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師傅李彥說過,如果修行得法,是可以點石成金的,但呂布仍然不相信這些。
預測器居然說自己有仙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胡亂顯示的。
腦心舒快樂丹應該是一種藥。
怎么取出來呢?
呂布試著默念了一聲:“丹藥怎么拿到?”
“當”
一顆像羊屎大小的圓顆粒,突然就蹦到呂布面前的幾案上,呂布硬生生嚇了一跳。
這東西怎么可以從天上掉下來?
呂布拿在手上看了看,放在鼻下聞了聞,有點兒嗆鼻,還有點尿騷味兒。
這么難聞的丹藥是什么東西做的?
能吃嗎?
正想往嘴里塞,卻頓住了,心想這東西自己不能頭一個吃,萬一吃過之后,有個三長兩短的,貂蟬指不定就到誰被窩里了。
呂布掏出塊絹帛,將丹藥包好后,小心的塞進了懷里。
來歷不明的預測器,送了顆羊屎球一樣的丹藥,誰會傻到自己先吃?
目前這情況,藥都是次要的。
想到自己被大耳賊劉備落井下石,呂布牙齒咬得格格發(fā)響,真后悔當初沒殺了劉備,
沒想到他竟然是那種人。
自己殺丁原,是因為丁原不重用自己,只讓自己當個小小的主薄。
自己殺董卓,是因為董卓奪自己一生至愛,奪愛之恨,焉能忍氣吞聲?
這些都是別人有錯在先,大耳賊劉備,賣草鞋的漢子,最是虛偽,忘恩負義,不念當年轅門射戟之情,
有機會必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這種人到處討飯吃,活著就是浪費其他人的糧食,必須除掉。
至于候成幾人的反叛,讓呂布很難接受。
候成觸犯禁酒令,本是死罪,呂布罰他八十軍棍,是看在昔日情分。
這件事若換做別人,早就人頭落地了,本想著侯成能體會自己的良苦用心。
沒想到這家伙恩將仇報,居然伙同宋憲魏續(xù)背叛自己!
想想心都比冰塊還涼!
打過候成,也沒見他有異樣啊,怎么就反自己了呢?
呂布用手不停的捋著赤兔的毛,覺得還是赤兔好啊,人心太他娘的險惡了。
最主要是呂布的表弟魏續(xù),竟然也跟候成一心,呂布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別人反他無所謂,自己的表弟反自己,這就讓他難以接受了。
要是預測之前的呂布,提著方天畫戟就敢去挑了候成,
但現(xiàn)在各項指標加一,兵法也有所覺悟,自然就沒那么沖動了。
呂布仔細想了想,也不知道預測的到底準不準,這個叫什么預測器的鬼東西,
本來就來路不明,故意破壞自己跟下屬的關系,也說不定。
必須得驗證一下。
想到這里,呂布便命人把張遼,高順,陳宮三人喚來。
禮畢之后,三人分站兩旁,呂布對陳宮道:“公臺,當下曹操水淹下邳,又將下邳縣圍了個水泄不通,你覺得我們還能撐多久?”
陳宮喟嘆一聲,道:“主公,實不相瞞,我們已是強駑之末,只怕?lián)尾涣硕嗑昧耍?p> 倘若曹操硬攻的話,估計十天之內,城必破,但是……主公且放心,我陳宮必戰(zhàn)至最后一口氣!”
之前呂布被陳登父子言語蒙騙,多次不聽陳宮之言,沒想到在這危急時刻,陳宮仍對自己忠心耿耿,呂布頓感慚愧。
眼神誠懇的望著陳宮,道:“公臺,本候記得之前你說過,讓在下引一部分兵扎營于城外,
而你與高順守城,這樣曹操攻城,我就能攻他后方,曹操若攻我,你也可以援救,
現(xiàn)在想來,你的計策非常好,本候打算采用?!?p> “主公,你當真要采用在下的建議?”
“嗯。”呂布鄭重的點點頭,答道。
陳宮聽到這里,眼里頓時浸滿了淚水,想這呂布,向來是目中無人,桀驁不訓,不聽人勸,怎么就頓悟了呢?
見眾人不語,呂布又接著道:“但是在我領兵出城之前,尚有一事要做?!?p> 高順與張遼互看一眼,心中各有疑問。
高順禁不住問道:“不知主公要做什么事?”
呂布這時雙手撫案,緩緩道:“實不相瞞,今天叫幾位來,有一件大事相商,
就在今早,候成給我送酒,嚴重違反了本候的禁酒令,本候打了他的屁股八十下,本候隱隱感到候成心有不滿,
今夜我將在白樓班房歇息,
猜測侯成今夜必伙同宋憲、魏續(xù)等人反叛,你二人引軍埋伏在白門樓,
聽到我的命令,立刻帶兵沖進來,將候成一伙人拿下!”
張遼聽完,眉頭緊鎖,眉頭在眉頭上打了個結,尋思半天才道:“主公啊,不能吧,候成可是追隨將軍多年了,不會因為挨了頓打,就反叛主公吧?”
高順也附和道:“是啊主公,在下私下里,跟候成、宋憲、魏續(xù)幾人處過,幾人可謂是忠肝義膽,我想絕不會反叛主公的。”
呂布吸了口氣,道:“我也希望他們不會反叛……”
說著話,呂布就將眸光轉到了陳宮身上,道:“公臺,你怎么看?”
呂布現(xiàn)在,不但比之前多了幾分沉著冷靜,居然還懂得用計謀了,更重要的,
他現(xiàn)在還謙虛的向陳宮請教,倒真是難得,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讓呂布有了如此大的改變。
總之呂布的改變,讓陳宮看到了希望。
想到這兒,陳宮便笑道:“主公,在下覺得人心難測,幾人背叛,也不無可能?!?p> 呂布眸光深邃的點點頭,道:“公臺所言不錯,你們幾人且下去準備吧。”
眾人離去,呂布又單獨一人喝起了悶茶,如果真像預測器預測的,連自己表弟魏續(xù),都要出賣自己的話,那這人心該有多險惡啊。
子時一刻,月黑風高,朔風呼嘯,天地間一片凄涼之意。
呂布躺在白門樓下班房里,翻來覆去的,就盼望候成幾人早點兒來,自己好趕緊休息。
同時也希望幾人不要來,他多希望預測器預測的是假的,這樣他就不會那么心寒了。
正想著,呂布就聽到一個聲音:“溫候,你睡了嗎?”
聲音不大,腳步很輕,呂布立馬閉上,佯裝打鼾,這斯正是候成,
化成灰都能識別出這聲音來,就在這一刻,呂布想哭的心都有了,十多年的兄弟,果然要背叛自己,他感覺自己的心像針扎一般痛。
候成果然如預測器里一樣,拿走了自己放在塌邊的方天畫戟。
然后又一個人悄悄溜了進來,又拿走了自己掛在衣架上的盔甲。
呂布估摸著,魏續(xù)應該也盜跑了自己的赤兔馬,并且藏了起來。
幾人走后,呂布睜開了眼,眼里滿滿的憤怒之色,
果然是人心叵測啊,若不是有預測器,自己今夜必定裁到幾個肖小手里。
正傷心著呢,就又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三個家伙果然又來了,呂布眼睛瞇開一條線看了看,
幾個奸賊果然拿了一捆組繩,悄悄的向自己逼近。
是立刻起來拆穿,還是等幾人把自己綁了后,再喊張遼他們進來?
呂布正想著,就聽侯成問道:“魏將軍,呂布當真睡著了?我怎么看他的眼皮在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