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都是我自找的
葉錦篤然間一僵。
皇后是拿他和南陽王府來威脅這個女人?
“我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你的安危,但你呢?腦子里只有沈蕓!還罵我!”說到這里,沈安寧吸兩口氣,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我活該,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歡遙把她抓去,她聽見歡瑤對葉錦不懷好意的時候,沈安寧心里只有生氣,所以對歡遙才下這么狠的手。
可她一心一意對葉錦,葉錦是怎么對她的?
從重生到現(xiàn)在,她有多少次因為葉錦差點沒了性命?
沈安寧是死過的人,她心里明明比誰都惜命!
葉錦圍繞在周身的寒意篤然散去,眼底有一絲光暈在流轉(zhuǎn),他想開口,卻不知話該如何說起。
直到馬車停在南陽王府門口,沈安寧直接披著他的外衣,推開葉錦,顫顫巍巍的下了馬車。
葉錦連忙跟上去,一眼就瞧見沈安寧沒走兩步,人就往地上倒的場景。
“沈安寧!”葉錦去扶她,又一次被她推開。
“你走開!”沈安寧哽咽道,“我不要你扶,我自己有手有腳的會走路,我也不要你救,反正皇后不會真殺了我!”
葉錦抿抿唇,直接把她用外衣裹住,攔腰抱在懷里。
“葉錦!”
“你再動一下試試?”葉錦瞇瞇眼睛。
沈安寧:“...”
葉錦邊走邊道,“夜月,去請許大夫?!?p> “是?!?p> 等夜月把許大夫請來給沈安寧診治完,老南陽王從東院趕到雪梅居,看見沈安寧又躺在那一幅重傷的模樣,罵罵咧咧。
“剛開始的板子傷,后來的劍傷,現(xiàn)在的整這么一出鞭傷和燙傷,你這臭丫頭,要我說你什么好!”
沈安寧只能躺在那里,任由他罵...她也很惆悵。
好不容易之前的傷都養(yǎng)的差不多了,得,又要躺一段時間。
“還有你這臭小子!”老南陽王恨不得一腳踹過去,瞪著葉錦,“你怎么回事?你媳婦兒自己不看好,大街上還能被人擄走?”
沈安寧指尖一縮。
其實這件事怪不得葉錦,是她自己不小心被皇后逮住的。
但想想前些天葉錦因為沈蕓跟她吵架,再想想馬車上他還罵她,沈安寧一生氣,冷哼一聲,沒替他辯解。
反正她都挨罵了,葉錦也挨著吧!
葉錦微微沉默著,眼簾垂落,一邊聽老南陽王的訓,一邊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南陽王罵的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茶盞‘咕嚕咕?!认氯ィ缓蟆尽囊宦暦呕刈郎?,“臭小子,我問你,私闖后宮可是重罪,你打算怎么辦?”
沈安寧心頭微動。
是。
葉錦因為她闖宮,還在后宮殺人。
此事就算皇后怕自己被牽連不告訴狗皇帝,但鳳棲宮的動靜這么大,宮中暗衛(wèi)又不是吃素的,狗皇帝遲早會知道。
“闖就闖了,殺便殺了,南陽王府這么多年相安無事,最難的時候我都撐的過來,還能因為這件事就倒嗎?”葉錦淡然道。
“好,不愧是我的后代。”老南陽王拍桌,大笑道,“我告訴你,我南陽王府不出孬種,被人欺負了就要欺負回來,這件事你沒做錯!”
“現(xiàn)在我老頭子還沒死,能幫幫你,狗皇帝要是真因為這件事為難你,我親自去宮里頭見見他!”
“不用。”葉錦道。
他還沒有窩囊到要祖父來替他出頭。
老南陽王很滿意。
也對,這個孫子本事可比他這老頭子,還有他那不成器的爹年輕時候強的不止一星半點。
的確用不著操心!
老南陽王離開房間時,還對沈安寧叮囑道,“你先好好在這里住著,誰欺負你,告訴我老頭子,或者叫你的丫頭來找老李!”
“別因為一些不相干的人生悶氣!”
不相干的人?沈安寧疑惑。
老爺子是說沈蕓?莫非她跟葉錦吵架的事情,老爺子也知道了?
“祖父在朝露寺時,尚且能對南陽王府的消息了如指掌,何況他如今便是身在王府之中?”葉錦像是看出她心中的想法,解答道。
“誰問你了?”沈安寧余光斜睨了他一眼,掀開被子躺下,然后一翻身,直接背對著葉錦。
她現(xiàn)在不想看見他!
葉錦望著那纖細柔弱的背影,掌心將袖口攥出絲絲褶皺。
她身上的滴蠟之痕,很難去除,沈安寧都以為這痕跡要跟她過一輩子了。
不過許大夫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燙傷膏藥,抹了幾日,這傷痕就漸漸黯淡下去。
最后應(yīng)該不會留疤。
后頭一段時間,葉錦每日都早出晚歸,沈安寧就想著可能是因為闖宮一事,皇帝開始刁難南陽王府了。
但她沒辦法拉下面子去找葉錦,實在忍不住,就把夜月押到墻角想問清楚緣由。
“世子他最近...”夜月眼神飄忽,“沒有啊,就是出門辦公務(wù)?!?p> 沈安寧‘咔嚓’摔斷一塊瓦磚,冷冷地道,“你當我傻?”
夜月:“...”
他看看周圍沒有人,咳嗽道,“其實世子想讓屬下瞞著你。”
“他去靜候府了。”夜月道,“不止靜候那里,還有秋菊宴上那些欺負您的,他挨個跑了一遍,在人家府上一坐就是一日。”
說到這里,夜月一拍胸脯,“你說我們家世子是什么身份?北魏護國王府的繼承人,他們那群小嘍啰見到我們世子腿都會軟。”
“世子去他們府上喝茶,可把他們嚇的不輕,估計小半個月晚上怕是睡不好了!”
而且世子還挨個把人都揍一頓...幾乎生活不能自理,這群大臣只敢忍著。
當然,這話,夜月還是沒說出來。
沈安寧一愣。
她突然回憶起,之前葉錦說要挨個拜訪孫欣雨她們的話。
她以為只是說著威脅威脅她們而已,而且她也沒真受那群千金小姐的欺負,反倒是她把人打一頓。
葉錦費這功夫干嘛?
“那前些日子葉錦闖后宮,狗皇帝沒怪罪?”沈安寧皺眉問道。
狗皇帝...夜月眼角微跳,“應(yīng)該是要怪罪,但世子前些日子早先奉皇命跟秦國公一道去與境外使節(jié)進行交接?!?p> “至少在使節(jié)離開北魏之前,皇上不敢為難世子。”
沈安寧明白了,“使節(jié)還有多少日離京?”
“如今使節(jié)暫住秦國公府,明日國公府設(shè)宴,送使節(jié)。”夜月答道。
這樣...沈安寧估摸著,使節(jié)明日走,那宴會一結(jié)束,說不定就會有人朝南陽王府下手。
她身為寧遠大將軍府之女,這層身份多少還有點用,她如果跟去,可以給葉錦減輕一點壓力。
畢竟葉錦闖宮,歸根到底,是她鬧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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