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人齊了
天色微亮,濃云滾滾透露著陰沉,零星的冷風(fēng)吹的街道更加凄清。
“你說什么!”
封府內(nèi),受傷的南宮嵊還躺在床榻上,南宮夭得知宮里情況不放心,還是偷偷離開了毒尊谷,秦緒深擔(dān)心自家母親,就只能跟來。
可萬萬沒想到,從南宮嵊的口中得知了這么重要的事,南宮夭難以置信,但冷靜下來后,她又覺得一切有跡可循。
“父親許是有苦衷,母親,這件事還是等父親的解釋……”秦緒深斟酌著勸說道,他實在是不相信父親會助紂為虐。
“不必替他找借口!”南宮夭呵斥道,這一刻她的心里五味雜陳,這么多年,競沒看透他……
“長公主,我想了許久,這陰璽還是交由你最為合適,昨夜我已派了人將愿意歸順服從的都留下了,約莫就是三分之二的人,人數(shù)眾多,如何妥當(dāng)處置還是你來決定。畢竟是國事,我不便多加逗留,過幾日,我便會帶著自己的人返回?!睔夥粘聊H,容知雪踏入了屋子,打斷了原先的沉寂,剛才的話她也聽了不少。
“是你!”南宮夭有些驚訝,沒想到女兒找來的救兵是她,回過神后,還是表達(dá)了感謝:“這件事上多虧了你,不然宮里的事沒那么輕易結(jié)束。如今時局不當(dāng),你大可多留些時日,我再派人護(hù)送你出城?!?p> “還是長公主想的周到,臨時的客棧我已吩咐人已經(jīng)找好了,就先行告退了?!?p> 容知雪將東西放在桌上后就離開了,她之所以留下是有自己的打算。
事態(tài)平靜了幾日,城郊突然爆發(fā)了毒疫,且有擴大之勢,城內(nèi)人心惶惶,妘憂婂則是懷疑是權(quán)邸的手段,找來了毒尊谷的師兄們先行明確毒物,阻止進(jìn)一步的傳播。
“查到什么了?”
幽人堂內(nèi),妘憂婂沉聲問道。
“那日夜里,封公子的人在宮里抓到幾個舊市的人,但沒審問出什么就服毒自盡了。還有就是,空竹昨日傳信說是舊市有異常,可派了人去,卻并未見到他。權(quán)邸的下落至今不明,就連秦岸淵也不知所蹤?!?p> 古溫一件件匯報著這幾日查出來的消息,心里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一個時辰后,我要舊市所有商鋪的人員名單,記得列好階層。管澍,你去跑一趟,告訴謝汀州,派幽門的人圍了舊市,一個人也別放出去?!?p> “是!”
轟隆隆的雷聲響起,濃云不斷的翻滾,伴著冷風(fēng)渲染出浩大的聲勢。
舊市周圍的商販和住戶都注意到了這里的怪異,莫名出現(xiàn)的黑衣人嚴(yán)守著舊市的院墻,無人敢靠近。
巷子口,妘憂婂盯著紙張上的人員名單,隨意的說道:“將這十幾個人都帶來,其余人先留著。”
接過那張名單后,古溫立即吩咐人進(jìn)去抓人。
“行主這是要破了燼荒城的規(guī)矩?”被指派過來的周驀欽斟酌著問了一句。
一旁的甘豺漫不經(jīng)心的回了一句:“天大的麻煩有她扛著,你問那么多做什么?”
對此,妘憂婂只是淡淡的回了個是又如何,隨后便徑直朝著舊市里的一處酒樓走去。
這酒樓的地界挺大,掌柜的是個妖艷女子,不過一面,妘憂婂便知此人不簡單,這舊市可是藏龍臥虎,也是藏污納垢之地。
“掌柜的,借此處一用?!?p> 古溫緩緩靠近那女子,話畢,這人就暈了過去,與其他人一樣被帶了下去。
“把刀拿來。”妘憂婂見人被陸陸續(xù)續(xù)的帶進(jìn)來,緩緩開口說道。
“回稟堂主,人齊了!”
話音一落,空曠的酒樓陷入了片刻的沉寂,直到被綁來的人嘴上的布條被取下后,暴怒聲格外清晰。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警告你立馬放了我!”
“憑什么綁我們!我們只是做生意的!與你無冤無仇!”
“你們這幫孫子,放了爺爺單挑!”
“舊市向來不歸任何人管,你到底是誰!”
……
“廢話真多?!眾u憂婂悠然的坐在椅子上,隨后目光看向古溫,他立即會意。
隨著一聲慘叫貫穿酒樓,喧鬧聲也平靜了下來,帶頭叫囂的商鋪老板被剁了一只手,只能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大汗淋漓的喊著疼。
“我只問一句,空竹在何處?”
妘憂婂手里拿著刀,不厭其煩的將刀刃對準(zhǔn)每個人的脖子,等著他們的回答。
起先有兩個人說了不知道,妘憂婂未過多停留,將刀架在下一個人的脖子上,但再聽到同樣的回答后,她毫不猶豫的抹了對方的脖子,鮮血濺在四周,有的人慌了神,也有的人格外平靜了看著這一幕。
“你們幾個人管著舊市最大的買賣,空竹什么身份你們最清楚。人我可以自己找,問你們就是給你們個機會,既然都不說,那就死!”
輕飄飄的幾句話一落下,還有人不怕死的撞上去,指責(zé)妘憂婂私自行兇的惡行。
見此,妘憂婂冷笑一聲,回應(yīng)道:“有些地方?jīng)]有規(guī)矩可言,就比如現(xiàn)在,我說你沒資格開口了,你反抗得了嗎?”
血腥味四散開來,終是有人松了口。
“他被人帶……帶走了?!?p> “什么人?”
“是……攝政王?!?p> 聽到了想要的回答后,妘憂婂擺了擺手,那十幾個人無一幸免。
“即日起,舊市關(guān)閉,將這幾人的腦袋掛在城門上,罪己書也別忘了貼上。”
“還有,一晚上時間,能用的都搬到幽人堂去,其余的包括房屋全部焚毀,處理干凈?!?p> 交代了幾句后,妘憂婂帶著幾人離開了舊市,留下一部分人處理后續(xù)事宜。
舊市之人沒幾個身家干凈的,但若是不妥當(dāng)處置,日后必定是大患。對此,妘憂婂則是關(guān)閉了三哥送給她的巖玉軒的鋪子,再將原本這幾年的所有收入整合,在城郊買了很大一處地方用于建造房屋,算是給其余人一個可選擇的去處。
與此同時,秦岸淵正忍受著權(quán)邸的怒意,舊市被毀的消息已經(jīng)傳的人盡皆知。
秦岸淵心知死士所攜帶的毒危害頗深,是長天教的邪術(shù)所制。故那日他設(shè)計讓舊市的人暴露在宮里,等宮里防范松懈的時候,轉(zhuǎn)移了那些個死士,可沒想到還是有百姓傳染的事情出現(xiàn),想必是舊市的人手腳不干凈,并未按要求辦事。
而這些疏忽,毫無疑問都被怪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