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北林。
夜里,邢凱天還是一直在盯著微bo貸和國美借貸這兩個平臺的借貸人電話。姓名、住址和緊急聯(lián)系人,還有一些是一天打了幾次電話,有哪幾次是打通了電話,有哪幾次是沒打通。
那兩份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和字體,一份是阿雄的,一份是周梅的,可他依然對著這兩份資料一點頭緒都沒有。監(jiān)控也看了,嫌疑人也排除了,但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邢凱天猶如殘廢一樣癱在沙發(fā)上,心想:難道這個世界上會有一些離奇事件發(fā)生嗎?難道是非人類做的?還是一些頭腦智力超高的人?
“啊……”邢凱天崩潰的叫喊了出來,“我到底該怎么做?。 ?p> 邢凱天孤身一人獨居,長這么大還沒談過一次戀愛,現(xiàn)如今工作上的問題一大堆,想必他想談戀愛都沒有心情。
正當他懊惱的時刻,他突然在手機里看到一條朋友圈,那是之前聯(lián)系過的高宇航的朋友圈,只見他發(fā)了一張夕陽的照片,附上文字:當我得知這個世界還有人愛我和關心我,沒想到以前想要輕生的欲望會突然變少了,也許我忽略了很多東西,也許我該努力去改變自己,然后驚艷所有人。
邢凱天點了一個贊,并沒有評論。他緊接著打開高宇航的朋友圈,雖然只顯示了一個月前的朋友圈,但他好似發(fā)的還挺少,以往所發(fā)的動態(tài)幾乎都有些悲傷的氣息,還有一個比較令他注意的,那就是講起他要自S的動態(tài)。
2020年5月27日:今天是我離開北林的時間,也同時意味著我即將走向滅亡的時刻。當我知道沒有人在乎我,沒有人關心我的那一刻起,我知道我是這個世界本不該存在的廢物。
2020年5月28日:昨天晚上是我來到廣海的第一個晚上,但我還是逃脫不了流落街頭的命運,這能怪誰呢?誰也怪不了,都是自己的錯,自己作的后果。
2020年5月29日:昨天雖然有催收員給我打電話,但我依舊不喜歡催收員。雖然我欠了網(wǎng)貸逾期了,但我不是故意不還,其中還有一個特別惡劣的男催收員,態(tài)度極差。老實說,當時我真的很害怕,內(nèi)心里也有過很想把那個人殺了的沖動。但是,那么懦弱的我怎么可能做得出那樣的事。
看到這條朋友圈動態(tài),邢凱天突然坐不住了。特別惡劣的男催收員?
邢凱天開始翻看阿雄的催收記錄,查看高宇航的通話時間。過了一會兒,的確看到阿雄曾經(jīng)在5月29日那天打過電話給高宇航。
他腦子里頓時出現(xiàn)了一條思路,他立馬拿起手機打電話給輝哥。幾秒后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輝哥的聲音說:“喂,小凱啊,這么晚有什么事嗎?”
邢凱天對著手機有些激動的講:“輝哥,我有一個重大發(fā)現(xiàn)?!?p> 輝哥那邊也好像激動了,聲音也變得高亮了起來:“是嘛,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
“我發(fā)覺有一個叫高宇航的,他跟失蹤的阿雄有過矛盾,而且他們通電話的時間正好是5月29號,而且我在高宇航的朋友圈里看到一條這樣的朋友圈。您等下哈,我立馬截圖發(fā)給你?!?p> 邢凱天點到高宇航朋友圈頁面,迅速截了圖發(fā)給了輝哥。
數(shù)秒后,輝哥在電話里說:“嗯,不錯,看來這是一個重大的發(fā)現(xiàn)。你趕緊聯(lián)系小吳,讓他趕緊去微bo貸那調這條通話錄音出來,我現(xiàn)在就過分局等你。”
“好嘞,我這就給小吳電話?!?p> 邢凱天迅速換了一身衣服,穿上自己的休閑鞋就出了門。如今是夜晚1點多,邢凱天打了電話告訴了小吳,讓他立馬聯(lián)系微bo貸的工作人員,讓他趕緊把高宇航和阿雄的通話錄音給調出來。
小吳則在電話中說:“啊,這都半夜了,我想微bo貸那邊的人都睡了吧。”
邢凱天對著電話有些激動的語氣說:“不管這么多了,畢竟這是難得的線索,不管他們睡沒睡,反正警察辦公一律都得要配合,知道沒!”
小吳在電話說了聲“收到”,便掛了電話。
而剛出小區(qū)門口,邢凱天就碰巧看到一輛出租車,他直接揮了揮手,戴帽子的司機看到后啟動引擎將車開到小區(qū)門口,邢凱天打開后車門坐了上去,對著司機的背影說了句:“師傅,麻煩到北林南分局,盡快哈?!?p> 戴帽子的司機沙啞的聲音回應:“好的。”
一直盯著手機看的邢凱天不斷在微信里問高宇航關于催收的事情,但高宇航并沒有回復他。
【您好,高先生,請問現(xiàn)在有時間嗎?】
【我是之前跟你聯(lián)系過的北林公安局的邢凱天,你還記得我嗎?】
【是這樣的,我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你5月29日那天,是不是有接到微bo貸的催收電話???】
邢凱天眼看高宇航的微信沒有任何動靜,便著急的發(fā)起了語音給他。
“高先生,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沒有其他惡意。因為我想……”邢凱天不知道怎么說,一說到這他就立馬停止了這條語音發(fā)送,雖然嘴里說沒懷疑他是兇手,但心里還是有那么一絲懷疑他。
邢凱天果斷先放棄聯(lián)系高宇航,以免打草驚蛇,先去分局等待小吳調回通話錄音再說。
可就在這時,他望著車窗外,發(fā)現(xiàn)路燈逐漸變少,很像一條荒無人煙的道路一樣,前面也是一片漆黑,他有些懷疑的眼神看著司機的背影問:“師傅,你這是走小路呢?還是走錯了?”
司機沒有理會他,立馬加快車的速度。
邢凱天眼見情況不對,繼續(xù)問:“師傅,你這是干嘛?趕緊給我把車靠邊停了?!?p> 但司機還是一樣沒有理會他。
邢凱天本想掏槍,但這才想起來出門時太匆忙忘了帶了。邢凱天顧不了這么多,本想起身從他身后勒住他的脖子,卻看見司機一下打開車門跳了出去,車子直接往前方山坡行駛下去,邢凱天不斷來回掰扭車門鎖,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用,他用力踢車窗,打算以此來逃出去,可終究還是來不及,車子立馬以最高速度滾下了山坡。
而那戴著黑帽子和黑口罩的男子打算走下去毀尸滅跡,可剛蹲下身一看,發(fā)現(xiàn)邢凱天早已經(jīng)破窗而出,后車位的窗戶破了一個很大的洞,車子里一個人影都沒有,為了不留任何蛛絲馬跡,只能先將車子給清除掉。
男子從兜里拿出一把類似手槍的工具,對準那受損的出租車噴射出一股類似黏膠的液體,液體迅速侵蝕出租車的所有,慢慢分解成了氣體消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