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雨過后,天氣涼意了幾分。
教職工宿舍內(nèi),蘇淺新站在蘇海訓(xùn)身后,望著爸爸忙碌的身影,心中滿是不敢相信,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爸,你真是大學(xué)教授?”
語氣中滿是質(zhì)疑,左右怎么看也不像是教授。
“去去去,別站在這擋著活。”蘇海訓(xùn)將手上的抹布,暫且擱置放下,擺手?jǐn)f人。
蘇淺新被攆得后退了幾步,知道父親生氣,她也識趣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好好好,我爸是教授,是教授,”她伸出腦袋,好奇的湊到蘇海訓(xùn)身旁:“爸,我不在家你怎么還搬到學(xué)校來住了了,是不是想閨女我了?!?p> “想你,歇著吧!我有了女婿,還有你什么事?!碧K海訓(xùn)一副無奈,且沒法的表情:“要不是你這鬼丫頭,我能被逼著住學(xué)校的教師職工宿舍。”
這話說的到是讓蘇淺新迷糊了,怎么你到學(xué)校住宿舍,有關(guān)到我頭上什么事。
這不是強制亂給人定罪嘛!這鍋她不認(rèn)。
“爸,你住到學(xué)校宿舍關(guān)我什么事,你別亂的罪人嗷。”
蘇海訓(xùn)氣的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間,準(zhǔn)備開口講的,想到什么不妥的,探頭望了望林言蘇有沒有買菜回來,見人還未回來,他這才開口詢問。
“閨女呀!你老實的和爸說,你和小林還有余洲那孩子,你們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余洲那孩子你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態(tài)度,這次爸見你和小林這孩子相處,被猜錯的話,你倆是在談戀愛吧!你要是談就好好談,至于余洲那孩子你一定要和人家講清楚,別吊著人家。”
這話怎么越聽越奇怪,蘇淺新覺得不對勁。
“爸,你這話怎么聽著有些不對勁呀!蘇海訓(xùn)說實話,不然我找云思問個清楚?!?p> 威脅下,蘇海訓(xùn)夸大地說了說范余洲自旅游回來的事。
“哎,好了好了,你也別問云思了?!碧K海訓(xùn)長嘆,說起來還有些難于抉擇:“閨女呀!你是不知道,自從余洲和你們旅游回來后,就整天整天跑到家中堵我,成天跟著我身后,那一口一口爸爸叫的是不知道有多情熱,雖然我不反感余洲這孩子,但整天這么喊我也架不住?!?p> “怎么說了小林和余洲這倆個孩子,你爸我都喜歡,但要是只能選一個當(dāng)女婿,我覺得小林比余洲更合適?!?p> 蘇淺新安慰起蘇海訓(xùn):“哦,是這樣啊,沒事爸,那你以后可以把心揣到肚子里,你女兒我也覺得林言蘇比余洲學(xué)長更適合當(dāng)對象?!?p> 此話一出,這可是激動了蘇海訓(xùn):“閨女那你的意思是......是......”
“對,就是爸你想要的那樣?!?p> ......
林言蘇牽著蘇淺新的手,放入衣兜里?;位斡朴瞥频甑姆较蜃呷ィ愤^昏黃的路燈下,蘇淺新興奮地拉著他站在燈光下,掏出手機,拍下倆人的影子。
林言蘇悄悄傾靠向她,地上的兩個影子也在慢慢靠近,完美地倒映出愛心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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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影子,一段話語:影子靠著影子,還好有你陪我做影子人。
范余洲拿著手機的手,緊握到關(guān)節(jié)發(fā)紅。
不,不可能。
他狠狠將手機摔在地上,怎么可能,他不想相信這是真的。
明明他們才是青梅竹馬,明明他倆才是最般配的一對。
為什么林言蘇的一出現(xiàn),奪走了屬于他的新兒。
......
路過一家蛋糕店,原本有說有笑的林言蘇,卻停下了腳步,望著蛋糕店內(nèi),神情變得有些傷感。
剛來上海那段時間,林言蘇總是悶在家中,放了學(xué)也不愛和同學(xué)玩,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
為此,老師不止一次找過祁秀與尚家明說過此時。
為了更好的讓他適應(yīng)新的環(huán)境,尚家明時常帶著他和尚筱尹出去玩。
有次,尚筱尹想吃蛋糕,站在蛋糕店門前,不管尚家明怎么哄就是要買蛋糕。
尚家明一氣之下,拉著林言蘇也不管尚筱尹直接就走了??僧?dāng)他們回來再找時,她卻不見了蹤跡。
當(dāng)時,可是急壞了尚家明,連帶著小小的林言蘇也害怕極了。
生怕尚筱尹被人擄走了去。
為了能讓新妹妹可以吃到小蛋糕,林言蘇每天放了學(xué)就去撿瓶子,攢了許久的錢,只為給妹妹買上一塊小蛋糕。
尚家明回到家看見了小蛋糕的紙盒,才知道原來林言蘇一直將小蛋糕的事放在了心上。
自此,以后。爺三人只要路過這個蛋糕店都會買上小蛋糕。
“淺新,我想......買快蛋糕。”
蘇淺新不知他是怎么了,可他的神情是那么的悲傷。
他到底是什么了?
“好,買一塊吧,我也想要?!?p> 回憶總是痛苦不堪,熟睡地林言蘇,深陷噩夢之中。
他拎著小蛋糕從店里走出,望了望手中的小蛋糕,可當(dāng)再次轉(zhuǎn)眸,身旁的蘇淺新卻消失不見。
抬頭,周圍的環(huán)境快速變化,而他伸出手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掌變小了,身體也不再是大人的模樣。
眼前出現(xiàn)媽媽的身影,是媽媽,是媽媽。他想去抓住媽媽的手,可他觸碰不到。
腦袋疼痛發(fā)暈,再次睜開眼睛,身體又發(fā)生了改變,他不再是小孩的模樣。
空氣中悶沉沉,燥熱的很,不時還下起毛毛細(xì)雨,路面也是濕噠噠的。壓抑,整個空氣都壓抑著人的心情。
看看四周,來往的人,皆是一身黑裝,面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林言蘇低頭望向手中,黑色的小匣子上還蓋著一頂顯眼的紅布。
這是,這是媽媽入葬的那天。
一束白光刺眼,捂著眼睛緩緩睜開,他又坐在了一輛車上。
車前方,不停有人打著遠(yuǎn)光燈,閃的坐在車座上的林言蘇,一直捂著雙眼。
身旁突然傳來一聲打酒嗝的響聲,轉(zhuǎn)頭望去,駕車的人,滿臉通紅,眼神迷離恍惚。身子仰靠在駕駛座椅上,雙手開始慢慢松開車盤。
一、二、三、四......
林言蘇側(cè)身去奪方向盤,可一切都是徒勞。
“砰——”車子碰撞到了什么。
緊接著撞向街道旁的樹上,車前悠悠冒起白煙,林言蘇強睜開眼睛,忍著額間的疼痛,打開門。
眼前的東西變得模糊不清,他跌跌撞撞憑著事發(fā)時的記憶,伸手摸索前進(jìn)。
“言......言蘇。”有人再叫他。
走進(jìn),尚家明躺在地上,渾身血跡斑斑,一切都以重合。
祁秀那天也是這樣,躺在地上,渾身鮮血。
眼前的畫面,又再次變成黑白,毫無生命的顏色。
再次,他又再次看見一群人,他們身穿黑衫,個個手中拿著一束菊花。
他們在對他哭,他們一停圍在他的身旁說著什么。
不,不,不要。
驚醒。
林言蘇坐起身子,粗喘不止,眼神中是無盡的害怕。
......
張云思穿著一身干凈清新的碎花連衣裙,手握蘇淺新最愛的葵花,因她曾說過:生命就該向陽而生。
她站在住院部樓下,引來不少路人的目光。
“喂,我在住院部樓下,你下來接我一下?!?p> 掛斷電話,沒一會,范余洲就出現(xiàn)在樓下。
小跑到張云思的身旁,有些沒想到她會來著:“云思,你......今天怎么想起來著的?!?p> 見他來了,便自顧自走進(jìn)樓內(nèi)。
全程并沒有和范余洲說一句話,望著病房內(nèi)躺著的林言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