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還有秘密
隔壁就是楚言梟的房間,她起身推開房門。
只見隔壁房門只露出一道縫隙,站在門口的管家聽到動靜,立時轉(zhuǎn)身看向她。
“出什么事了?”季語問。
管家的聲音依舊冰冷,“許是外面的野貓打碎了盆栽,夜深了,夫人還是早些進房歇息吧?!?p> 季語疑惑,黑暗幽深的房間,似秘境一般,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夫人!”管家再度低頭喚了一聲。
“嗯?!?p> 她收回目光轉(zhuǎn)身進房間。
出于探究心理,季語側(cè)耳貼近墻壁,隱隱約約中還是聽到些細(xì)微的聲音。
看來她這個丈夫果然有些秘密。
季語后半夜基本上也沒有睡著。
翌日一早。
她看著天光從蒙蒙亮再到大亮,而從凌晨六點以后,隔壁傳來的動靜就已經(jīng)微不可聞了。
只能說房間隔音效果還挺好。
但是想起昨天的電話,她還是必須要找一下楚言梟。
季語推開房門,除了目光黯淡一點,同往日沒什么區(qū)別。
她徑直往隔壁走去,在門口站了站,伸出手就去敲門。
連續(xù)敲了三下之后,依舊沒動靜,季語沒敢繼續(xù),心里正打鼓的時候,門卻突然開了。
楚言梟照舊坐在輪椅上,帶著一絲頹唐的氣息,眼眶猩紅,布滿紅血絲,領(lǐng)口微敞,發(fā)端還往下滲著水珠,看起來剛剛洗過澡。
獨特的木質(zhì)香若有似無地從他身上飄出來,濕漉漉的頭發(fā),搭在眼前,蓋住眉毛,倒是襯得他少了幾分凌厲。
臉色明顯蒼白憔悴,一看就是昨晚沒休息好,即使是現(xiàn)在,他手臂上的青筋陡然冒起,似乎隱忍著什么。
“你沒事吧?”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楚言梟結(jié)實的手背,燙的她下意識又彈開了手。
男人眼神狠厲,定定的看著她。
眼前的女人膚色白皙,脖頸白到透明,再往下,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黑發(fā)襯的頸窩極致漂亮,散發(fā)著淡淡的馨香。
要是在這鎖骨上烙下印記,會不會特別漂亮?
楚言梟微微瞇起眸子,深沉的眼神下暗波洶涌,內(nèi)心的邪念肆虐。
想要欣賞她眼底的驚慌。
甚至期待,那種馨甜的味道。
骨子里的血液瘋狂叫囂著想要。
想要將她占為己有。
季語看著他眼神中翻覆著蝕骨的凜冽,帶著她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
驚的往后退了退。
楚言梟像是驟然清醒般,他壓下心底的翻覆,手臂上的青筋逐漸消退下去。
真是見鬼,這個女人已經(jīng)連續(xù)牽動他兩次情緒。
嗯,一定是因為突然發(fā)作才會如此。
“有事?”他不動聲色的擼平袖子,遮住自己的手臂。
季語怔怔,想起自己的目的,“噢,楚先生,我是想問問你,我今天可不可以回趟家?”
楚言梟目光沉了沉,盯著她局促不安的表情,就像是對他的答案十分忐忑。
季語不太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幾乎要把人看穿的目光。
她微微側(cè)過視線,繼續(xù)報備行程,“最遲傍晚就會回來?!?p> 男人別過臉,明顯不悅,“這種小事不用跟我說?!?p> 季語:……
她甚至都用了敬稱,這個男人還是一張臭臉,他這臉色簡直比六月的天氣還善變。
“知道了?!?p> 她的話音未落,他就已經(jīng)不留余地的關(guān)上門,聲音響亮。
季語撇撇嘴,回屋簡單收拾過后,便下樓準(zhǔn)備離開。
等季語走到大廳的時候,迎面過來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他戴著口罩,只露出秀氣的眉眼,細(xì)長的雙手拎著一只銀白色的箱子。
箱子上落了鎖,但其精致程度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擦肩而過的時候,男人身上傳來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季語淡淡掃了他一眼,心底閃過某些猜測。
她腳步未停,出門,楚家的車就已等在門口。
一路無言。
很快,季語就抵達(dá)季家別墅。
藍(lán)天白云下,一座清新簡約的現(xiàn)代風(fēng)別墅佇立在眼前,令人眼前一亮,雖比不上楚家宅子的排場,卻也是一頂一地獨樹一幟,具有獨特的標(biāo)志性,而且這座別墅,正是外公當(dāng)年送給她母親的新婚禮物。
然而現(xiàn)在,別墅原本的主人卻被趕去鄉(xiāng)下。
由著他們鳩占鵲巢。
季語將情緒壓的很好,由著傭人如迎接客人一般,將她帶進正廳。
季如風(fēng)早早的便候著,甚至備好了上好的茶葉,瞧見季語眼底閃過驚喜,但當(dāng)意識到那人沒有來時,他眼底的笑容逐漸凝固。
“怎么回事?”
季語自顧自坐下,打量一下四周后才回話。
“哦,言梟嗎?他臨時突然有事,沒空過來了?!?p> “季語你什么意思?!”季如風(fēng)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季語不緊不慢端起面前的茶,“我答應(yīng)你了,但是他臨時改變主意,我有什么辦法?”
季如風(fēng)見她這幅滿不在意的樣子,怒火更盛,“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你還想不想見你外婆?”
“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讓人停了你外婆的藥!”
季語抿口茶笑,“那看來你也不怕替嫁的事鬧得滿城皆知?”
“您說,這件事要是言梟知道了,季家還能活幾天?”
“你敢威脅我?”
季語跟她死去的母親是那般像,看著這有些熟悉的笑,季如風(fēng)只覺得心底發(fā)寒。
“你要是敢說,我就能立即停掉那老婆子的藥!”
季語冷笑,隨手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我外婆如果出事,你也別想好過,我今天是坐楚家的車來的,你最好心里有數(shù)?!?p> 聽到這句話,季如風(fēng)眼底的暗芒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假仁假義的笑臉,他語氣軟下來,“季語,你要知道我們合作才能雙贏……”
“好說,我要知道我外婆的位置,我要見她。”
季如風(fēng)還在猶豫,一道尖銳的女聲忽然響起。
“合作?跟這樣的賤人談合作?”
“當(dāng)年可是她媽媽推我媽掉下樓?!奔据覐臉翘萆献呦聛?,仰著腦袋,好似高貴的白天鵝,睥睨地看向季語,“就算你頂著跟我一張相似的臉又如何,他也不可能看得上你!”
“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也配進楚家?你要記得你能嫁給楚言梟,是托了季家的福氣,好好聽話做事才是,別蹬鼻子上臉!”
季語原本臉上還有笑意,此刻看見她頓時褪個干凈,眼中只有凜冽的寒意。
“第三者的女兒還可以這么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