海、悔恨之森、忘卻之庭、殘響之林、嗡鳴之城、無限之墓、太陽之巔。七之碑將死相反轉(zhuǎn)。愿這最后的落日能化作燦然生輝的終幕,升天的明星,于此閃耀。十階魔法·喝彩薔薇花束·縱使三度迎來落日?!?p>  七重?zé)捊鹁仃嚬餐瑯?gòu)建為更加復(fù)雜的術(shù)式,溫暖柔和的光如流淌的黃金般不斷從煉成陣中涌出,將萊昂里斯的身體漸漸吞沒。漫天如鮮血般深紅的薔薇花瓣緩緩飄落,隨后融入進黃金之海當(dāng)中,萊昂里斯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由慘白轉(zhuǎn)為紅潤。

  隨著時間的流逝治療術(shù)式的效果逐漸減弱,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嚶嚀,萊昂里斯悠悠轉(zhuǎn)醒,用手支撐著艱難地坐了起來,一旁的拉普拉斯馬上將枕頭放在其身后,好令他姿勢舒服一些。

  赫萊爾打個響指結(jié)束術(shù)式,然后屈膝跪地。

  “老爹?!比R昂里斯看向拉普拉斯,璀璨銀眸中的冰冷消融了幾分,又轉(zhuǎn)頭向看床尾的赫萊爾。

  “你回來了,赫萊爾?!甭曇粢琅f無悲無喜。

  “我回來了,圣子大人?!焙杖R爾語氣恭敬。

  萊昂里斯活動著手指,簡單重新適應(yīng)了一下身體,除開體力透支過大,并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謝謝你,赫萊爾?!?p>  “不必客氣,圣子大人。但這個術(shù)式并不能完全治愈您身體上的損傷,只能將傷勢延緩至您再次受傷然后一并發(fā)作?!焙杖R爾略帶歉意的解釋道。

  “傷勢無法根除嗎?”拉普拉斯語氣擔(dān)憂的問道。

  “回教皇冕下,神造兵器造成的傷害短時間內(nèi)無法痊愈,為了能讓圣子大人繼續(xù)活動,我只能采用這種極端一點的方法?!焙杖R爾回答。

  “沒關(guān)系的,老爹。我不會再受傷了!”萊昂里斯語氣堅定,“艾斯卡諾,謝謝你,但你已經(jīng)不可能再戰(zhàn)勝我了?!?p>  萊昂里斯握緊拳頭,四周的空間頓時出現(xiàn)了詭異的扭曲。同時,萊昂里斯璀璨的銀眸中閃爍著萬華鏡般異樣的光彩。

  布洛尼亞圣王國王都以塞晨曦圣殿

  “天使之塵”亞歷山大·安德森胸前掛著銀制的十字架,圓框眼鏡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刺目的白光,他面無表情,旁若無人的向著晨曦圣殿大踏步地前行。

  “安德森神父!請等一下!”

  “請您稍等一下,安德森神父?。 ?p>  “安德森神父請您停下?。 ?p>  “請容我等通報艾斯卡諾大人,安德森神父!”

  “請您站??!不要再向前走了!!”

  守衛(wèi)的騎士們紛紛用身體擋在安德森面前,可他們沒能阻攔得住安德森的腳步,被安德森用肩膀撞開。

  他推開晨曦圣殿厚重的煉金大門,上好的手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嗒嗒”作響。

  “安德森神父!您再向前一步就不要怪我們動用武力了!”守衛(wèi)的騎士們威脅道。

  可他們的威脅根本不起作用,安德森仿佛聽不見他們說話一樣,仍然信步前進,高大的身體仿佛一堵不停向前推進的城墻。

  “礙事!”

  安德森一邊走一邊將攔路的人隨手扔遠。

  庭院長廊的盡頭,站著白布蒙眼的年輕圣騎士,燦然輝耀的金發(fā),腰間佩戴著銘刻了太陽紋章的黃金圣劍。

  安德森雙手燃起純白色的烈焰,無視煉金規(guī)則將被祝福過的福音書煉成銃刀,銃刀入手安德森向著長廊盡頭越走越快,步步逼近年輕的圣騎士,白色的傳教士大衣肆意飛揚。

  “向吾祈求,吾將賜汝諸國以嗣業(yè),至地之盡頭皆為汝之物。汝,手持黑鐵之杖,將彼等擊碎,如陶器般打碎。因此諸王啊,俯下身來,接受地之審判者的教示。誠惶誠恐侍奉你們的主,欣然赴戰(zhàn)。親吻你的孩子吧,因天之怒將送汝進減途,其怒火將如此迅速蔓延,燒盡一切。汝等將無可依賴之人?!?p>  直至極近距離,二人四目相對。

  “安德森神父,您也要阻止我嗎?”艾斯卡諾平靜的問道。

  “不許去?。。“箍ㄖZ?。?!”

  安德森表情猙獰瘋狂,握著銃刀的手青筋暴起,聲音激烈且嘶啞。

  “您是無法阻攔我的,除非您在這里殺了我?!卑箍ㄖZ聲音依然平靜。

  “那我就在這里殺了你來阻止你?。。。?!”

  安德森抬手砍向艾斯卡諾的頭顱,勢大力沉的一劍,仿佛要將艾斯卡諾劈成兩半。

  然而,艾斯卡諾沒有做出任何舉動,任由安德森的攻擊襲來。

  銃刀在艾斯卡諾頭頂驟停,安德森表情扭曲得猶如惡鬼,腦袋就要貼到艾斯卡諾額頭上。

  “安德森神父?。?!‘在公義的道上有生命,其路之中并無死亡’,您曾是這樣教導(dǎo)我的!”艾斯卡諾大喊道。

  “傻瓜?。?!大傻瓜?。?!你這個??!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傻瓜?。?!”安德森怒吼著。

  艾斯卡諾沉默著微笑,二人僵持了片刻,最終安德森放下了銃刀,為艾斯卡諾讓開了一條路。

  注視著艾斯卡諾的背景,良久,安德森低聲說道。

  “他以為,神還能叫人從死里復(fù)活,他也彷佛從死中得回他的兒子來。”

幽月夏歌

寫小說太難了?。。。ㄟ鞯囊宦暰涂蘖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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