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很想在大聲罵上幾句,將王定,還有韓遂,特別是樊稠。
這一路上,他心里憋屈啊。
王定以為他不怕死,不服就干。
但是他現(xiàn)在不過十六歲,他是不怕死,但是馬超也不想死。
這才剛剛出戰(zhàn)一次,他還沒大展拳腳,他還沒揚名立萬,怎么能就死了。
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呂布當初不也是投降了董卓,如今不還是并州牧。
年少的馬超,心中將呂布視為偶像。
馬超張嘴,閉嘴,張嘴,道:“吾愿意投降?!?p> 王定笑道:“孟起,吾果真沒看錯汝,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也。”
馬超僵硬的笑著。年少的他,演技太是尷尬。
徐晃、樊稠韓遂等人,也是跟著笑起來。
“樊稠,給孟起松綁?!蓖醵ǖ馈?p> 果然如賈詡分析,這馬超居然真的愿意投降。
只是他的神情,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他不是真心的,心有不服。
樊稠道:“主公,真要松綁啊?”
王定道:“孟起愿意歸降,今后都是自己人了,還不快松綁?!?p> 樊稠:“喏。”
他將馬超身上的繩子解開,但還是警惕的看著馬超。
大有馬超要動手,他馬上就要撲在馬超身上。
馬超活動了一下身體,并沒有動手的意思,他的武器和戰(zhàn)馬,都還沒在身邊呢,就算他想動手,也不會在這時候。
王定道:“走,一起去看看那些戰(zhàn)死的士卒。”
他們一起來到城外。
沒受傷的士卒,已經(jīng)將戰(zhàn)死的士卒尸體,也都帶回來,現(xiàn)在就在城外,準備進行火化。
涼州兵戰(zhàn)死的,堆在一起火化了。
漢軍這邊,戰(zhàn)死的四百多人,單獨火化,骨灰裝到陶罐中,將他們的銘牌,掛在陶罐上。
“狼煙起,江山北望……”
所有人,圍著火堆,一起大聲的喊著。
等火焰滅掉,有人小心翼翼將骨頭一個一個挑出來,放入陶罐中。
馬超懵逼的看著這一切,他沒聽過的奇怪的歌,但是感覺很帶感,也沒見過火化。
不過從小在涼州長大,受羌人的影響很大,馬超也不覺得火化尸體,會有什么問題,只是以前很少有人如此做。
反而是中原的那些人,特別是那些儒生,無法接受火化。
王定麾下的士卒,最初也是有些難以接受,但是在王定說了之后,就都贊同了。
他們是戰(zhàn)士,出征在外,馬革裹尸是常態(tài),很難將尸體帶回去,要么在外草草掩埋,要么就曝尸荒野。
火化尸體不好接受,但是同胞卻可以帶著他們的骨灰返回。讓他們落葉歸根,能在英烈園中,留下名字。
所以王定麾下的士卒,對于火化都不抵制。
甚至有些士卒,都想好了,日后家中的父母去世,也都用火化,還可以將骨灰留在身邊,等于是父母一直陪在身邊。
比起一個孤零零的令牌,抱著骨灰更像是抱著父母。
對于這些士卒的想法,王定是沒辦法去干預(yù)了。
涼州兵的骸骨,就在陳倉外,挖了一個坑,全都埋了。
這次王定倒是沒筑京觀,好歹給馬超留了點面子。
“走,回城。”
城門口,王定站住,道:“孟起啊,汝留在吾這里,好像暫時也沒有作用,要不汝先回西涼,日后吾需要的時候,在召喚汝歸來?!?p> 按照賈詡所說,馬超現(xiàn)在是口服心不服,強行留在身邊,終究是要跑的,還不如放他回去。
又不是劉備曹操之流,王定還真不怕是放虎歸山。
今天能生擒馬超一次,以后照樣可以生擒。
這次,就當在馬超身上,打上一個烙印。
馬超愣住了,他停下腳步。
他還在挖空心思,想著怎么逃回西涼,結(jié)果還沒開始行動,王定這就放他回去了?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生擒他,把他帶回陳倉。
嘎吱嘎吱……
城門緩緩關(guān)閉,除了馬超,所有人都回到了城內(nèi)。
“等等,等等。”馬超拍著城門,喊道:“烏騅馬,銀龍槍,還給吾啊?!?p> 只是緊閉的城門內(nèi),沒有人搭理馬超。
馬超手都拍疼了,城門也沒有打開,在這一刻,他仿佛就像是被城里的人遺棄了。
堂堂錦馬超,西涼的戰(zhàn)神,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城門外,無助的拍著城門……
馬超走了,一步三回頭。
多么希望,城門會打開,他的烏騅馬帶著他的銀龍槍,朝著他跑過來。
十丈,城門沒開。
二十丈,城門還是沒開。
城墻上的士卒,目不斜視。
王定的身影,始終都沒有出現(xiàn)。
馬超只好一步一步朝著涼州而去。
“肚子好餓?!?p> ……
馬超回到?jīng)鲋莸臅r候,好好的一個錦馬超,仿佛是一個野人。
陳倉。
走了一個馬超,可是留下了一萬多的俘虜。
修路的人手又多了。
這些涼州兵,除了武器被沒收外,并沒有受到虐待。
民夫吃什么,他們也吃什么,民夫干什么活,他們也干什么活。
王定暗中觀察了好些人,居然發(fā)現(xiàn)這些俘虜,很快就融入到民夫中了,一個個都喜笑顏開的。
沒辦法,王定給的太多了。
每天都能吃飽,身為俘虜?shù)乃麄?,比跟著馬超的時候還舒服。
他們一直生活在涼州,日子真的很苦。
就現(xiàn)在民夫的日子,都讓他們感動。
有好些人,都在考慮,要不要將涼州的家人,也都拉來陳倉。
對于他們來說,每天能吃飽飯,已經(jīng)是美好的生活。
漢末的百姓,真的太苦了。
只要有人能給他們一口飯吃,就能收獲人心。
只要對他們稍微好一點,就能讓他們感動一輩子。
而這一切,對于王定來說,不過是多出一點糧食。
他相信,大漢的糧食會越來越多,他只要確保,今年的糧食充足。
樊稠趕著五千頭羊,穿過陳倉道,抵達武都外。
每日有將近五萬人,在陳倉道修路,進度很快。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地段都要修,五萬人分散在陳倉道各個路段。
不到半月,原本難走的陳倉道,就煥然一新。
雖然還比不上官道平整,可是糧車已經(jīng)能夠順利通行。
王定親自帶著三萬石糧草,穿過陳倉道,來到武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