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靈力化箭
江虞步子輕松,她似乎并不擔(dān)心自己會受傷會死,在邪魔首領(lǐng)警惕的目光中仍舊不管不顧地靠近。
直到對方再次向她攻來,她再次與對方交上手。
她的修為雖然能說是這一輩的佼佼者,但也僅僅是這一輩了,面對這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修煉時間不知是她多少倍的人,就她自身的能力而言,她根本沒有多少信心能夠?qū)Ψ綌貧ⅰ?p> 魔力與靈力碰撞彈開,江虞一邊揮劍攻擊,一邊觀察對方的神色。
看得出來他是非常想要她的命了,這一次的攻擊沒有一次不是透露著狠勁,次次沖著她的命門而來,用上了十成十的實力。
他殺紅了眼,可江虞身上的法器運(yùn)轉(zhuǎn),他仍舊傷不了她。
他用上十成十的實力,對滿身法器的江虞來說算不上什么大的威脅,但對他自己而言,在江虞擁有能夠反彈他攻擊的法器的情況下,這十成十的實力,在他能夠有希望殺死江虞的同時也為他帶來了巨大的危險,邪魔首領(lǐng)再次被狠狠彈開,被反彈過來的魔力將他擊倒在地,叫他不得不撐著地面咳出兩口鮮血。
江虞雙眼微瞇,手指微動,素寧劍從她手心消失,被放入儲物項鏈,她雙手交握,又迅速在身前分開:“綏寧?!?p> 一把藍(lán)色的弓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上刻朱雀,被江虞一只手握在手心,另一只手運(yùn)轉(zhuǎn)靈力,以靈力化箭,對準(zhǔn)了邪魔首領(lǐng)。
正如她之前所思所想,若是光憑借她自己與邪魔直接硬對硬,那么她和對方只是在消耗對方的體力,他固然拿她無可奈何,她卻也殺不了他。
但她從來就不是孤身作戰(zhàn)。
她用以攻擊的法器固然少,卻也不是沒有。
云水色的靈力在她手中化作一支長箭,江虞微微瞇了瞇眼,在對方預(yù)備躲避的動作下射出了長箭。
靈力化作的箭從她的指尖脫離,直奔還在地上的邪魔而去,與此同時,另一道強(qiáng)悍的靈力從她耳邊經(jīng)過,直奔她的靈箭而去,預(yù)備為邪魔攔下這道攻擊。
可惜她娘出品,必屬精品,箭矢與那人的靈力相撞,不過眨眼間,便破開這道阻攔,再次奔著邪魔的方向而去。
但這人好歹是為邪魔爭取了點時間,對方畢竟是個首領(lǐng),修為不知高出她多少,咬著牙一個側(cè)身,便躲開了她射過去的靈箭。
江虞微微轉(zhuǎn)頭,向阻攔她的那道靈力出發(fā)的方向看去。
這座位于城主府下的場地依舊燈火通明,他們與這群邪魔交手這么久,一盞燈都沒弄熄,那人恰好站在入口處,蒼白的臉頰被場地里的燈火照得一清二楚。
江虞忽然冷笑一聲,手指再次搭上綏寧弓,轉(zhuǎn)回腦袋重新對準(zhǔn)邪魔首領(lǐng)的方向,再一次射出一劍。
對方連忙再次閃躲,連入口處的那人也急忙奔過來,再次出手預(yù)備阻攔她的攻擊。
又巧了不是?
她這個人不但爹多,靈力也多。
不斷有靈箭自她手心射出,即便對方一人阻攔,一人閃躲,也防不住她射得多。
不消多時,那邪魔的手臂與小腿皆被她射中,他們攔不住她,何況魏敘已從別的地方趕來,與阻攔她的人交上手。
在邪魔拼著最后的力氣沖上來的時刻,除了在安撫百姓的方鶴,元衡與桑陽也迅速往這邊來,將仍舊試圖阻攔她的那人死死困住。
“最后一箭。”
江虞輕聲呢喃,箭矢對準(zhǔn)對方毫不遮掩的心口。
在對方的劍揮向她之前,她的靈箭已經(jīng)率先穿過對方的心口。
那邪魔的動作一滯,長劍從他手心滑落在地,放出刺耳的響聲,他微張著嘴,瞪著一雙不甘心的眼睛,捂著心口緩慢的倒下了。
江虞握著綏寧劍靠近。
他還捂著心口,死死瞪著她。
“主,主君......”
她聽見他的輕聲呢喃,冷哼了一聲。
邪魔首領(lǐng)死死盯著自己的仇人,即使再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感受著自己生命的流失。
那些被他屠殺的人類死前絕望和仇恨的眼神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那些算是與他同生共死過的又被他因為利益不得不殺掉的同伴也沒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意識消散之前,他只是在想:不管死多少人,請主君你,一定要醒過來。
邪魔首領(lǐng)死了,場地里剩下的其他邪魔要么早就死在桑陽的笛音下和其他三人的劍下,要么是深受反噬,躺在地上痛苦打滾,虛弱得連叫聲都發(fā)不出,時不時嘔出一口鮮血,被憤怒的百姓撿起地上的長劍刺進(jìn)心口。
這個場地里已經(jīng)沒有來自邪魔的威脅了。
江虞看向被元衡三個人圍在中間,卻在邪魔首領(lǐng)死后不再有動手的意思的人。
她看著他比早上更為蒼白的面容,很想問一句他為什么。
“為什么???!”
有人替她問出這個問題。
是既憤怒又不解的百姓。
江虞看向這位出聲的老伯。
或許是因為受傷的緣故,他走路時顫顫巍巍,臉頰上沾染著不知道是誰的鮮血,手中握著的長劍剛從邪魔心口拔出,還有溫?zé)岬孽r血順著劍尖滴落在地。
他的面色實在不好,憔悴慘淡,嘴唇也蒼白的過分,沒有人阻止他,他提著長劍一步步走向元衡他們,顫抖著聲音質(zhì)問被他們圍在中間的人。
“為什么要這么做?。砍侵??!彼难劭衾餄L落出大滴大滴的淚水,“從我被綁來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想問您了,為什么要這么做?”
聞人懷低垂著眼,任由元衡幾個將他圍在中心。
江虞明顯地能感覺到他比早上更為虛弱,身上的傷勢恐怕加重了不止一星半點。
江虞若有所思。
假如他不是與別人打斗造成的自己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那么還有另一種可能,似乎也能解釋得清楚。
如果他也是這場血祭的畫陣人之一,他這副模樣是因為血陣被破,受到反噬才造成的,似乎也能說得通。
江虞站得不遠(yuǎn)不近,沉默地看著老伯對聞人懷的質(zhì)問。
老伯丟了手里滴血的劍,身子一軟,跪倒在聞人懷身前,嚇得元衡和桑陽連忙就要去扶他,卻被他顫抖著手推開,仰頭看著面無表情的聞人懷。
桑陽和元衡對視一眼,雙雙后退一步,避開老伯的禮,為他讓出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