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玉王爺他有來找你嗎?
這件事只要她不點(diǎn)頭,秦玉蓉也強(qiáng)迫不了她。
“張先生?!鄙虼爻瘉砣宋⑽⑹┒Y。
張禮問她,“五姑娘這幾日可好?”
“勞張先生記掛,戚曳一切都好?!?p> “聽說五姑娘已經(jīng)熟知這月祥布莊里的每一匹料子了。”張禮說道。
“回張先生的話,戚曳確實(shí)已經(jīng)熟識這些布匹料子?!?p> “五姑娘果然聰慧?!?p> “張先生夸贊了?!?p> 既然這月祥布莊是戚曳母親留給她的,而她如今又占了戚曳的身子,自是沒必要再謙虛的藏著掖著。
對話過后,張禮便吩咐了人將這些年月祥布莊的賬冊都拿了出來。
“五姑娘這些日子就將這些年布莊的賬冊都看一遍,若有不明白的可以隨時(shí)來問我。”張禮道。
賬冊都快將布莊里間的小屋堆滿了,一張桌,一條凳,沈簇便在這小屋里扎下了。
忽然外面?zhèn)鱽砹唆[哄哄的聲音,起初沈簇也沒在意,可鬧哄聲卻越來越大,于是她也起身,松了松發(fā)酸的胳膊,打算去瞧瞧是怎么了。
綺俏一直在外與布莊的伙計(jì)們一起干活,見沈簇來了,連忙朝她走去。
沈簇問她,“怎么了?”
“他們好像不是大齊人。”綺俏道,“一點(diǎn)兒也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
綺俏說聽不明白,沈簇便有些好奇,于是走上前去。
布莊的伙計(jì)還在試圖與他交流,可并無效果。
“小姐你聽,”綺俏問她,“他們說的是哪里的話?”
沈簇也聽不明白,她搖頭,問綺俏,“他們是要做什么?”
“應(yīng)當(dāng)是要買布匹料子。”綺俏回道,“他們還瞧了好一會?!?p> 這就麻煩了,語言不通,就好比雞同鴨講。
“誰也聽不懂他們說話嗎?”她又問綺俏。
綺俏搖頭,“誰都聽不明白?!?p> “張先生呢?”她又問。
綺俏還是搖頭,“張先生不在布莊,也不知去了哪里?!?p> 沈簇又走近了些,瞧這些人的穿衣打扮,確實(shí)異于大齊子民。
不過既然是來買布匹料子,那生意還是要做的。
于是她走上前,既然語言無法交流,那就用手好了。
……
“小姐,你可真厲害?!本_俏忍不住的夸贊,“竟還叫他們買了那些多的布匹料子。”
沈簇朝她笑笑,并未多語。
“小姐就這么比劃幾下,他們就明白了?!本_俏又道。
“低調(diào)些?!鄙虼爻÷暤馈?p> 月祥布莊外,裴嘢的眼睛還緊落在伙計(jì)打扮的沈簇身上。
他問身后的齊康,“你說她每日都會來這里?”
“回王爺,戚姑娘已經(jīng)連著好幾日,每日都會來這里?!饼R康回道。
“她與這月祥布莊是什么關(guān)系?”
“這…”齊康搖頭,“屬下不知。”
“查查這月祥布莊。”
“是,王爺?!?p> 沈簇又回了里間的小屋,繼續(xù)看她的賬冊。
張先生回來時(shí),沈簇還在桌前低著頭。
“五姑娘?!?p> 聞聲沈簇抬起頭,“張先生?”
“時(shí)辰不早了,五姑娘該回去了。”張禮道。
“這就回去了?!鄙虼匾哺纱鄳?yīng)道。
因?yàn)橥藭r(shí)間,蕭時(shí)廉已經(jīng)等了她好一會兒了。
“阿曳。”蕭時(shí)廉在她耳旁喚她。
她應(yīng)聲,“嗯?”
“玉王爺他有來找你嗎?”
她搖頭,“沒有。”
“阿曳,再過幾日我就要去貢院參加春試了,你在家中好好的,別叫我擔(dān)心?!笔挄r(shí)廉放心不下她,倒不是怕她惹出了什么事兒,而是玉王爺,叫他無法安心。
“若見著玉王爺,你就躲遠(yuǎn)些?!彼侄谒?。
沈簇朝他點(diǎn)頭,“嗯,我一定躲他遠(yuǎn)遠(yuǎn)的?!?p> “不許再坐玉王爺?shù)鸟R車?!彼橐饽侨账齺G下他,搭了玉王爺馬車的事。
“也不許…”
話還未說完,嘴巴就被一只細(xì)軟的小手給捂住了。
沈簇用手捂在他的嘴巴上,“你今日好啰嗦哦!”
她的手捂的并不緊,他也不拿開。
“阿曳竟嫌我啰嗦了。”他說話的熱氣都吐在她的手心處,她怕癢,想要拿開,卻叫他捉住。
“我才沒有?!?p> “那剛剛是誰在說話?”蕭時(shí)廉故意問道。
她搖頭裝出無辜的模樣,“定是你聽錯(cuò)了?!?p> 與她鬧過后,蕭時(shí)廉的表情忽的又嚴(yán)肅了起來。
“阿曳?!彼兴?p> “嗯?”
“我剛才與你說的都是認(rèn)真的,玉王爺…”他頓了頓,才道,“你與我都招惹不起?!?p> 她怎會不知道這位玉王爺是她招惹不起的人物,只是他為何這樣愛皺眉頭。
他已經(jīng)松了力氣,被他握住的手不用使勁兒就能抽出來,她抬起手在他皺起的眉間抹了抹。
“我都明白。”她對著他說道,“惹不起我就躲著。”
“我們阿曳真聰慧。”蕭時(shí)廉的眉頭也因?yàn)樗蔷洹叭遣黄鹞揖投阒倍婢忛_來。
不足一日,齊康便查到了張禮。
“張禮。”他念著這個(gè)從未聽過的名字,問齊康,“他與戚曳是什么關(guān)系?”
“張禮原是張家布匹行的賬房先生?!饼R康道,“張家布匹行是戚五姑娘娘親的娘家所經(jīng)營的,只是后來不知為何,張家布匹行就關(guān)門歇業(yè)了,而戚五姑娘與這位叫張禮的好像并無關(guān)系?!?p> 齊康將打聽來的消息都稟報(bào)了裴嘢。
“既無關(guān)系,那她去那里做什么?”
“這…屬下未打聽出來?!?p> 本以為王爺會責(zé)備他辦事不力,可王爺卻只對他說了一句,“你下去吧!”
“屬下告退?!?p> 齊康退下后,只剩下裴嘢一人。
他回憶起第一次見她,是在他回京不久,恰逢上元節(jié)的那日。
邊塞的上元節(jié)哪里抵得過京城熱鬧,那里只有黃沙與軍營里的弟兄。
把酒,望月,思念著遙遠(yuǎn)的家鄉(xiāng)。
她聰慧,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的謎底她一下便說了出來。
她飲酒,還差點(diǎn)摔下了屋頭。
她甚至去賭坊,喬裝成男子的模樣。
這樣的女子,他從未見過,好奇她是哪家的姑娘。
上前詢問她的姓名,她回答她叫戚曳。
稍加打聽一下,便知她是戶部左侍郎戚庭安家的五小姐。
庶女?
他并不在意。
他的母親也是去世后才封為貴妃的,這一世,他也只能做一個(gè)王爺。