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照料
嬋兒將地上阮青洲的里衣和短褲一一拾起。
她先是瞄了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阮青洲,出于好奇心的驅(qū)使,嬋兒將手中的衣物放在鼻下輕嗅。
心中暗啐一聲,嫌棄似得把衣物拿遠(yuǎn),空出的左手在鼻前扇著風(fēng)。
而后做賊心虛地看了阮青洲一眼,沒事人一樣將衣物收入儲物袋中,這些埋汰衣服是一會要拿去清洗的。
嬋兒將衣物收起后,看著四仰八叉躺著的阮青洲,面色微紅。
心中想著,這樣一直讓他光著也不是事,萬一著涼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xiàn)在可是切切實實的凡人之軀呢。
嬋兒先是出去打了一盆清水,想了一想又怕水太涼,畢竟現(xiàn)在還落著雪。
她先是單手掐訣,喚出了一團(tuán)小火球,將盆中清水加熱片刻后,把火球熄滅,而后將手掌浸沒在水中。
“嗯,水溫剛好?!?p> 嬋兒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端著溫水回了內(nèi)室。
她先是將臉盆放在了靠著床沿的靈木腳踏上,然后取出一方繡著藍(lán)色小花的絲綢小帕子,將阮青洲身上的水漬擦拭干凈。
接著把帕子在溫水中漂洗干凈,擰干了水分,又將他的身子細(xì)細(xì)擦洗了一遍。
“哼,丑死了,不知羞?!?p> 一切工作皆已完備,嬋兒本來是想著將那方手帕丟了,也不知出于什么考量,珍而重之地將其疊好,收到了一個木質(zhì)錦盒中。
她長呼了一口氣,莫名感到有些傷感和委屈。
這次都是因為自己的小性子,事情才到了這步田地,幸好還不是最糟糕的狀況,以后我會好好警醒自己的。
嬋兒一邊心事重重呢,一邊手也沒停。
她先是將阮青洲拉到了床的正中心,將其擺正了,又將他那四仰八叉的雙手雙腳規(guī)整好。
隨后點(diǎn)了點(diǎn),像是對自己的杰作頗為滿意。
最后將那一床錦被拉來給他蓋上,又怕邊角漏風(fēng),一一將錦被邊角壓在了阮青洲身下,只留出一個頭來。
活像是一顆蠶蛹。
“嘻嘻,小毛蟲變大毛蟲了?!?p> 現(xiàn)在時間接近傍晚,嬋兒拿不準(zhǔn)阮青洲會什么時候醒來,也不敢走開,怕他醒來因修為盡失,身子會有不適,到時沒人照料。
好在當(dāng)下也沒什么事,嬋兒便打算在這兒守著。
她側(cè)坐在腳踏上,在床沿趴了一會,又想到阮青洲醒了得吃些清淡的流食。
他如今的身子骨怕是不亞于大病一場,又是俗體凡軀,經(jīng)不住補(bǔ)。
所以嬋兒只是簡簡單單地熬了一碗靈米粥,等著阮青洲起來喝。
靈米性溫潤,中正平和,最適合給大病初愈的人將養(yǎng)身體了。
將熬好的靈米放在桌上,使了一個保溫的小法術(shù),嬋兒又繼續(xù)回到床邊,側(cè)坐在腳踏上,雙手托著下巴,手肘抵在床沿。
就這么靜靜看著還在呼呼大睡的阮青洲,聽著他那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嚕聲,竟也覺得甜蜜。
“我要的生活就像這樣,簡簡單單的,你愿意給我嗎?”
嬋兒小聲呢喃,無人應(yīng)答。
“哼,不愿意也要愿意,我都不嫌棄你沒有修為了?!?p> “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修煉回來的,你可是要做那頂天立地的大人物呢?!?p> 嬋兒想到阮青洲煉丹師的身份,心下稍安,自己眼前這睡得像個豬頭的男人,他的未來,注定會光芒萬丈!
也不知過了多久,嬋兒守著守著竟也困了,趴在床沿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天色已完全昏暗。
“子時了嘛?”
今日系統(tǒng)的獎勵沒有來,因為阮青洲破戒了。
嬋兒看到阮青洲被捂出了汗,給他擦了擦汗,又將他身上的被子稍稍寬松,而后取出了一柄蠶絲做面,錦繡織就的圓扇,在阮青洲耳邊輕輕扇著風(fēng)。
在她的眼里,此時的阮青洲怕是比豆腐都要嬌貴,又怕凍著,又怕熱著,又怕壓著。
醒來的嬋兒現(xiàn)在是完全睡不著了,就這么靜靜地守著阮青洲,一夜無話。
清晨,當(dāng)?shù)谝皇旃庹?,昏睡了大半天的阮青洲悠悠醒來?p> 揉了揉眼睛(?Д`)
d(?д??)這是哪?
我想起來了!我不是被柳含煙給……
哎,她人呢?
“你醒啦?!?p> 一晚沒合眼的嬋兒看到阮青洲終于蘇醒了過來,喜形于色。
“嬋兒師姐,怎么是你在這?”
“峰主閉關(guān)去了,留我在這照顧你,怎么樣,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哈哈,我身子骨強(qiáng)壯著呢,怎么會不舒服?!?p> “就知道逞強(qiáng),反正你得留在這好好休息,等我確定了沒問題才能走。”
不讓我離開那可不行,我還有外門小比要參加呢!
也不知道柳含煙給沒給自己把事辦了,怎么也不見人影,別是得了便宜就跑了吧?
畢竟自己付出這么大代價,要是沒把事情辦成,那也太虧了。
還是要偷偷聯(lián)系趙鐵柱打探一下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那司空親傳有沒有找來,柳含煙有沒有出手解決,都是他現(xiàn)在迫切想要知道的。
而這一切的關(guān)鍵便是下山!
“我真的沒事,你看我健康著呢!”
阮青洲坐起身,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下了地,蹦跳了幾下,想向嬋兒證明自己真的不需要療養(yǎng)。
“看吧,我根本不需要療養(yǎng)。”
阮青洲本就練體有成,體魄健壯則精氣旺盛。
加之每日清晨的正常生理現(xiàn)象。
嬋兒被阮青洲的動作嚇得發(fā)出一聲驚叫,心頭的小鹿都快撞死了。
阮青洲也是意識到了不妥,縮回了被子中。
“那個,我不知道……額,我的衣服呢?”
嬋兒捋了捋額頭的發(fā)絲,借此掩飾慌亂,而后裝出一副處變不驚的樣,聲調(diào)平淡開口說道:
“我拿去洗了?!?p> “那我儲物袋呢?”
“等我確認(rèn)了你傷勢好了,再給你?!?p> “那總得先給我套衣服吧?!?p> “你發(fā)誓不亂跑,不然就光著下山。”
阮青洲只好無奈保證自己沒有嬋兒的同意絕不下山。
“衣服一會給你送來?!?p> 總之就是一句話,我必須確認(rèn)過你確實是沒有大礙,才允許你自由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