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蘇將菜放到地上,理了理跑亂的發(fā)型,將狀態(tài)調(diào)整,平心定氣彎腰提拎起菜。
推開院門,緩步走進,完全沒有剛才狼狽瘋跑買菜時的摸樣。
“叔叔你回來了,我在菜市場找你半天?!焙盟埔磺薪匀缢f,他在菜市場找了半天的蘇海訓(xùn)。
找我?開什么玩笑。
蘇海訓(xùn)驚呆了,剛才是誰在菜市場跑的比他都快,難道是狗?
看著女兒移過來的視線,他唯有獨自尷尬笑笑,誰讓他是個女兒奴,惹不得女兒。
轉(zhuǎn)頭望望使勁給他打眼神的林言蘇,他只能認下這個鍋。
“昂昂昂,叔叔那什么,”蘇海訓(xùn)作勢捂住肚子,一臉疼痛的表情:“哎呀,哎呀!叔叔肚子有點疼所以才回來的,那那,你倆在著,我我......”
捂著肚子就跑遠。
林言蘇回眸,正撞上蘇淺新的眼神,心虛一陣,弱弱而笑。
“淺新。”
......
昨夜耍酒瘋的張云思,醉著酒意直接睡到了次日下午三四點。
迷迷糊糊她微揉著發(fā)疼的腦袋,一睜眼,眼前蘇淺新的大臉盤子,就差沒貼在她臉上。
她抬手拍了拍眼前的大臉盤子,十分事宜地對著蘇淺新的大臉盤子打了個昨晚打剩下的酒嗝。
長長一聲,那隔夜又上頭的氣味,直接熏得蘇淺新楞在原地,好半晌,才從那氣味中緩過神。
她伸出手捏住鼻子,神情復(fù)雜無常,多做一點其他表情,都是對這個隔夜酒嗝的不尊重。
望睡在床上的張云思伸胳膊,還想要抱她,她嫌棄的躲開,拍了拍又捏了捏張云思的臉蛋,促道:“死鬼,死鬼,該醒醒了,哎,醒醒了?!?p> 張云思嗯哼了聲,扯著被子將頭捂的嚴嚴實實,發(fā)泄完起床氣,一鼓作氣掀開被子,瞪著水汪汪地眼睛,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聲音略略嘶啞,吭嘰軟弱:“蘇淺新,我,我餓了?!?p> “昨晚又是哭又是鬧,還吐了我一身,折騰半宿,還睡到現(xiàn)在,不餓才怪奇了?!笨粗男∶?,蘇淺新點了點她的額頭,將她拉坐起身,怨氣責備道:“好了,現(xiàn)在刷刷牙,洗洗臉,我去樓下給你煮點吃的?!?p> 起身要走,張云思一把拉住了她,跪起身抱著她,將頭埋在她的頸腕處。
蘇淺新能感受到淚水浸濕了衣服的觸覺。
她緩緩伸出手,輕輕順拍著張云思的背,安撫道:“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在?!?p> 一句話,直接引得張云思嚎啕大哭起來,多時憋在心里的種種委屈,都盡數(shù)給釋放出來:“嗚嗚,蘇淺新你真好,還好有你,還好我還有你?!?p> 與其說她是在抱著蘇淺新,倒不如說她雙臂死死勒著。
蘇淺新只覺得呼吸不順,大腦缺氧的很,臉也被憋得緋紅,手急促的拍打著張云思。
可那張云思也不知是昨夜的酒勁還沒過,還是她故意的。
蘇淺新拍的越是快,她反倒是更加抱的緊。
“蘇淺新,啊——我就剩你一個人了?!?p> 拍到最后,蘇淺新也全無力氣,喉嚨嗆咳兩聲,艱難地扯著嗓子:“你這頭死豬,你要是在不放手,連我你也沒有了咳咳咳咳?!?p> 張云思連忙松開,那一時的傷感,也化為了尷尬。
撓撓起窩的頭發(fā),臉上還掛著未干透的眼淚,望著大口大口順起的蘇淺新,一時她竟不知是繼續(xù)哭,還是笑。
由此,出現(xiàn)了嘴角上揚,眼睛只管內(nèi)心的傷感,繼續(xù)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