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霧皋月問:“看到自己的演講畫面,你會感到尷尬嗎?”
羽田奏說道:“是有一些。”
玄霧皋月問:“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羽田奏說道:“永遠記住這份恥辱,時刻準備著,在下次演講的時候,做到最好,不讓支持我的人丟臉?!?p> 說完,羽田奏來到應援團,鞠躬道:“感謝各位的支持與厚愛,無論何時,淚橋稻荷神社都會為各位敞開大門?!?p> 不良少女們笑道:
“這份感謝太過正式了?!?p> “神子大人還是自然些好?!?p> “我們只是給朋友幫忙,并沒有想要好處的意思?!?p> 聽到不良少女們這樣說,羽田奏一陣感慨。
保有赤子之心的少男少女終會褪色凋零。
唯有此時此刻會化作回憶,保留在心間。
“那么,我到底該怎樣做才能報答你們?”
不良少女們七嘴八舌地說著:
“一日男友?!?p> “國王游戲。”
“媽媽活?!?p> “親一下就好?!?p> “當我孩子的父親吧。”
穿著巫女服的東儀文乃,沖到眾人面前大喊著。
“喂喂,你們這些家伙,為什么腦袋里裝的都是這些東西。”
少女們回答:
“只是玩笑而已,不過,該不會真有人不希望神子大人做她的男友吧?”
文乃當場臉紅,女生們對著文乃發(fā)出歡樂的笑聲。
羽田奏抬起頭來。
“我知道了,那么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大家的男友,淚橋稻荷神社就是我和大家一起約會的地方?!?p> “真的嗎?”女孩子們發(fā)出驚呼。
羽田奏笑道:“但是有一條,不可以做澀澀的事情。”
女生們立刻抗議。
“不澀澀有什么意思?”
“不澀澀,人生還有什么追求?”
“神子大人,好過分。”
女生們吵鬧地喊著,圍著羽田奏團團轉。
羽田奏擺出不留情面的樣子,冷冷道:“想對我做澀澀的事情,那么請回到學校認真讀書,我喜歡的女生,起碼要高中畢業(yè),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最好有談戀愛的經驗,這樣的話,經驗不足的我到了晚上也不會困擾!”
“誒???這也太過分了吧,我們要是回學校讀書,和男孩子談戀愛,誰來給你拉票?”
“就是啊就是啊,你知不知道,就今天晚上,我們可是幫你拉到一百張選票,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們?”
羽田奏再次向女孩兒們鞠躬。
“這些你們不用擔心,小冢原小姐會負責這些事情。相信玄霧皋月小姐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安排妥當。”
說著,羽田奏的目光看向女王大人。
玄霧皋月輕咳了兩聲,生澀地向眾人鞠躬,道:“我是淚橋稻荷神社的玄霧皋月,請多多指教?!?p> 就在玄霧皋月與眾人聯(lián)絡感情的時候。
羽田奏發(fā)現東儀文乃現在正躲在人群的后面,一個勁兒地敲手機。
文乃一邊敲著字符,一邊喃喃自語:
“呦西,推特賬號這邊也已經發(fā)送動態(tài),爸爸那邊也讓朋友幫忙把網站主頁設計完成,電視臺和新聞也收到了消息,其他社交頻道注冊了淚橋稻荷神社的賬號,小冢原小姐已經聯(lián)系一些有流量的平臺轉發(fā)消息。”
羽田奏慢慢靠近,才發(fā)現文乃正盡心盡力地為他管理動態(tài)。
他也注意到了,因為多渠道的傳輸,加上有小冢原小姐的熟人在社交平臺協(xié)助運營。
很快,“淚橋稻荷神社”關注數已經兩千,而這個數字,每秒都在增加。
評論區(qū)的大家,看過視頻后,希望收到后續(xù)的消息。
【神社繼承人,十七歲的末代町長,這是明智時代的新聞嗎?】
【好可愛的男孩子,好漂亮的舞蹈,這樣的男孩子竟然不是事務所的偶像!】
【原來天下祭的舞者和我是同一個地方的嗎?】
熱度迅速提升。
隨著文乃放出越來越多的圖片和文字。
關注和評論也越來越多。
文乃甚至不能回復所有消息,只能把個別回復置頂。
“東儀小姐,不,文乃。”
聽到羽田奏的聲音,文乃身軀一震,手機抖落下去。
她慌忙彎腰去撿手機。
羽田奏也彎腰去撿。
大概是害怕出現“觸碰手指”的狗血場景。
兩人的手指都停在手機的上方,誰也沒敢先動一步。
“奏君,什么時候過來的?!”文乃小聲試探著,慢慢把手機撿起來。
羽田奏站起身,回答:“五分,不,三分鐘前,就在你發(fā)出神社的照片的時候,感謝你一直以來的努力?!?p> “不,我和你是同宗同源的親戚,又是本地人,幫助你打響名聲,振興神社是應該的!!”
東儀文乃低下了頭,小聲說著,臉頰越來越紅。
但無論怎么聽,這些話都十分的違心。
羽田奏從袖子里拿出一只紅色的御守遞了過去。
“這個我昨夜重新設計過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御守上繡著【必勝】,還有一只黃毛小狐貍。
“可愛……”
“如果不喜歡的話,送人也可以?!?p> “不,這只御守,我會用心保管。”
東儀文乃,珍而重之地把御守戴在脖子上,塞進巫女服的里面。
看到女孩兒虔誠又單純的樣子,羽田奏感覺脊椎癢癢的,不由地伸手抓了抓。
……
……
深夜的稻荷神社,長燈不滅。
已經過了深夜二十四點,但三人回到神社之后,卻沒有一點兒休息的意思。
敞亮的客廳里。
玄霧皋月整理完今天的訪談資料后,就一直坐在沙發(fā)上,與小冢原小姐通電話。
東儀文乃練完笛子,舉著手機,躺在榻榻米上,管理神社的社交賬號。
羽田奏從廚房里出來,拿出茶點,為兩人倒上紅茶。
“明天還要上課,喝完這杯就回去睡覺吧?!?p> “打咩(雅達)?!?p> 兩個女生一邊喝著紅茶,一邊負責各自的工作。
異口同聲地回復,讓羽田奏生出一種被針對的感覺。
然而。
等他把紅茶杯洗干凈放好,回來的時候,兩個女孩兒已經昏睡過去。
文乃抓著手機,屏幕還停留在社交軟件的頁面。
玄霧皋月也躺在沙發(fā)上,閉上了眼睛。
看她們的樣子,應該是工作中失去了意識。
“這兩個家伙,應該還沒洗澡吧……”
本想叫醒她們,但想到時間已經很晚,不如明天早上再說起這事兒。
他把文乃的胳膊放在肩膀上,一點點扛起,送進房間。
本以為按照自己的體力,扛起一個女生,大概會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但結果卻意外輕松,根本沒費什么力氣。
正準備把玄霧皋月也送回房間的時候。
不知為何,羽田奏突然多了些迷之自信。
他覺得,憑他現在的體力,大概可以把玄霧皋月抱起來。
當他把兩只胳膊分別墊在玄霧皋月的后頸與大腿下面,輕輕將女孩兒抱起時,
一種難以言表的成就感在他心頭升起。
他竟然真的把玄霧皋月舉起來了。
要知道,以前他和貞德姐姐在一起的時候。
無論如何也無法撼動這種體格強壯的女生。
“你打算抱多久呢?”
冰冷的聲音響起,羽田奏視線下移,才發(fā)現一雙綠色的眼睛正狠狠盯著自己。
與此同時,一只強而有力的胳膊,悄悄環(huán)住他的后頸。
而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胸膛,上下?lián)崦?p> “誒?原來有在偷偷鍛煉身體嗎?”
話音剛落,玄霧皋月施展格斗技。
兩人轉換了位置。
羽田奏來不及反應,跌倒在榻榻米上。
玄霧皋月摘下假發(fā),銀發(fā)披在肩膀,騎在羽田奏的腰上,右手抓住的脖子,目光銳利地盯著他。
“原來如此,你并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年幼的異教神?!?p> 被戳破了秘密,羽田奏惶恐了起來,試圖掩飾,
“你在說什么?臯月小姐,”
可接下來,女孩兒的膝蓋,狠狠地壓在他的兩腿下方的位置。
電流刺穿般的痛覺,從尾骨傳遞全身,他甚至連辯解都做不到。
雙倍的痛苦,令他渾身顫抖。
他這才意識到,他不只露出了尾巴,而且還多出了一條尾巴。
“兩條尾巴的幼神,你想知道在三百年前的大洋國,你這樣的小狐貍,我們女神教徒都是怎么處理的嗎?”
脖頸微微下抬,銀制的十字架與神社的御守,一起從女孩兒的胸前垂落在羽田奏的鼻梁。
玄霧皋月巨狼般居高臨下,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注視著羽田奏的獸眼。
接著,一條又大又長的灰狼尾巴,旗幟般地一左一右地擺動,仿佛宣告著女王的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